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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黧一開始對武綺莜也無甚好感，可是當武綺莜走近的時候，她卻忽然靠前，皺著可愛的小臉兒繞了她一圈：「你是誰，為什麼你身上有爹爹的氣息？」

「你這小丫頭，胡說些什麼呢？」

一聽旒黧越說越離譜，深怕她再鬧出什麼烏龍來，當即上前，一把將她摟入懷中，對著她介紹三女。

「這是武綺莜姐姐，這是瘋，哦不，冼千凌姐姐；這是林盼夏姐姐。」

旒黧是個懂禮貌的好女孩，當即乖萌乖萌地對這三女打招呼：「小莜阿姨好，千綾姐姐好，盼夏姐姐好。」

三個人，兩種稱呼，武綺莜三女不由得看待旒黧的目光都有些變了。

武綺莜看著旒黧的神色依舊溫柔而和美，彷彿看著自己至親的人。

而冼千凌則是一臉瞪視，好嘛，喊你爹爹，喊武綺莜阿姨，而到了自己，就變成結姐姐了。

雖然讓你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喊自己姐姐並沒有哪裡不對，但她心裡總覺得彆扭。

「小旒黧，為什麼喊小莜阿姨？」

旒黧轉頭看著你，一臉理所應當的表情：「因為她身上有爹爹的氣味啊。」

接著，旒黧一臉神秘兮兮的表情，湊到你耳邊，用一種大家都聽得見，但卻表現出很隱秘的姿態道：「爹爹，你在外面偷偷藏小莜阿姨的事，旒黧不會告訴娘親的。」

這小丫頭，你連翻白眼的心情都欠奉了……

「咚咚咚。」

敲門聲傳了開來。

「娘親，娘親，旒黧來看你啦。」

「咚咚咚。」

「娘親，開開門。」

門依舊是關著的，旒黧有些委屈地嘟嘟嘴，轉頭對著你說：「爹爹，娘親睡著了嗎？」

你笑著摸了摸旒黧的頭，隨後推門而入。你知道，照兒一旦入睡，她是不會蘇醒的。雖然你若是睡在她隔壁，她有可能會在半夜什麼時候突然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你自己床上。

「小旒黧進去看看吧，裡面睡著的是不是你娘親。」

「嗯。」旒黧點點頭，蹦噠噠地邁著小步子，走了進去。

站在門口，冼千凌則是皺著眉頭對著你問道：「哎，這小女孩不會是你拐過來，然後被你洗腦的吧？」

冼千凌這瘋女人的職業病又犯了，身為刑警的她，還真是什麼事都會忘壞處想。

翻了翻白眼，懶得理會這瘋女人！

對於你的為人，武綺莜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她這時候已經從廚房裡端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碗出來，裡頭盛放著滿滿的水果沙拉，蛋黃味道的沙拉伴著冰糖心蘋果、進口香蕉、火龍果，外加剝了殼的荔枝，這是你平時最喜歡吃的。

「剛剛在孟婆那裡吃過餃子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你還是習慣性地從她手裡接過。

武綺莜笑了笑：「說起來，她也是我的恩人呢，有空我也去看看她老人家。」

頓了頓，武綺莜問道：「小旒黧是從孟婆那裡接過來的？」

「嗯。」

冼千凌一聽，當即色變：「這麼說，她不是……」

「不，她應是個人。」你打斷了冼千凌的話，「孟婆似乎知道她的身份，卻又不肯告訴我，而且從她的表情不難看出，她顯然對小旒黧十分忌憚。」

「忌憚？堂堂孟婆居然會忌憚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娃？」冼千凌也是一臉震驚。

「這件事，我也說不清楚。特別是小旒黧一見到我，就喊爹爹，我還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可愛乖萌的女兒。」

略略一頓，武綺莜輕聲問道：「不會是前世的吧？」

你一愣，當下不由抓了抓頭：「呃，應該不是。孟婆明言，她和地府沒有關聯，似乎來自另外一個地方，而且……」

「爹爹，娘親怎麼不醒啊！」

你正說話間，旒黧忽然從裡面跑了出來，拉過你的手就往照兒的卧室里走去。

照兒依舊在沉睡。

她看上去睡得很沉、很香，修長的睫毛未曾有過一絲顫動。

看著她，有那麼一瞬間，你彷彿回到了當初第一次在無字碑下地宮中看到她的那種感覺。

即便對她已然熟悉，但每次看到她，心中總不免會萌生一種十分特殊的情愫。

這種情愫是旁人絕對無法理解的，對你來說，這也許就是所謂的靈魂羈絆，也許你們天生就是一對，只不過老天開了一個大玩笑，讓你們相隔無數個年頭，方才相聚。

只是，即便是相聚了，你和照兒仍舊無法心靈相通，因為你感覺她的心，或者說，她並沒有心。

你並不知道旒黧是從哪裡來的，也不想有過多的了解，因為既然她不說，就肯定有自己的理由；至於她和你與照兒的關係，雖然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但現在卻不宜去追究清楚，畢竟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么，難得糊塗。

「娘親，娘親，旒黧來看你了，娘親，你醒醒啊，看看旒黧。」

從剛開到現在，旒黧所顯露出來的姿態是乖萌而懂事，而且她說話做事都很有分寸，與一般六七歲的小女孩有著很大的差別。

而現在面對熟睡的照兒，旒黧卻顯得那樣的無助，兩隻大眼淚汪汪的，看得人沒來由地心裡一揪。

冼千凌剛想上前勸說，卻被武綺莜拉住，她對著冼千凌微微搖搖頭，朝著門口示意，之後二女同時走了出去，武綺莜還順便將房門關上。

「小莜，小旒黧難道真的是照兒的孩子？這不可能吧，她怎麼看都有六歲了，如果她真是照兒的孩子，那照兒……」

雖然至今為止，你從未告訴武綺莜照兒的真實身份，但她似乎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不過這種事她是不會外傳的，只能爛在自己肚子里。

「也許只是照兒長得跟她母親相似吧，時候不早了，我們睡覺去吧。」

說完，武綺莜便自顧自地上樓睡覺去了。

冼千凌朝著照兒房門看了一眼，輕輕一嘆，也同樣轉身上樓了。

照兒房間內，你抱著旒黧坐在了床頭，伸手輕輕撫摩著旒黧的頭，輕聲問道：「小旒黧，她真的是你媽媽么？是不是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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