陳素素知道你喜歡梔子和丁香,也曾準備製作一個小香囊放在身上。但是自從顏紫蘇身上嗅聞到丁香的氣息之後,她便放棄了這樣的念頭,她很清楚,如果自己只是一味地去模仿,也許永遠都無法替代顏紫蘇在你心中的地位,因此她決定另闢蹊徑,要完全地展現出自我。
「姐……牧雲哥。」陳傑差點就說漏嘴,他帶著笑意把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
你對著陳傑點點頭:「你好。」
「你們慢慢聊,我進房間看書了。」
隨後,陳傑便抱著幾本書和作業本轉身進了房間。
陳傑一走,小小客廳頓時空了許多。
只是除陳傑之外,第一次有男性進入他們的房子,而且這個男子在陳素素心中有著無可取代的地位,陳素素一下子呆立在一旁,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很是隨意地坐在了剛才陳素素所做的老木椅上,笑著對陳素素道:「這可不像你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拘束了。」
你這話讓陳素素略略回過神來,一拋剛才的拘束和羞澀,陳素素就像往日一般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之後則是定定地看著你。
「我臉上又沒有花,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我想多看你幾眼,這樣等將來看不到了,就能憑相像把你畫下來。」
「瞧你說的,現在交通訊息這麼發達,即便是上了大學各自紛飛,你一個視頻發過來,不還是能夠看到么?」
陳素素微微搖頭:「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恐怕那個時候,哥哥你再也不會理我了吧。」
「瞎說,再怎麼樣,你也都喊我哥了,我這個做哥哥的,怎麼可能不理你,而且我之前也說過了,今後你若是有任何困難,都可以找我。」
說著,你環視了一下四周,剛想開口,陳素素就搶先道:「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你慢慢靠近陳素素,兩人的距離本就不遠,你這一躋身,使得兩人的臉不超過一個巴掌的間距。
定定地看著陳素素,你用一種很嚴肅的表情對著她道:「素素,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曾經我對你的印象也不好,但是你要相信,你是目前為止,第四個通過打電話會讓我第一時間來找你的人。」
第四個?
人好多。
這是陳素素內心的第一反應。
你彷彿看透了陳素素的內心一般,接著說:「第一個是我媽,第二個是我姐,第三個是紫蘇,第四個是你。」
這樣一說,人數瞬間便減弱到兩個,陳素素的心跳突然快了少許。
「我可以很坦然地告訴你,當初答應做你哥哥,並非因為憐憫,更不是覬覦你什麼,而是單單覺得你是一個值得讓人疼惜的女孩子。」
這時候,你的大手已經輕輕地放在了陳素素的頭上,就像是個大哥哥一般,用彷彿能講陳素素融化的眼神看著她。
「我有一個姐姐,從小她都一直很疼我。被人疼的滋味我很清楚,同時我也知道,當一個人獨自面對困難的時候,那是多麼的無助,那種彷彿被全世界拋棄的感受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抬頭看了一眼小傑的房間,發現門是半掩著的,「每個人都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這是天命;但是我們卻能抉擇自己將來的道路,這是上蒼給予我們的權力。你和小傑自幼孤苦,這些我都知道,而身為姐姐的你一直撐到現在,對此,我個人認為你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姑娘,毫不忌諱地說,若是早一點認識你,也許……嗯,這廢話就不多說了。對了,我看今天狀態並不是很好,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的話,讓陳素素覺得心跳從未有過的快,同時這句話更加堅定了她的信念。
為了自己,為了將來,她決定無論如何都得去嘗試一下。
想到這裡,陳素素抬頭對著你道:「老木,我想離開這裡。」
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你看著陳素素,問道:「你準備去哪?」
「那校慶還沒結束,就有一個女人來找我,她想包裝我。」
「誰?哪家傳媒公司的?」
「星空傳媒,她沒有告訴我的名字,不過是一個相當有魅力的女性。」
「新聞集團的子品牌么?沒有想到二高竟然還有這方面的校友。」你沉吟片刻,抬眼看著陳素素,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你自己的意願如何?」
陳素素緩緩低頭,緩緩深吸了一口氣:「我的家庭條件你應該很清楚,在這樣的世界,除了讀書我沒有其他出路。但是,讀書由能怎麼樣?就算我的成績再好,沒有好的身世背景,沒有後台,我最多也只是進一家企業,當個任人左右的小白領。」
「我不是說過了么?我是你哥,只要有我在……」
「可我不想永遠都依靠你!」
陳素素突然提高了分貝,你在驚訝之餘,卻發現陳素素的眼角已經濕潤。
此時的陳素素正用一種從未見過的眼神看著你,她的雙眼之中透著一份不屈、一份頑強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盡的傷感。
「哥,我不想讓你當我哥,我更不想永遠都活在你的保護下,我想擁有和你一樣對等的身份,而不是一個只有依靠你才能存活的可憐蟲!」
你只是看著陳素素,一下子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陳素素是一個很要強的女孩子,自幼便嘗盡孤苦和欺凌的她比許多人都要早熟,也更加明白生活的殘酷。
和絕大不多數女生不同,她不會去依靠任何人,即便她所愛的人。陳素素深信一點,一個沒有自理能力的人,一個沒有能力實現自我救贖的人,不可能會贏得他人的尊重,更無法得到自己的摯愛。
陳素素知道,儘管你表面上不說,其實對她更多的還是憐憫,或者說是同情。
但她不需要這些,她所要的,僅僅只是你看顏紫蘇時那種能讓她瞬間融化的眼神,一句輕聲的呢喃,一個簡單的動作。
「其實剛才我還在猶豫,但是你的到來,讓我更加堅定了內心。老木,我決定了,我要去美利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