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

在提及女皇的時候，老婦人那飽經歲月風霜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種只能在宗-教信徒臉上才能看到的表情。

但凡知道鸞鳳閣的人都知道，鸞鳳閣乃是女皇所建，而女皇則成了鸞鳳閣的一種類似信仰般的存在。

之後，兮語則將她所知道的信息都告訴老婦人，聽了兮語的話，老婦人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按你這麼說，女帝之所以能夠借屍還魂、並且擁有如今半神的實力，都是女皇一手策劃的？」

「應該如此。」兮語點點頭。

老婦人想了想，問道：「那李牧雲跟女帝是什麼關係？」

兮語看了身邊的武綺莜一眼，見武綺莜微微頷首，她這才開口道；「啟稟閣主，女帝當年傾情於高宗李治，而李牧雲便是李治轉世。」

「什麼！？」

老婦人豁然起身，雙眸之中儘是震驚之色：「你說那小子是李治的轉世？」

「正因如此，女帝對李公子才百般忍讓。」

老婦人眉頭一皺，問道：「這麼說，他和女帝也有些瓜葛了？」

「這個暫時說不清楚，以女帝的性子來說，似乎不太可能，她之所以忍讓李公子，應只是顧念的當年的情分。」

「嗯，我明白了。」老婦人微微點頭。

兮語問道：「閣主既然清楚，是否取消這次選婿？」

老婦人一仰頭，冷聲笑道：「誰說的？選婿照樣進行，你不是說那李牧雲有些能耐么，既然如此，不妨就讓他也過來參加，多他一個不多。」

「他不會來的。」

武綺莜坐在老式布藝沙發上，絕美的臉上很自然地流露出堅決之色。你

「為什麼不來，怕比不過那四個名門公子？」

面對自己姥姥的質疑，武綺莜笑了，笑得很自信，彷彿你的存在，才是她真正的信仰。

「不是怕，而是不屑。」武綺莜的聲音逐漸變冷，「姥姥，您的心意我明白，我也知道您是真心待我好，可是，我的人生只能由我自己控制，就算只剩下兩年的時間，我也無怨無悔。」

老婦人定定地看著武綺莜，她不開口，武綺莜也不說話。

用強？

那是不可能的。

表面上老婦人是鸞鳳閣的閣主，其實早在三年前，整個鸞鳳閣的大權就都已經掌控在武綺莜手中，她才是真正的鸞鳳閣閣主！

老婦人很清楚，武綺莜乃是女皇轉世，自然繼承了女皇的大智慧與霸權之心，她同時也是鸞鳳閣一千四百多年來最傑出的閣主。

武綺莜做事向來極有章法，她每走一步路，都是經過精心演算，從未有過任何失算。今天，她既然會親自來見她姥姥，一方面是因為親情，另一方面其實也是來表態的。

許久，老婦人這才長嘆一聲：「罷了，這件事先暫且放一放，你大老遠趕過來見姥姥，總不是來跟我吵架的吧？」

「嗯，我當然是來探望姥姥的。」

武綺莜展顏一笑，笑如春風解意、笑如百花齊放，看得老婦人臉上也很自然地帶起了慈祥的笑意：「既然來了，就在姥姥家住上三天吧。」

「好。」

見一場風波就此結束，兮語在一旁又附加了一句：「閣主，那選婿的事情如何處理？」

「你再給他們發個帖，讓他們不用來了，順便每個公子都送一個小禮物過去。」

老婦人話剛說完，武綺莜就補充道：「就每人送一顆歸元丹吧。」

「歸元丹？」老婦人一聽，臉色當即變了，「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能隨便送人？」

武綺莜站起身，坐在了老婦人身邊，十分難得地流露出小鳥依人般的姿態，對著老婦人道：「姥姥，這四顆歸元丹啊，就你口中的那個臭小子給！」

「嗯？那小子哪來的歸元丹？」

武綺莜不說話，兮語把話匣子接了過來：「啟稟閣主，鸞鳳閣已經解除了跟上官家的合約，如今鸞鳳閣的所有丹藥皆來自李公子之手。」

「胡鬧！上官世家自漢代開始便煉丹，豈是那小子能夠比擬的！再說，那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能煉出什麼樣的丹藥！」

早已預料到這一步的武綺莜笑了，對著兮語眨了眨眼，兮語則是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她將小瓷瓶遞到老婦人面前。

老婦人接過小瓷瓶，打開瓶塞，從中倒出了一顆泛著氤氳、如同碧玉一般的丹藥。

小小丹藥放在手心，給予老婦人一份別有的清涼之意。

「這……這是歸元丹？」

「正是。」

老婦人面色訝然，她又將丹藥放在鼻頭聞了聞，頓覺一陣心曠神怡：「這是哪個大能煉製出來的丹藥？上官飛煉製出來的丹藥在它面前，簡直就是一坨****！」

武綺莜滿臉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姥姥，在她的眼中，她姥姥可是淑女中的淑女，名媛中的名媛，從小到大可從來沒從她的口中聽過一個髒字。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老婦人這才輕咳一聲，對著武綺莜道：「二丫，這顆丹藥究竟是誰煉製的，姥姥這就去拜訪他。這個人，一定能夠煉製延緩你病情的歸靈丹。」

看著自小就疼愛自己的姥姥，武綺莜笑著說：「姥姥，這就是你口中那個臭小子煉的。」

「什麼？」老婦人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臉色顯得有些定格。

兮語接著武綺莜的話說：「閣主，您所說的歸靈丹，李公子已經為小姐煉製過一顆了，他當時將上官飛所煉製的歸靈丹萃取出一顆讓小姐一個多月以來，從未覺得身體有任何不適的歸靈丹。」

「當真！？」

老婦人的手當即抓住武綺莜的手臂，把了一下脈之後，這才輕輕鬆了一口氣，低頭看著武綺莜，微微搖頭，輕嘆道：「你這丫頭啊，什麼事都往心裡藏，既然這小子這麼好，為什麼不早點把他帶來給姥姥看看？」

「姥姥，我和他的關係比較複雜，我也不希望他因此而困惑。」

想到你，武綺莜的臉上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絲幸福的笑意，這樣的笑意，她只會為你而綻放、因你而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