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嬤笑了，笑容如落日餘暉般溫馨：「什麼時候給嗯嬤生一個重孫啊？」

向來對他人言語不做任何反應的照兒竟也被嗯嬤這話弄得嬌羞無比，那嬌容如含苞待放的牡丹，艷麗而嬌媚，美煞旁人。

「嗯嬤，我們還是先說別的事吧。」

你急忙轉移話題。

嗯嬤笑了笑，她的視線穿過你和照兒，投到了身後更遠處。

眼見嗯嬤的目光頭來，一直站在身後不遠處的羅雷和魏紅袖當即快步上前，兩人在距離嗯嬤三、四米的位置忽然躬身行禮。

正當你感到詫異的時候，只聽羅雷用十分恭敬的口吻道：「屬下羅雷，拜見副門主！」

嗯？

你和照兒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眸之中均是詫異之色。

然而，那魏紅袖則說了一句更讓你們驚訝的話：「屬下魏紅袖，參見聖姑！」

先是副門主，現在又來了一個聖姑，這什麼情況？

副門主，是哪個門？

聖姑？難道和聖盟有關係？

「起來吧。」

嗯嬤微微一笑。

待兩人直起身體，嗯嬤問道：「你們這次來，所為何事？」

羅雷和魏紅袖對視一眼，前者道：「啟稟副門主，是門主讓屬下來的。門主說，楚門高層年齡老化日益嚴重，老年化只會拖累楚門；門主和門中長老商議之後，決定請副門主回去，同門主一起選拔楚門新一屆領導人。」

楚、楚門！？

你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頭看向照兒，見照兒微微頷首，他才確定，自己這位一直舊居深山之中的嗯嬤竟然是楚門的副門主！

楚門，單從實力來講，其實力在世界各大勢力當中名列前茅；其下屬門徒的人數也是數一數二，而且它還是國家認定的機構，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楚門都是一個實打實的龐然大物。

嗯嬤頓了頓，開口道：「他這麼想也是對的，眼下世界局勢變化很大，上位者年紀過高在決策的時候總會考慮過多，這對門派的發展而言並不好。」

接著，嗯嬤轉頭看向你：「小云云吶。」

「嗯。」

「你和照兒陪嗯嬤去一趟京城。」

「哈？」

你是萬萬沒有想到嗯嬤會有這樣的一個決定。

嗯嬤看了一眼你左手手腕上的電子錶，又道：「我記得這是楚門弟子的信物吧？」

羅雷點點頭：「啟稟門主，現今楚門所有三十五歲以下的弟子都會攜帶這樣的電子錶。」

嗯嬤接著說：「你這次來找我，是不是為了進入永夜？」

「嗯！」

從小到大，嗯嬤給你的感覺就如同山中的神仙，雖然從未下凡，卻能了解人世間的一切，而且無論何時，都擁有一種未卜先知的能力。

「若是想要進入永夜，單憑你現在的肉身抗力是不夠的。」嗯嬤淡淡地說，「永夜可不比人界，那是一個十分特殊的領域，傳說是天帝禁錮妖皇的地方。普通人若是進去，肉身瞬間就會潰爛，三魂七魄同時會被抽離。」

「那我要怎麼做？」

嗯嬤的話，讓有了一定實力的你當即面色緊張了起來。

她並沒有立即開口，而是看了旁邊的羅雷和魏紅袖一眼，兩人十分識相地退了出去。

秀秀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農村女人，她不懂那些紛紛擾擾，不過知道嗯嬤有重要的事情，當下抱著長生離開了。

嗯嬤定定地看著你：「諦天八門你已開啟七門，只是這些秘術真正的力量還未掌控，這一次，便讓楚門來幫你完善好了。」

雖然聽不太懂嗯嬤話中的真正含義，不過，你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照兒，你也來。」

「是。」

「嗯嬤，你怎麼會和楚門有牽連啊？那楚門的門主和你的關係是？」

「他是你舅公。」

這樣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頓時解開了一直以來困於你心中的疑惑。

其實，一開始你就對李梓晨找麻煩有些摸不著頭腦，當時還以為這小子只是看你不爽，或者是想證明萬象瞳比森羅眼更加厲害，可是嗯嬤這樣一說，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嗯嬤是李家人，算起來是李梓晨的姑婆。

而你則是嗯嬤唯一的孫子，身為副門主的她自然有資格把自己的孫子推上楚門門主的寶座，如此一來，對於李梓晨而言，那你就成了他前進道路上的一個巨大阻礙。

嗯嬤牽著你和照兒兩人在院子里坐了下來。

「既然你今天來了，索性就把事情都跟你講清楚吧。」

嗯嬤說話的語氣很淡，淡得似乎這些事情都跟她沒有多大關係一般。

你和照兒乖乖坐在嗯嬤身前，就好似兩個聽故事的小孩一般。

「對於楚門的由來，外面有許許多多的說法，而知道秘辛的，也只有楚門歷代門主而已。」

沒想到嗯嬤一開始就講述最勁爆信息，你當即屏氣凝神。

「楚門的起源來自一個華夏人眾所周知的帝王，商人管他叫帝辛，而周人、以及之後的人則喊他紂王，『天下之惡盡歸焉』的商紂王。」

你眼眸一瞠，萬萬沒有想到嗯嬤竟然會提到帝辛，也就是無道！

嗯嬤緩緩的聲音彷彿變成了一副畫卷，在你和照兒的感官里慢慢展開。

「帝辛，又稱紂王，可以說，他是華夏歷史上，被人黑得最厲害的一位帝王。」

沒想到嗯嬤也知道「黑」這個辭彙，你聽了不由捂嘴偷笑。

而嗯嬤，彷彿沒有聽到一般，繼續說：「華夏共和國的締造者，毛太祖曾經說過，帝辛是個很有才幹、能文能武的帝王。而民間也有一句諺語：『殷紂王的江山，鐵筒一般。』」

「帝辛的確牛嗶，只是對自己太過於自信，最終才導致失敗。」

雖然無道，也就是帝辛是你的始源，但是對於他，你的了解其實並不多。

嗯嬤接著說：「周武王在伐紂帝辛的檄（xi）文《牧誓》，提到帝辛『無道』的幾點。而那幾點，其實按照現今的觀點來看，都是在表揚帝辛。」

你小時候看封神榜，其實是奔著帝辛去的，因此自小對帝辛的歷史有一些了解，當即說：「應該有三點吧。第一點是聽婦人的話，採納女人提的建議。這裡的女人，指的是帝辛身邊所有的女人。而現在，所有成功案例都已證明，善於採納老婆建議的男人，大多都會成功。

第二點，不祭祀神靈，包括天帝。嚯嚯，以帝辛的尿性，他會祭拜天帝才怪，那些天神在他眼裡其實狗屁不是。

第三點，惟才是舉，擅自使用有才能的奴隸，破格提拔他們當官，而冷落親族宗氏子弟。這一點，才是社會進步的動力，如果一直任用氏族同宗公子哥們，國家離滅亡也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