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虎沉沉的盯著眼前的老嫗，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麼東西，但我要警告你，擋我姜氏的路，誤了你這一身的道行不說，也會連累你的身邊的人。」

老嫗臉上平靜：「看來你沒聽懂我說的話，你說我們是螻蟻，那這一次，我這螻蟻便給你表演一下，如何逆天。」

直到此刻，姜雲虎才明白老嫗的意思，說道：「你要阻擋我們？」

「我只是堅守我自己的道，哪怕被當做螻蟻，但是螻蟻也會告訴你們，螻蟻有自己的道！」

老嫗平靜的說道。

直到此刻，葉天澤和秦都嘟才反應過來，原來眼前的老嫗，是友非敵。

沉默了片刻，姜雲虎手持著極光之劍，朝老嫗斬了過來，他的雷霆世界，隨著那把劍，斬了下來。

老嫗平靜的望著斬來的劍，抬起手中的龍頭拐杖，迎了上去，黑暗法則加持的拐杖，化作一頭黑色的法則蒼龍，與那雷霆之劍碰撞在一處，虛空在兩大法則的交戰下，瞬間扭曲成了一團。

但是，很明顯的是，老嫗並不佔據上風，她的龍頭拐杖，被極光之劍一戰，龍頭缺了一個角。

「不自量力！」姜雲虎抬手猛攻。

手中的極光之劍不斷揮舞落下，雷霆法則化為法則劍氣，將老嫗的法則世界，斬的扭曲。

葉天澤和秦都嘟被包裹在法則世界內，感覺整個世界，彷彿都要崩潰一般，這種感覺十分難受，就像是在滔天巨浪下，獨自駕駛著一葉孤舟，在海上航行，隨時都有可能傾覆。

在姜雲虎的攻勢下，老嫗有些招架不住，回過頭說道：「我為你們臨時打開了一座虛空之門，你們可藉此遁走，不要管我！」

「你為什麼要幫我們？」秦都嘟忽然問道。

這老嫗出現的太奇怪了，而且偏偏是在他們生死危機的時刻，實在令人懷疑。

聞言，老嫗笑了笑，說道：「還記得你們剛才說的話嗎？老婆子就是被你們剛才的那段話打動的，雖然老婆子我這一輩子，也只見過彼岸之主一次，但是，老婆子我深受彼岸之主的恩澤，我不允許任何人詆毀彼岸之主，也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混沌法則！」

秦都嘟怔住了，老嫗的話，讓她的心頭湧出了一股熱血，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我並不是在幫你，我只是做了我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如果因為畏懼死亡，便不去做，我感覺我對不起自己的道心。」

老嫗一抬手，打開了一道黑暗的門戶，「走吧，傾盡全力，我也戰勝不了他，但我可以給你們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秦都嘟有些猶豫，但葉天澤卻拉住了她，說道：「走。」

「如果他和她知道，還有你們在維護混沌法則，維護他們創立混沌法則的初衷，那麼……便是隕落，他們也會會心一笑的。」

秦都嘟說道。

老嫗回頭看了她一眼，那張臉和那雙眼睛里，透出的黑暗光芒，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好人，但她的目光深處，卻透著無比的善意。

葉天澤拉著她，踏入了黑暗的門戶，老嫗一抬手，切斷門戶的聯繫。

姜雲虎的攻勢越來越猛烈，極光之劍畢竟是聖品先天靈寶，而老嫗手中的龍頭拐杖，僅僅只是一件中品先天靈寶而已。

「你做出了錯誤的選擇，便需要付出代價！」姜雲虎抬手數千劍落下。

老嫗的黑暗世界，頓時被破開了數千道縫隙，雷霆法則鑽了進去，像是鎖鏈一樣，纏住了她的黑暗世界。

用不了多久，龐大的雷霆之力，便會毀滅黑暗世界。

但是，姜雲虎破開法則世界，看到葉天澤和秦都嘟竟然消失了，頓時怒不可歇：「你個老不死的，竟然跟我玩金蟬脫殼，我要打的你魂飛魄散，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我不在乎。」

儘管已經被困住了，但老嫗的臉上，依然古井不波。

這讓姜雲虎十分意外，老嫗臉上的神色，像極了剛才的自己，只不過，她堅持的東西，跟自己有些不一樣。

「你可以活著，為什麼要尋死！」姜雲虎說道。

他手中的雷霆劍氣，一片片額粉碎著老嫗的黑暗世界，只要這黑暗世界崩潰，老嫗便必死無疑。

但是，老嫗依然還在支撐著，儘管她的臉色，已經因為法則的壓迫而扭曲，但她卻不吭一聲。

姜雲虎有些惱火，因為老嫗拖得越久，也就意味著葉天澤他們跑的就越遠，諾達的混沌世界，如果他們真的隱藏起來，還真的有些難找，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份已經曝光了。

他並不怕死，但如果任務沒有完成，死了可就不值得了。

「彼岸之主，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可知道，剛才那個男子是誰？」姜雲虎想要說服她。

「我並不想知道他是誰，但我知道，幫助他們，就是幫助彼岸之主。」

老嫗說道，「彼岸之主並沒有實際的給過我什麼好處，甚至可以說，她根本就不會知道，有我這樣一個生靈存在，但是……如果沒有她，便沒有我，也沒有我們這個族群，早在我們誕生之初，要麼就被混沌吞噬，要麼就被強大的文明徵服為奴隸！」

「是兩代彼岸之主構建了混沌法則，讓我們有了繁衍的機會，讓我們可以從低等的文明，成長為高等文明，創造屬於我們自己的歷史，讓我們在彼岸之書中，有了一筆。」

老嫗平靜的說道，「這太重要了，這混沌世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可自從有了混沌法則，一切都不一樣了，弱者有了書寫自己歷史的機會，我們可以從弱小，變得強大！」

「這就是彼岸之主給我們的一個機會。」老嫗說道，「我並沒有見過彼岸之主，甚至她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是……她給了我機會，我便會報答她的恩情，哪怕是以我性命報之。」

姜雲虎無言以對，因為這樣的人，是不可能被說服的，她雖然弱於自己，但是她有自己堅定的信念，誰也摧毀不了。

有那麼一刻，姜雲虎甚至對她生出了幾分敬意，但他的劍，卻沒有手下留情。

雷霆法則湧入了黑暗法則世界，伴隨著「嗤嗤」的顫鳴，黑暗法則世界崩潰了。

可正當他以為自己勝利的時候，一股強烈危機感忽然出現，老嫗的身上，爆發出了一股比剛才更加磅礴的黑暗力量。

她的雷霆法則世界，完全被這黑暗包裹了起來，雷光被一縷縷的吞噬。

「文明之力！」姜雲虎驚訝道，「你是這個文明的主人！」

老嫗平靜的看著他，說道：「這只是一隻螻蟻的反擊，無關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