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雲，如果我現在鬆開手，照兒這一絲絲殘魂在兩秒內就會自行消散，你真的已經做好準備了？」

「嗯！」

你的雙眸一直閉著，但面色堅定而決然！

「好，照兒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了！」

說著，素衣鬆開了手，在鬆手的瞬間，她的靈魂化成一道白光融入照兒的軀體之中，待她睜開雙眼時，身上的氣息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股強大而冰寒的氣息縈繞全身，眼波流轉間，能勾去一人的三魂七魄，但頃刻間卻又能讓人直墜低於十八層！

從這一刻起，她與照兒不再有任何牽扯、瓜葛，她是冥帝，素衣！

就在素衣鬆手的瞬間，你猛然瞠開雙眼！

五光十色的本源真炁盡數將照兒的一縷殘魂覆蓋，絲絲縷縷地融入她的殘魂之中。

「雲……」

然而，照兒的殘魂在呼喚出你的名字之後，忽然一仰頭，原本已經與她融合的本源真炁迅速外散，頃刻間便消散於無形！

不！

「照兒！」

眼見拼盡全力搜集的三清真炁在不斷地流逝，你急忙朝著照兒撲了過去。

素衣見了，不禁幽幽嘆了一口氣：「三魂七魄皆由天地孕育而生，一切皆有定數。正如旈黧之前所說，照兒緊緊只是一段記憶而已，她甚至連神智都未開啟，何來魂魄一說？你逆天而行，下場也只能如此。」

「不！不！！！」

抱著懷中的照兒，眼見她的殘魂化為斑駁星點不斷消逝，心不甘的你發出一聲震天巨吼！

「照兒，照兒！」

淚，已然決堤！

「雲……別哭……」

照兒微微抬起那近乎半透明的手，當她想觸碰到你臉頰的時候，手已然化成晶瑩，飄搖消散。

「雲……」

照兒定定地看著你，任你的眼淚不住地落在她的臉頰上，這一刻，她笑了，是真的笑了，恰似風中百合、猶如艷陽的梔子……

在身體要完全消散那一刻，照兒拼盡全力湊了上來，將她那半透明的丹唇輕輕觸碰到了你的冰涼的嘴。

伊人的臉頰與你再沒有任何間隙，只是於你眼中，她已然化成無數光點，飄逝……

鼻息余芳殘留，耳畔細語猶在：「雲，我……愛……你……」

「照兒！！！」

仰天長嘯！

已然燈油枯竭的你身體一頓，從高中之中徑自摔了下來。

地上的武綺莜第一時間撲了過去。

只是你在距離武綺莜還有十幾米的時候，那布滿血絲的雙眸再度睜開，兩個眾人從未見過的神秘咒印瞬時閃現！

而素衣在看到這兩個神秘咒印的瞬間，嬌軀不可遏止地顫抖了顫抖。

驚駭！

堂堂冥帝居然驚了，怕了！

她不可遏止地發出一聲驚呼：「諦天印！」

而你，此刻卻陷入一種十分古怪的狀態里。

似睡非醒、似嗔非怒、似笑非喜……

一個為你縮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之中悠悠蕩開：「主人、我的主人，醒來吧，醒來吧。開啟諦天印，開啟屬於你的絕對力量！」

瞳孔驟然收縮！

轟！

一個爆炸聲在所有人的腦海里炸開，包括素衣在內，眾人紛紛蹌踉後退，肖峰等實力差的人直接躺在地上，七竅流血！

素衣一件，當即信手一揮，原本消散的三清真炁紛紛有一絲一縷鑽入靈異偵探社眾人體內，與之靈魂產生了融合，算是勉強護住他們三魂七魄不會潰散消亡。

諦天印的出現，讓你的身體再度飛了起來，飛刀之前的半空之中。

這一次，你無需藉助風力，御空而行，面色凌然。

「諦天印，為什麼你身上會出現諦天聖祖的諦天印？」

你沒有回素衣的話，而是微微抬頭，看著頭頂風雲際會的天際。

「一個人，自出生那一刻開始，就已被捲入時間漩渦之中。所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所有人，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在遵循這個法則。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無情，視百姓若蟲豸。這玄牝之門我不懂，也悟不出；但我知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話罷，眼中諦天印盛放出兩道疾光，直衝天際！

頃刻間，整個餘杭的天空再度色變！

天空翻卷的雲層開始凝聚，在眾人，乃至整個餘杭市數百萬人的注視下，形成了一個旁人從未見過的古怪法印。

這時候，你的雙手已然打開，低頭看了武綺莜一眼，微微一笑，用一種好似對情人說情話的語態突出六個字：「森羅萬象，諦天。」

轟！！！

整個天空產生了震動！

天要塌了么！？

在城市、鄉間，無數人為之抱頭逃竄的時候，天又忽然靜匿了下來，恢復了之前的明朗和廣闊。

僅有你所在的空間產生了劇烈無比的顫動！

「娘親，爹爹他，爹爹他……」

素衣伸手撫摸著旈黧的頭，輕輕一嘆，道：「旈黧，讓他去吧，而你爹爹，很快就能重生了。」

說著，素衣緩緩閉上了雙眸，顯然她已經看到結局了。

「牧雲！」

在武綺莜含著淚花的呼喚聲中，有十一道重影從你的體內倏然飛出，這十一個人長得一模一樣，無論動作、神情，嗯，不！確切地說，是十個人，其中最左邊的一道重影與你有著一模一樣的容貌，只是他留著一頭長發，飄逸若仙。

而素衣彷彿受到了某種感召，急忙睜開雙眼，對著那第十一道重影發出一聲隔了數千年的呼喚：「楚郎！」

那道重影微微轉頭，面色從容地對著素衣淡然一笑。

「爹爹！」

旈黧也是驚呼出聲，與她母親一樣，眼淚奪眶而出。

這時，你的十道重影對著素衣同時開口：「素衣，你說的果然沒錯，雲楚就是我的森羅眼，現在我把他歸還給你！」

說著，左邊倒數第二個重影鬆開了手，素衣身形疾然閃至旁邊，雙手連續交疊、結印，最終一個類似「幽冥光禁」的黑色鑽石牢籠出現，將雲楚的殘魂納入其中。

雲楚的殘魂十分虛弱，它剛被納入其中，就陷入了長眠。

按捺住心中的狂喜，素衣面色凝重地看著你：「李牧雲，你沒了森羅眼，還能做什麼？」

「嘿。」

你的十道重影，也就是三魂七魄同時發出笑聲。

笑聲悲愴，充斥著無奈、憤怒、不解與彷徨，但落下的，是堅定，是毅然、是無所畏懼！

這一刻，下方的武綺莜，卻是輕輕吟唱了起來：

輕啼緩吟，紅沙羅帳一夢間，

朱唇清淚，與誰書約定千年。

三生命簿，六道輪迴難解梳，

情深緣淺，奈何一步兩殊途。

白衣殘魂，玄色冷月終沉暮，

鎖魂伶仃，渺渺孤影聚還無。

殘軀腐土，垂眸淺笑似當初，

花葉不見，迷離彼岸誰首顧？

ps：大結局啦，開玩笑！表打我！

這一章，又特么寫了四個多小時！我崩潰了！特別是最後一首，修了改，改了修。

不過，總體還是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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