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似被一個榔頭重重砸了一下！

彷彿三魂七魄都為之跳躍，心神也隨之搖蕩。

孟婆並沒有如剛才那般注意你和照兒，她微微仰頭，深邃星眸似是透過那雨霧、雲層，看到了天外天。

「十方天外天，那是神話中才存在的界域，那裡每一方天外天都是鍾靈毓秀之地，乃是天地真炁最為充溢之所。」孟婆頓了頓，嘆道，「同樣，也是三界內外紛爭之地。」

心中的驚駭早無以復加，你只是木訥地點頭。

而照兒呢，她依舊淡然冷寂，好似孟婆縮講的事實跟她沒有一丁點的關係，她只是一個毫無相干的路人。

「數千年前，森羅神帝雲楚一統十方天外天，將所有神魔盡數趕出，為此，他也成為神魔兩界唯一共同的大敵。」

說到在里，孟婆沉默了。

「雖然，你只是一介凡人，但這件事與天庭有關，所以我也不便多說。就說結果吧，森羅神帝雲楚為了保護十方天外天不被神魔肆意踩踏，夫妻二人共同對抗諸天神魔，最後雲楚拼盡森羅神力將十方天外天完全封印，與妻子素衣相擁，於諸天神魔面前一同湮滅。」

「對了，他們還有一個……」孟婆好似想到了什麼，眼神閃爍了一下，接著道，「算了，這件事以後你自己應該會知道的。她既然沒有全盤托出，我現在若是說了，日後她若是發起飆了，地府便永無寧日了。」

你皺了皺眉頭：「既然雲楚與素衣已經湮滅，那照兒與素衣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

「不一定。」孟婆輕聲道，「別的我也不太清楚，畢竟我的實力和眼界都有限。但有一點，已是不爭的事實。」

「什麼？」

「森羅眼。」

「嗯？」

你一愣，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森羅眼，並非瞳術，而是森羅神帝雲楚的眼睛。據說，他是瞳術的始祖，天下所有瞳術都為他所創。」

抓了抓頭，你用一種不太確定的口吻道：「婆婆，照您的意思，難道我和那雲楚有什麼關係，甚至說我是他的轉世？」

孟婆卻是搖搖頭：「如果你真和雲楚有關係，這就不能說是轉世。所謂的轉世，是喝下孟婆湯，經由六道輪迴；雲楚湮滅的時候，我還只是天庭一個籍籍無名的小散仙，那時更沒有孟婆湯一說。就你不是雲楚轉世這一點，我倒是能夠確定的。」

「那……為什麼我會有森羅眼？」

「這個，我也不清楚，要等你自己去挖掘了。」

「那照兒呢？」

孟婆很是時髦地聳聳肩。

好嘛，這一下繞得越來越亂了。

你原本還以為，通過孟婆所說，一下子就能理清思路，查處照兒的身份，而現在則是越發得撲朔迷離了。

不過，至少你知道雲楚的真正身份，同時又把過往的經歷結合了一下，大致列出幾個疑點。

第一，女帝和照兒的關係。

你已經知道，女帝藉由照兒的軀體轉世重生，同時，女帝乃是神女的人魂。神女與照兒的長相極為相似，但凡只要是個人，都會認為她們是雙胞胎，也就是說，神女和照兒很有可能是一對雙胞胎姐妹。

第二，你和雲楚的關係。

神女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直接喊你雲楚。當時你認為她應該是認錯了，也許只是你和雲楚的外貌有些相似而已。可是仔細向來，神女的眼睛可與凡人不同，而且她之所以認為你是雲楚，肯定和你身上某些事物有關，也許，就是因為森羅眼。

第三，森羅眼和神秘咒印。

眼下知道你有森羅眼的人並不少，但見識過的人卻不多；至於那神秘咒印，好似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沒有人提及，甚至看破。對於這個咒印，你私下裡也曾做過調查，但一無所獲。

原先，你還認為這神秘咒印可能是森羅眼的一部分，或者是另外一種方式的呈現。

可是自從天無地獄之後，你便明白，神秘咒印與森羅咒印並沒有直接關係。森羅咒印似乎無法影響神秘咒印，而那神秘咒印則可以對森羅咒印加持，在很大程度上增強其威力。所以，你認為，這神秘咒印的真正力量，也許比森羅眼還要強！

第四，照兒和素衣的關係。

按孟婆所說，照兒與素衣的外形幾乎一模一樣。雖然素衣和雲楚一同湮滅了，但森羅眼能夠卻保留了下來，所以你還是認為照兒與素衣應該存在著某種關係。

第五，這也是你現在最頭疼的一點，那就是照兒與旈黧的關係。

旈黧的身份你大致能夠猜得出來，雖然她只是一個小女孩的外形，但你卻知道，她應該很強，強到一個你無法估量的地步。

她一開始就以雙親的稱謂呼喊你和照兒，當時你還不太清楚，但隨著孟婆這麼一說，你就知道了。

旈黧應該雲楚和素衣的女兒。

而且，你也知道，她喚你和照兒為雙親，肯定不是因為你們外形和雲楚、素衣相似，這當中肯定另有隱情。

哎呀呀，蛋疼啊！

這種好像快要解開謎題，卻又眼前迷濛一片的感覺，實在太特么操蛋了！

好吧，既然想不通，那就暫時扔到一邊。

接下來，就是準備湊集讓照兒恢復神智的材料了。

想到這裡，你便對著孟婆開口道：「婆婆，我想要一杯孟婆湯，可以嗎？」

「嗯？」

孟婆一愣，顯然沒有想到你會突然提這麼一個要求。

「你要孟婆湯幹嘛？難道活膩歪了，想直接輪迴轉世？」

你悚然一驚，道：「喝了孟婆湯就會死么？」

「不然嘞，你以為孟婆湯是十全大補藥啊？」

孟婆難得幽默了一把。

「這個……」你抓了抓頭，知道有些事情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痛痛快快地說出來，當即也不再掩飾，直接把旈黧跟你所說的話，原封不動地轉述給孟婆聽。

聽了這話，孟婆再次沉默了。

半晌，她微微抬頭，問道：「她真是這麼說的？」

「嗯。」你認真點頭。

她轉頭定定地看著照兒，至少五分鐘左右，孟婆又轉頭對著你道：「你確信要這麼做，真的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