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思索片刻,理清思緒之後就開口道:「太師父在上,請受『徒孫』一拜。」
你這一動作雖然有些突兀,卻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既然菩提老祖已經猜到了你身上有無道的氣息,那你便跟無道撇不開關係,所以你決定承認無道這個師父。之前你不也是跟羅成等人說自己有這樣一個師父么,如此一來整件事就吻合了。
「哦?這麼說,你是那孽徒的徒兒了?」菩提老祖雖然口口聲聲稱無道為「孽徒」,從他的身上你卻感應不到絲毫的負面情緒,有的只是一股淡淡的關懷與思念。你知道,縱然當年菩提老祖不喜無道,但畢竟師徒一場,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嘛。
「是的,太師父。」你恭敬地點點頭。
「他人現今身在何處?」
說到這裡,你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產生悲傷之意,同時也十分到位地憋紅了眼眶,擠出了幾滴不值錢的眼淚來:「太師父,師父他已經仙逝了。」
「什麼!?」此話一出,不但是菩提老祖,就連在一旁聽得雲里霧裡的羅成也是極為詫異。要知道,菩提老祖教下的徒弟,最次的也是天仙之體,一旦擁有天仙之體,就等於擁有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年的壽命,豈能說沒就沒了。
驚詫之下,在一旁的羅成不禁脫口而出:「雲兒,你的師尊是?」
「爹,師尊名諱是無道。」
「無、無道師兄?」
羅成滿臉震驚,無道,那可是傳到三界內外都是響噹噹的人物,那可是傳說中的無道魔神啊,曾經是魔界最為強大的存在。
菩提老祖這時候已經背過了你與羅成,他不希望讓自己的徒弟和徒孫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無道,那曾是自己最為疼愛的徒弟,雖然表面上他對其表現得十分不喜,但是暗地裡他也給無道提供了許多幫助。
只是無道本為魔族後裔,體內流淌著魔族瘋狂的血液,以菩提老祖之大能都無法將其血脈壓制,無奈心灰意冷,只能任其發展,最後因為一些事情而逼得他擅自脫離師門。
這麼多年來,菩提老祖一直希望無道能夠回來看望他,可沒想到的是,這麼多年的期盼,盼來的竟然是他的死訊。
菩提老祖平和了一下情緒,方才轉過身,這一刻,你和羅成都發現菩提老祖彷彿蒼老了許多。
「孩子,你師父是為何而死的?」
「師父並非被仇家所殺,而是因為參悟天道不透,最終遭其反噬而寂滅的。」
「天道?無道師兄乃是魔族後裔,他……他竟然去參悟天道?」
羅成面容震駭,隨後看向菩提老祖,發現菩提老祖此刻已是一臉驚容和悲戚。
菩提老祖終究乃是隱世聖人,他心中雖然十分痛惜,但畢竟無道人已寂滅,一切過往再無任何意義。不過,他發現你體內似乎還隱隱藏有一絲無道的氣息,於是開口問道:「你師父都教了你哪些術法?」
你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弟子愚笨,師父所教的術法都不曾學會,唯獨學會了師父寂滅前感悟天道而創造的『諦天八門』。」
在場的都是你能夠相信的人,羅成是決計不會害自己的,而菩提老祖更是沒有那個必要。所以你也不準備藏私,而且隱隱覺得如果將事情說出來,菩提老祖說不定能在修鍊上指點你一二。
「諦天八門?」菩提老祖似乎從未聽過這個術法的名字,「你且將這八門展示給我看看。」
你面露苦色,苦笑道:「太師父,不是弟子不肯,而是至今才開啟四門,待弟子將這四門展示。」
說著,你面色嚴整,沉喝一聲:「開門,開!」
伴隨著略微有些刺眼的金光,你最大限度地開啟了「開門」,此時的你只覺得當下開門所擁有的力量比之前又強大了許多,看來是方才菩提老祖給的「見面禮」起到了功效。
「哦?」
雖然沒有人知道菩提老祖的真正身份,但他的實力絕對已經超出那些「仙」、「神」的範疇,已然成「聖」。
所謂「聖人之下皆螻蟻」,聖人應運天道而生,感悟的就是天道之力,自然能夠看出這「開門」的秘密。
隨後,你又連續開啟了「生門」和「休門」,都得到了菩提老祖的笑容和讚賞。
只不過,當你開啟「傷門」的時候,菩提老祖的臉色明顯有些變了。原本慈祥柔和的面容變得有些凌厲起來,只見他對著你輕輕揮了一下拂塵,你只覺加持在自己身上的所有力量瞬間消散,同時,身體也出現了略微的疲憊感,你知道,那是開啟「傷門」所帶來的負面影響。
「太師父,是否弟子做錯了?」
「那孽徒倒是天縱奇才,竟在沒有為師的指點下參悟了天道的本意,奈何他魔性過重,否則,定能超脫這天道枷鎖,成為那至高的存在。」菩提老祖上下打量著你,問道,「這諦天八門,是否涵括了開、休、驚、景、生、傷、杜、死?」
「是的。」你急忙點頭。
「應是如此,那孽徒竟然融合了天道與《遁甲天書》的奧義而創造出了這『諦天八門』,也幸好他沒有練成,否則三界內外,還有誰可擋其鋒芒?」說道這裡,菩提老祖不禁微微嘆了一口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在傳授『諦天八門』的時候,留了一道神識在你的體內。」
菩提老祖再揮拂塵,你只感覺自己的頭部突然產生劇烈地疼痛,那疼痛只維持了不到半秒就消失了,隨後在你的頭頂上方出現了一個黑白交纏的光球,那光球很快便形成了一個神秘咒印,這個神秘咒印便是諦天印。
羅成見了,不由皺著眉頭看下愛那個菩提老祖,問道:「師尊,這難道就是那……無道魔令?」
你也同樣抬頭看著懸浮在自己頭頂的神秘咒印,與別人不同的是,你能夠感應到神秘咒印彷彿與自己是一體的,哪怕此刻它已經離開了自己的身體。
「爹,無道魔令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