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了抓頭,一下子就有些遲疑了。
這兩個神秘咒印乃是你最大的秘密,也是你目前保命的根本,當然,這並不是說你不相信你母親,而是現在身處這城隍廟之中,四周肯定有別的東西在窺視,萬一展現出來,不等於泄漏了自己的底牌?
你母親似乎看透了你的心思,笑著說:「放心吧,在這個地方沒有別的宵小剛進來偷窺的,你放心展現出來。」
好吧。
你點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閉上了雙眼,微微低頭,很快的雙眸就被一股炙熱的氣息所包裹。
猛然!
你瞠開了雙眸!
此時,你左眼之中那最先由篡星改命符里出現的神秘咒印倏然閃現,頓時四周所有一切盡收眼裡,與此同時,你身上也迸發出一股令神鬼為之顫慄的氣息!
「森……森羅眼!」
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從你母親身後的城隍爺塑像里傳出!
在聽到這個聲音的同時,你母親的嘴角也微微上翹,雙眸之中的狡黠之色一閃而逝。
「什麼人!?」
抬眼一瞪,你卻發現四周那城隍爺塑像里空無一物,四周也沒有什麼可疑痕迹,不由緊緊皺起了眉頭。
「哪個無恥宵小躲在暗處偷聽,給我滾出來!」
依舊沒有人回應。
「好了,不用喊了,我想那個人已經逃遠了。」
你轉頭看向母親,問道:「媽,你認識他?」
「一個經常藏頭縮尾的人,沒事,你不用理會他。」她笑著說,「剛才那個人所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你點點頭:「森羅眼,森羅,哎?神魔森羅?」
「嗯?神魔森羅,那是什麼意思?」
你搖搖頭:「只是一些零散的信息,等以後收集整齊了再說。媽,森羅眼是什麼意思?」
「森羅眼,怎麼說呢,知道這東西的人極少,就算以典藏天下秘典著名的蕭家也極少有記載,我是在你姥姥的私人藏經閣之中偷偷翻閱一本殘卷時看到。森羅眼,它並不屬於瞳術,卻能囊括天下間所有瞳術的能力,萬象森羅。」
「這麼厲害?」你也有些愣住了,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獲得了這麼恐怖的實力。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可是我之前已經說了,它並不屬於瞳術,任何瞳術只要找到訓練方法,就能逐漸變強,就連最普通的陰陽眼也是如此。但是森羅眼卻不同,它不是瞳術,指的是上古時代一個人的眼睛!」
「眼睛?」
你母親點點頭:「是的,確切地說,他不算人。他非天非地非神非人非鬼,亦非蠃非鱗非毛非羽非昆。不在五行內,也跳脫三界之外,沒有人能夠製得住他。」
「他是誰?」
「雲楚。」
「雲楚!?」
這一下,你直接跳了起來,臉上儘是詫異之色。
不會這麼巧吧?
要不要把右眼也給老媽看看?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被掐住了,你覺得還是先隱藏起來比較好,畢竟你總感覺四周有人在窺視,人總得為自己隱藏一些實力,以達到出其不意之效果。
「你也知道他?」
點點頭,你從懷裡取出那兩顆一直隨身攜帶的黑色石頭,對著你母親說:「這兩顆石頭裡記載了一些文字,上面提到了雲楚。」
你母親接過石頭,放在眼前看了一下,你原本以為她會藉助某些工具,結果她伸出杏舌在食指和中指上輕輕一舔,快速地在雙眼上抹過,之後就拿起石頭仔細端詳了起來。
那一刻你明顯看到她的雙眸泛著一絲熒光,好像做了電影特效一樣。
「嗯?」
她柳眉微微一皺。
「哦。」
她恍然大悟。
「嘁。」
她不屑一顧。
之後像丟垃圾一樣把兩塊石頭扔給你,用一種無所謂的口吻道:「兩塊祭祀用的破石頭而已,沒有什麼可以研究的價值,不過石頭材質不錯,放到黑市上能賣個百八十萬。」
「啊?」
家見你一臉茫然,她緩緩站起身,笑著說:「這兩塊石頭應該是在墓葬裡面找的吧?」
「嗯。」你點點頭。
「這麼說,近段時間你下過墓?」
「呃,那個……」你抓了抓頭,「你也知道,我是文博系的嘛,我們教授對我還比較看重的,外出基本都帶著我。」
「哪個教授?」
你母親是誰,那活脫脫的就是一隻成了精的千年狐狸,這世界上能瞞住她的事情可不多!
只見她那比長發美人更具魅力的狐狸眼微微一眯,一種令你從小就為之懼怕的氛圍就擴散開來。
「杜、杜曦山。」
「哦,原來是那個鱉孫,怎麼,這老小子現在混成教授了?」
「嗯,而且在考古界還具備相當高的地位,名聲在外。」
你母親點點頭,她正準備說話,好似突然聽到了什麼,不由微微側過頭,那好看的狐狸眼再一次眯了起來,而且眯得比原先更細了,那眼角更是帶著令人心震的光芒。
她微微點著頭,好像真的在聽人說話,很快她便對著身邊的空氣道:「我明白了。」
說著,她轉過頭,看向你。
「媽,你在跟誰講話?」
她沒有回答,而是用一種十分嚴肅的表情對著你說:「牧雲,之前還記得我說過你近段時間會有一場劫難嗎?」
「嗯。」
你認真地點點頭。
「原本我以為你已經避開了,奈何這是天意,無論如何掙扎也是徒勞,所以今後我也不再干涉你做事,不過有一點你一定要記住!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你都是老娘的兒子,你叫李牧雲!」
「嗯!」
你堅定地點點頭。
「回學校去吧,時候也不早了、」
「媽,照兒……」
你母親定定地看著你,嘆道:「來之前我給你算了一掛,你放心,近段時間你們一定會重逢,至於你們兩人究竟如何,那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好,我知道了。」
你轉身就走,不過你走得很慢,還豎著耳朵。
「臭小子,我數到三你要是不消失,當心你的耳朵!」
「我這就走!」
老娘發飆,你哪裡還敢停留。
待你離開之後,整個城隍廟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這時候,空氣之中傳來一聲細細微微、重重疊疊的男人聲音:「孩子大了,路究竟是要他自己走的,你也是該放手了。」
「哼,盡說風涼話,老娘就這麼一個兒子,他是我的心頭肉,平時連他受點傷都要心疼上好幾天,更何況是遭罪!而你呢,你……算了!懶得跟你廢話!」
說著,你母親頭也不會地款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