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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計其庶 - 第422章 汪汪汪字體大小: A+
     

    京中官員雲集,一年到頭月月都有四五回宴請,但能請動庭芳的卻是不多。再則,請了她就不好意思肆意玩笑。尋常良家婦女上了席,他們只怕還更放肆些,但這麼一個隔三差五在自家招待皇帝的主兒,誰敢冒犯?休說昭寧帝,在場多半兒都不夠給徐景昌收拾的。只好把正經發揮到了十二分,酒席便沒那麼有趣兒了。

    到了袁首輔這等品級的又是不同,橫豎在他家吃酒,都是嚴肅的。除非遇見那等放蕩不羈的閣臣,否則都綳著弦,不然說錯一句半句話,被一大群上司記住了,那就不用混了。

    庭芳最不耐煩坐轎,依舊騎馬。可憐她會騎射的丫頭全在南昌,只得帶小廝出門。京里跑馬不快,庭芳慢吞吞的跟在陳氏轎子邊上,行到了袁首輔的府邸。進得大門,兩邊就分開了。早有人遠遠看見她就往裡頭報信,庭芳才過了一道門,袁首輔就親自迎了出來見禮。

    帶著郡主品級的太傅,在場就沒有不沖她行禮的。被請至上座,庭芳掃過一眼,全是糟老頭子,一個小鮮肉都木有,心塞!

    袁首輔坐在庭芳的旁邊,寒暄道:「太傅看著漸好,我等就放心了。」

    庭芳笑道:「謝閣老惦記。今日閣老壽辰,我卻是吃著葯,不得飲酒,只得以茶代酒,聊表心意,請閣老見諒。」

    袁首輔忙道不敢。

    庭芳端起茶盅:「樂只君子,福履綏之。」說畢一飲而盡。

    「借太傅吉言。」袁首輔也亮出了杯底。

    又有旁的官員來上壽,次后是袁家子侄。酒過三巡,一聲鑼響,檯子上的戲班子開始唱了起來。庭芳最不愛看戲,此刻也只得忍了。要做官,這等交際便不可少。

    在場也沒幾個認真看戲的,位高權重的自是巍然不動,官階稍低或是那些沒入仕的晚輩,瞅准機會開始串席進酒。

    嚴鴻信離的不遠,就問庭芳:「太傅可知登來何時進京?」

    庭芳笑道:「勞嚴閣老惦記,海南山高水遠,只怕得到年底才見的著。」

    嚴鴻信摸著鬍子笑道:「他欠我一頓酒,我再不忘的!」

    庭芳道:「待家叔家來,我必要開宴,嚴閣老若是不來,我就使人打上門去。」

    兵部高尚書插言道:「葉太傅,聽聞南昌制衣都用機器,是也不是?」

    庭芳道:「也不全是。」

    高尚書就是想搭話,便道:「說的神乎其技,下官想觀摩一二,也不知哪日京里也開上一家。」

    工部焦尚書忙道:「我們才正兒八經想取經,不獨成衣廠,徐都督辦的那玻璃廠、木工廠可謂驚才絕艷。如今差不多的人家都開始用玻璃做窗子了,比窗戶紙不知好多少。」

    庭芳笑道:「可惜暫燒不出大塊的,還似同往日明瓦一般拼接。日後還得問焦尚書多多請教。」

    話音未落,刑部錢尚書也湊了過來,拱手道:「聽聞太傅一手好字,不知可否賜筆墨一副?」

    圍觀眾高官皆起鬨叫好。庭芳一臉冷汗,幸虧練過童子功,不然今日非被這群人渣恥笑到死不可。袁首輔見庭芳沒拒絕,忙使人備筆墨。不多時,就有兩個小廝捧著筆墨而來。刑部錢尚書親攤開了紙,請庭芳落筆。

    庭芳鄙視這幫想看熱鬧的人,就忘了她曾是閣老家的小姐嗎?只要字兒別太難看,她的年齡擺在那兒呢,誰好意思對她用老吏的要求。上回她家辦宴,被昭寧帝攪和了半日,又還有徐景昌那頭一串子勛貴的人脈,大家也就規規矩矩的拍馬屁。今日算庭芳頭一次在文官堆里社交,萬一出了狀況,可是要被人笑一輩子的。

    好在庭芳的心理年齡跟這幫糟老頭子差不多,不至於綳不住。深吸一口氣,執筆、沾墨、運筆。只看架勢,就有人開始叫好!庭芳懶的理會,因臨近中秋,寫的便是蘇軾的《水調歌頭》。

    閣臣韋鵬雲探出頭去,只見字跡縱橫揮灑、清麗欣長,暗道:還不錯嘛!

    袁首輔贊道:「家學淵源!」

    庭芳寫完擱下筆,笑道:「比家祖差的遠了。」

    陳鳳寧不咸不淡的道:「還須得練。」

    庭芳笑著應了。

    眾人眼神亂飛,都知陳鳳寧與庭芳不合,說話竟是如此平和。不應該啊,葉太傅年輕氣盛,連皇子都敢出手收拾,怎地就這麼認了?

    陳鳳寧本身也說的和氣,庭芳臉皮到底有多厚,在場的只怕沒誰比他清楚。既如此,也就懶的耍嘴皮子。中規中矩的說了一句,誰也挑不出錯來。果然庭芳亦平靜的接受了。她不到二十,事物又多繁雜,還想練的多好?對著年紀和性別,很是夠看了。

    想看熱鬧的都歇了心思。君子六藝現沒幾個人能學全,琴棋書畫里,姑娘家又最寫不好字。庭芳的字不差,旁的竟是不用瞧了。她那計算能力,更是誰都不想去跟她挑戰下棋。

    寫的不算差,亦不算好,四平八穩的,圍觀群眾表示意猶未盡。袁首輔是主人家,趕緊組織一幫文臣行酒令。庭芳是擺明了車馬不喝酒的,眾人也不好意思灌她,在場屬她官階最高,被請做了裁判。一群文官才又放開了鬧將起來。行了一回令,場面更亂,官階低些的趕緊抓緊機會刷臉。袁首輔與庭芳並眾閣臣跟前,簡直熱鬧如菜市場,險些把席上唱崑曲的聲音給蓋了過去。

    堂客那頭就文雅多了。文臣宴請,等閑不請勛貴武將。沒了他們,品級就受了限制。陳氏原該坐上首,但因姜夫人亦在席中,她便坐去了姜夫人的邊上,如此一挪動,立在她身後的庭琇就成了焦點。

    眾誥命家裡有適齡女子的都帶了來,席間四處都是打量的眼神。庭琇只低眉順眼的站著,有人問話,低低的答上兩聲。有些羞澀,但一直掛著笑,很是討喜。回回吃酒都差不多,陳氏對眾人道:「這是我侄女,我最是喜歡女孩兒,前頭的全嫁出了門子,只剩她伴著我了。」

    袁夫人笑道:「前次貴府辦滿月酒,就看著五姑娘出挑,今日這身衣裳,比那日還襯些。可是南邊新來的料子?」

    陳氏道:「我也不知打哪來的,我們家的太傅,打小兒就四處尋摸料子與姐妹們裁衣裳。也不知她上哪能倒騰出那樣多的玩意兒。」

    □□裸的炫耀!

    姜夫人笑道:「太傅最不耐煩打扮,在江西的時候,日日在外頭瘋,可憐我老胳膊老腿的,追著給她裁衣裳,她還不肯穿。如今只怕恨不能只穿官服了。」

    又多了個嘚瑟的,這天沒法聊了!

    沒法聊也得聊,閣臣曹俊郎的夫人道:「哎喲,我還沒見過太傅呢!也不知那一日得見一眼。」

    眾誥命都好奇死了!原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現升任禮部右侍郎的侯佳木夫人拍手笑道:「我那年見她的時候,她還不到十歲,已是出落的仙女兒一般。一晃幾年沒見,只怕生的更好了。」

    工部文郎中的夫人,早先葉閣老在世時就打探過庭芳,她男人萬年沒動,如今還在工部混日子,也跟著笑道:「候太太您還見的多些,我竟是只瞧見過一回。」

    閣臣韋鵬雲的夫人就攛掇道:「陳夫人,哪日貴府宴請,也請太傅到堂客席上露個臉,我們才好拜見。」

    袁夫人道:「擇日不如撞日,我且預備好拜墊,請太傅來吃杯酒,如何?」

    眾誥命齊齊說好,陳氏只得道:「她是晚輩,哪裡敢受眾長輩的禮?我且喚她進來與眾長輩瞧瞧。」

    若單是太傅,再是一品,見了長輩都不好擺譜的。偏偏是個郡主,誰敢裝長輩「瞧瞧」她?可是古今第一個女太傅,又撓的人心痒痒,滿破著磕個頭,大伙兒也都想見。

    庭芳卻是不想見一群誥命,她正跟朝臣們打機鋒呢,可要給陳氏做臉,便先同諸同僚暫別。信步往二門裡去。庭芳打小行動坐卧就不靦腆,去大同滾了一遭兒,更與閨中女眷差的遠了。此刻見她遠遠走來,步履安詳、儀態端方,說不盡的風流倜儻。袁夫人頭一個喊道:「哎喲,了不得,若是個哥兒,此刻就要搖落一地芳心了。」

    庭芳正好走到近前,眾誥命紛紛起身行禮,庭芳頷首回禮:「見過諸位夫人。」

    席間未出閣的姑娘們都悄悄打量著這位閨閣傳奇,皆是暗贊葉家姑娘果真好相貌。秦王妃已是極美,葉太傅則更添了一份英氣。袁夫人忙請庭芳坐,庭芳與眾誥命告了一聲,才緩緩坐下。

    腰背筆挺,面容沉靜。韋夫人撫掌道:「太傅好風采!」

    現朝堂上的閣臣,早不是原先那些了。庭芳皆不認識,只含混道:「夫人過獎。」

    曹夫人道:「太傅若是個哥兒,我當下就要厚顏搶回去做女婿了。」

    嚴春文之母江夫人看著庭芳就頭痛,眾閣臣夫人湊趣兒,獨她一個字都不想說。她家女兒且還叫關在坤寧宮不得出來,昭寧帝直接撤了她的牌子,說是正宮,卻與冷宮無二。大公主上學的時候更是跟著庭芳後頭轉,天家威嚴只別碰上葉庭芳,否則除了昭寧帝,哪個都要吃掛落。此刻見了她風光,江夫人只覺的胃疼。

    外頭男人掐的再厲害,姜夫人都是極喜庭芳的,平素不得見,此刻便笑道:「全怪徐都督下手太快。」

    陳氏道:「那會子趙總兵親筆寫了信來,我們老太爺想都沒想的就應了。咱們家的姐兒,就屬她定親最早。」

    就有人問:「徐都督今日沒來?」

    文臣聚會請武將干屁。庭芳隨口道:「陛下今日想起來練騎射,他進宮伴駕去了。」

    眾人又一疊聲誇庭芳夫妻簡在帝心,又感情好。說笑一回,庭芳也不好再回外頭席上,省的打斷他們高興。便同袁夫人道:「我身上還不大爽快,原不愛出門,夫人相邀,不敢不來。此刻卻是有些坐不住,且告辭家去。夫人莫怪。」

    太醫都快住定國公家了,眾人沒一個敢留庭芳的,袁夫人忙道:「生累太傅,是我的不是。」

    庭芳又寒暄了幾句,就來攙陳氏。庭琇早就扶上了陳氏的胳膊,庭芳故意道:「還是五妹妹細心。」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庭琇。差不多的誥命肚裡都盤算了開來。

    庭芳微微勾起嘴角,目的達到!回家!

    願與葉家結親的高官,算不得很多。低階官員自是想的,但沒有很鐵的關係都不敢張嘴,只越家有人仗著是親戚打探了一回。到高官門第,就謹慎的多。昭寧帝想改革,朝堂自然就分出了新舊黨。新黨勢力薄弱,舊黨便不可能與葉家結親。勛貴倒是上竄下跳,然而勛貴風氣好的沒幾家,靖國公燕家看著好,本支卻沒有年齡相宜的,旁支又覺得委屈了。再有就是宗室一直在庭瑤跟前試探。

    庭琇的性子,在家做姑娘自是好的,恬靜平和,難讓長輩不喜。但嫁了人就顯的太老實,做當家太太且得歷練。庭芳心裡默默盤算著,得找戶家風好的,塞去做小兒子媳婦。只要娘家一直得勢,便是包子如庭蘭,夫家也不敢怎麼樣。娘家若是失勢,就靠自己掙命了。橫豎這兩年,徐葉兩家能穩的住,趕緊的把庭琇嫁出門子,只消生了兒子,就立住了一半。

    庭芳頭痛極了,葉家那樣彪悍的教育,也就庭瑤庭蕪吃不了虧,庭苗庭蘭蠢的讓人不忍直視,庭珊多年未見,不知長成什麼模樣,到庭琇就實在太淡了。葉家宅子已收拾好,但家裡無正緊長輩,庭芳要給庭琇苗文林刷金粉,只得接到身邊住著。陳氏自己都是麵糰,指望她教庭琇,正經帶溝里去。而她自己日日寫摺子,很是不得閑兒。可葉家十五個孩子,已是沒了四個,真做不到丟開手不管。放下筆,使人喚了庭琇來,進行婚前培訓。

    庭琇生於天佑四十五年,只比庭芳小三個多月,已接近十八歲。按庭芳的觀念,十八歲結婚都只是勉強踩線,可在古代已是妥妥的快踩到剩女的線了。到庭芳跟前,也是乖乖的坐著。庭芳又深深嘆了口氣:「五妹妹,這幾日有多少人到娘與大姐姐跟前探口風你也知道了,你心裡怎麼想的?」

    庭琇低低道:「憑大伯母與姐姐們做主。」

    庭芳道:「臨門一腳,你便是當家太太。沒有哪個當家太太,是成親第二日,嘎嘣一下就會管家拿主意的。往年我不在京城,你日日關在家裡,學的不多。但亡羊補牢猶未晚矣,打現在起,你就得學會判斷。想求娶你的人家,單子已與你瞧了,你喜歡哪個,便挑哪個。」

    庭琇的臉霎時間就紅了。

    庭芳語重心長的道:「你就撿看的順眼的,那些家風不好的,人品惡劣的,體弱多病的,愚頑不堪的,都到不了你跟前。能叫你看見的,無非是例如越家這樣門風清貴的親戚家,家庭人口簡單的低階文官家,以及和氣的宗室。這其中,例如越家,□□都好,但人口眾多,規矩極嚴,我是不知道你怎樣,橫豎那樣的人家我受不住,但你本就挺規矩的,只怕也能適應。他們要你規矩了,其子侄要求也相當規矩,不嫌悶的話就可以考慮。」

    庭芳頓了頓,又繼續分說:「朝堂如今形式不明,高官多站了舊黨,故實不敢把你往那幾個高官家裡嫁。兩撥兒正預備擼起袖子上,他們輸了重則砍頭輕則流放,我能保你平安,到底不美;咱們家輸了,你的生死榮辱皆看夫家的良心,那玩意太靠不住。反倒是低階的官員家裡,娶個好媳婦不容易,你趕緊生了孩子,我跌的再慘,他們也不捨得動你。宦海沉浮,大家都混官場的,不是死仇,也犯不著對你怎樣。但與上一種一樣,天下沒有十全十美的好事兒,低階官員安全,卻是生活條件就比不得咱們家了。」

    「再有宗室,」庭芳鬱悶的道,「論理,宗室是最安全的。可宗室的規矩比世家大族的還要大。所以,三種都有好處,亦都有不好之處。端看你喜歡哪樣兒的。再則,夫妻和美與否,一半兒看娘家給你挑什麼人,一半兒就看你自己會不會過日子。似二姐姐那般,嫁了誰都是一世孤苦,說實話,不是嫁了楊怡科,我見了二姐夫都抬不起頭。」

    庭琇深吸一口氣,依舊聲音不大的道:「我都知道的,沒有哪一條道兒萬無一失。我謝四姐姐百忙中替我操持,將來怎樣,實怪不得您了。看天看命看自身,娘家只是助力,還得靠自己。」

    庭芳道:「你心裡都明白,就是麵皮太薄。聽姐姐一句話,麵皮薄了沒好處。你姨母帶了你許多年,是很該向她學學。她要是麵皮薄了一絲半點兒,一雙兒女只怕早赴了黃泉。不是我危言聳聽,她家逃來京中避難的緣故,你還不知道呢!不提原先在葉家,我不接了你們來,她比陛下還跑的勤快。她一個沒根沒基的寡婦,就靠著臉皮,硬生生的砸實了葉家姨太太的身份。如今也有人問你表哥了。不是我勢利眼,你自己想想,就她娘家夫家的地位,配晃到我跟前嗎?她還就晃了,還就讓我乖乖的叫聲姨母了,咱們家宴飲,她就能在命婦堆里打滾了。一張麵皮,換多少好處,你自己想想。」

    庭琇低頭揉著衣角:「是有時候抹不開臉兒。」

    庭芳淡淡的道:「抹不開臉兒就吃虧。誰不想裡子面子都要?我在南昌與陛下對峙,這口氣陛下都硬忍了。事實面前,陛下的臉都撕下來往地上踩,你算老幾?」

    庭琇的臉又是一紅。

    庭芳繼續道:「臉皮是一樁,夫妻之事又是另一樁。琴瑟和鳴,男人再沒有不護著你的。我也不說那虛的,我娘那性子我知道,八成就是跟你說彆扭著。我直跟你說,男人泰半賤骨頭,非要往青樓里尋傲的,往良家裡尋浪的。你是良家,你要傲起來,這輩子也別想討夫主歡喜。」

    庭琇的臉更紅了。

    「罷了,」庭芳又拿起摺子,對庭琇道,「大道理無非是這些,你還有不明白的,就去問你姨母,再不濟問大姐姐。我是不得閑兒。再有,你去問我娘學下神仙操,看到我這回難產了沒?師兄再是疼我,也只能哀求老天。是女人都要過那道坎兒,與其看閻王想不想收你,不如先做好準備。別怕吃苦,姐姐我今晚就得被姐夫往演武場上虐,你晚間可以來看看,你那溫柔和氣的姐夫到了演武場里到底怎生待我。就一句話兒,日常我身上就沒有一塊不青紫,然比起命來說,甚都算不上。」說畢,揮手道,「去吧,我要忙了。」

    庭琇起身,對庭芳恭敬的一福:「謝四姐姐。」

    庭芳點點頭,又低頭修飾起了摺子。前日吃酒被那群無恥的文官擺了一道兒,再不敢丟下書法。先前她不知自己是否能闖過生育關卡,急急忙忙的用銅管筆趕。現沒有那般緊急,就規規矩矩的先打草稿,再認真謄抄,既是梳理思路,又練了書法。她現在的才藝基本拋荒,橫豎做了官,彈琴繪畫跳舞的小巧也使不上了,唯有書法落在奏摺上,日日叫人顛來倒去的看。到底是太傅,被人小瞧了就是落昭寧帝的臉。臣子讓皇帝沒臉,皇帝很可能就要臣子沒命。既然俯首稱臣,那便做到極致,才夠安全。

    庭芳謄抄好摺子,放在一旁,等著錦衣衛來取。她的摺子是從來不通過通政司,朝臣不是沒彈劾過她不守規矩,於是她十足流氓的扔給了錦衣衛。錦衣衛遞上的摺子,言官屁都不敢放一個。說實話,現在的政治結構,要是庭芳跟徐景昌有一絲外心,昭寧帝就真藥丸。

    站起身,活動一下筋骨。丫頭就來報:「郡主,袁閣老夫人送來了個帖子,說明日想來尋太太說話兒,不知太太得不得閑。」

    庭芳一聽就知道有事,通常而言,訪友說閑話都是年輕媳婦兒愛干。當家太太要麼就是宴請時見人,要麼就只同親戚串門,至多尋閨中好友做耍,似這般指著閑話上門的多半有事。庭芳自然要回帖子說歡迎,寫完登時就肝疼了。她現在還在休產假,能接待些客人,等她回去宮裡教書,日常來往就全依仗陳氏。陳氏和氣歸和氣,辦事能力真的有點……咳……作為葉家家主,深深覺得在古代沒有個能頂用的女主人心好累,二嬸你啥時候才回京?忽又想起,自己是徐家宗婦,心更累了,葉家還能盼著越氏回京上軌道,徐家呢?本來想把夏波光撬過來管家,結果昭寧帝那蛇精病一竿子把庭瑤支去管那費力不討好的宮務兼宗學,□□頓時就沒了主子,內務全靠夏波光打點。庭芳仰天長嘆,人才稀缺啊!又得抽空培養丫頭,心塞。

    次日,袁夫人果然來了。她來便來,竟是帶了侄媳一道兒。老人家出門,帶個晚輩伺候不稀奇,然再帶個跟車的男丁,就司馬昭之心了。那頭在門口下車,庭芳就已知道帶來的正是被她坑過的小白兔袁守一。勾起嘴角,萬沒想到袁首輔想跟她結親。低聲吩咐豆子道:「引去正廳,請太太來待客,再叫五姑娘躲在後頭看人。」

    豆子驚訝道:「他們是……」來相親的?

    庭芳點頭。

    豆子一笑:「閣老家,倒是相配。」說畢,飛奔至後頭報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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