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賊那是什麼人？拔下來一根頭髮裡面都是空心的。

只是一眼，他就知道灰岩這麼會心裡在想什麼，當即一聲輕笑，哦了一聲，反問道：「怎麼，你覺得我在說謊？」

灰岩愣了愣神，然後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族長大人怎麼可能會說謊呢。」

姬賊哈哈的笑：「行了，別騙我了，你心裡想什麼我都知道，想騙我，你本事還不夠。你覺得我是在說謊，但是，我告訴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頓了頓，姬賊繼續道：「你們灰岩山脈有什麼？骨矛？石矛還是木矛？大片山脈的武器已經全方位更換成了銅矛，想必之前你領教過了這種武器的厲害了吧。」

灰岩嘴角扯了扯。

姬賊繼續道：「大片山脈更有兵種齊全配置，不管是後勤還是精良程度上，以你們的實力，說真的，隨便挑出來一個部落打爆你們真不是開玩笑，大片山脈，的確有這個實力。」

灰岩有些尷尬，姬賊這麼說，他不能順著往下說，也不能逆著和姬賊頂。

順著說吧，那感覺像是自己有多廢物似的。

逆著說吧，又怕姬賊生氣。

以至於，灰岩這不知道怎麼說了。

姬賊瞧著他想笑，自己有意嚇唬他，就是想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實力，從而老老實實的聽話，不敢有反抗的心思。

當然了，過程中可能有一些誇大的意思，不過總的來說，那也是為了自己的目標嘛。

灰岩他們長時間在灰岩山脈抗住西面敵人的壓力，自然明白怎麼對付這些敵人，把灰岩放過去守住灰岩山脈，自然是再合適不過。

而且，灰岩能在灰岩山脈這種鬥爭激烈的環境中脫穎而出，使其部落成為最強，能力，肯定是有的，而且還不低。

姬賊有心栽培雕琢他，但是卻沒有那個時間，只能是先靠著敲打讓他乖巧聽話，等自己遠征回來，如果可以用，那這個人就用，如果不行，那就不能怪自己不愛才咯。

「不過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做，高山族長他們用的裝備，你遲早也會用得上，過去一直欺負打壓你們的敵人，也會被你們反過來吊打，前提是，你確定自己忠心我么？」姬賊挑眉問。

嘩啦啦一聲，灰岩直接放下手中的酒碗，哎呀一聲，口中叫道：「族長大人，我灰岩永遠忠心您！」

「忠心不是說的，是表現出來給我看的。只是你們灰岩部落的力量，沒辦法守住灰岩山脈，所以，我把蒼石調給你，你有管制他的權力，我沒有別的要求，你只要保住灰岩山脈就行，可以么？」

「管制蒼石？」

姬賊點頭：「沒錯，你們現在還剩下五個族長對吧，我是說算上你。」

灰岩點頭。

「你們五個，你是頭領，有什麼事情，都要聽你的命令。蒼石的話，算是你的副手，一些小事情什麼的不需要稟報你們就可以自己決斷。」

灰岩目光中露出興奮的神色出來。

「不過你要記住，給你這麼大的權力，不是讓你耀武揚威的，你要幫我管理好灰岩山脈，能行么？」

灰岩握緊拳頭：「能！」

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灰岩心裡還忍不住的想，哼哼，這和自己之前有什麼區別？

之前自己雖然是號稱灰岩山脈的最強，但是那會有誰聽自己的？

這下不一樣了，大家在被姬賊擊敗之後，自己又是被姬賊欽定的首領，你問其他四個族長怎麼想？呵呵，他們能怎麼想？除了服從，他們還有別的選擇么？

直到現在，灰岩方才相信，自己這個灰岩山脈最強終於是確定了身份。

說來灰岩也覺得可笑，自己這個灰岩山脈最強，竟然還是靠著一個外人給的。

一想到這裡，灰岩心裡多少有一絲的不爽。

不過他臉上根本就不敢表現出來，在姬賊面前，他只能擺低自己的態度。

不說閱人無數吧，但灰岩卻知道，有些人自己可以惹，有些人，自己根本就惹不起。

而姬賊，就是這個少數自己惹不起的人。

「加油做，我看好你。」

姬賊拍著灰岩的肩膀道。

灰岩歡歡喜喜，恭恭歉歉：「灰岩絕對不敢讓族長大人失望。」

姬賊臉上微笑一如既往，就像是一張面具似的，讓灰岩根本就看不出姬賊他此時的內心在想什麼。

「話先不用說的那麼滿，有什麼吃力的可以直接和我說，我會酌情幫你處理。」姬賊點著太陽穴道。

「是。」

「好了，你先下去吧，把蒼石叫過來，我安排他一聲，讓他聽你的命令。阿多，停車。」

駕車的阿多答應一聲，勒馬停住，然後抱著木梯小跑了到車尾，把木梯放下來，門打開了，站在那，瞪著眼看下來的灰岩。

對阿多，灰岩同樣是小心翼翼，點頭哈腰不敢得罪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姬賊眼睛眯了起來，輕輕一笑，心裡暗道：「太小心了么？灰岩，過頭了吧。」

下了車快走了好幾步，已經是離開了姬賊的馬車不近的距離，然而灰岩還是不敢放鬆拿一口氣，綳著身子，依舊保持著小心翼翼的模樣，越過阿良他們的時候，還低三下四的恭敬點頭打招呼。

瞧見了灰岩這副模樣，阿良瞥了瞥嘴巴，沖旁邊阿巨道：「這傢伙看起來真噁心，雖然烏斯瑪對族長大人也這麼賤吧，不過也沒他這麼賤啊。」

阿巨沉吟一聲，道：「可能是他的客氣是裝出來的吧，不像烏斯瑪，那是真的賤。」

阿良：「···」

漓火部落中正忙活著的烏斯瑪猛地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灰岩繞過了阿良他們，來到了蒼石邊上，緩緩的挺直的胸膛，眸子里的諂媚也逐漸的消失無蹤，在看蒼石的時候，灰岩的表情甚至還掛著一絲冷漠，帶著一絲高高在上的施捨味道。

「族長大人喊你過去。」

灰岩道。

蒼石看著灰岩，心裡頭幾乎要把他給罵死了，心說你這混蛋神氣什麼啊神氣。

吭吭的答應了一聲，蒼石點頭向前行，穿過了阿良他們隊伍，來到了姬賊馬車前。

姬賊坐在車上招手：「來，上來。」

蒼石答應一聲，彎著腰上車來。

坐在了灰岩剛才坐的位置上，與灰岩不一樣的，是蒼石的表情看起來沒那麼的諂媚。

雖然也是一般的恭歉，但是卻少了那麼一絲的故作的虛假。

「知道我喊你來是做什麼么？」姬賊問。

蒼石遲疑了一下，然後搖頭。

他是真不知道。

姬賊開門見山道：「我打算讓灰岩來負責灰岩山脈，可是我不放心他。你們這幾個人里我思前想後挑來挑去，覺得你比較讓人放心，所以，我讓你做他的副手。」

蒼石愕然抬頭看姬賊。

姬賊繼續道：「你做他的副手，並不是要聽從他的命令，我讓你做他的副手，是為了讓你監視他，如果他對我又什麼反抗的心思，我需要你回來報告給我，到時候，我來處理他。能做到么？」

蒼石愣了有片刻，忽然哎呀一聲，張口激動的喊：「族···勇···不對···」

望著蒼石因為不知所措而憋紅的一張臉，姬賊道：「喊我族長大人吧，你和灰岩不一樣，我拿你當成是自己人。」

就自己人這三個字，讓蒼石再也難平復下來，猛地一叩頭，砰砰作響：「是，族長大人！我一定不讓您失望。」

姬賊拿出來一個乾淨的碗倒了一碗酒在裡面，遞給蒼石：「喏，喝下去。」

蒼石看了一眼碗中的酒，只是疑惑的瞧了一眼后也不猶豫，也不問是什麼，拿起來一口喝了下去。

「好喝！」

蒼石一抹嘴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