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她說的話,我只覺得心情複雜,小粒默默握住我的手安慰我,「沈姐,沒事兒的,我想子靈應該會理解你的,我相信你這麼做一定是有你的道理。」
她的手心傳出陣陣溫度,神奇的讓我有些煩躁的心漸漸平復,我笑了笑,「嗯,我知道的,吃飯吧,飯菜都涼了。」
一頓飯大家都吃的格外沉默,吃過飯之後,小粒突然接到電話,電話那邊是小粒的父親打過來的,說是她母親突然暈倒在地上。
小粒一聽到這個消息,著急的眼淚直流,顫抖著差點沒把手機弄丟在地上,「沈姐,我……我……」
我急忙安慰她,也省的打車浪費時間了,「沒事兒的小粒,伯母一定會沒事兒的,我們趕緊過去吧。」
好在伯母所在的醫院就是不遠處小粒工作的醫院,我們從餐廳出來之後迅速的快跑起來,根本也顧不得穿的是裙子高跟鞋,我牽著小粒的手狂奔起來。
那一刻,我有些恍惚,恍惚的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學生時期,那個時候的我,為了得到各種獎學金,不但學習努力,更是積極地參加各種校園活動,只為了多加點學分。
其實我真的不喜歡跑步,但是為了得到名次,我每天都起得很早去練習跑步,比賽那天,我跑的很快很快,甚至被稱為『風一樣的女子』,最後我創造了800米短跑記錄,拿了第一名。
但是沒有人知道,我真的很厭惡那種感覺,跑完之後我衝進洗手間吐得天昏地暗,甚至幾乎到了休克的地步。
那種感覺真很讓人噁心,可我知道,人生就是這樣,總是讓你做出一些不得不低頭的事情。
但是現在,我恨不得可以飛起來,第一次覺得自己跑的那麼慢,小粒媽媽出事兒了,我也很著急,因為之前還在於醫院工作的時候,小粒有幾次帶著我去她家吃飯,有幾次她媽媽過來,是一個特別和藹可親的伯母,對我噓寒問暖的,幾乎是把我當成她另一個女兒一樣。
更是常常對我說,「小洛啊,有空要經常過來坐坐,我們小粒年紀小,從小也是被她爸爸寵上天的,好多事情不懂,你多帶帶她,多教教她……」
「這是我們老家的特色小吃,你多吃點,這裡還有一些,我專門給你打包起來你帶回去可以冰在冰箱裡面,有時間可以自己煮著吃……」
……
總之她媽媽就是一個特別好的母親,也是一個特別好的長輩,也難怪小粒可以這麼的樂觀開朗,每天都笑得燦爛,老公也對她一心一意的,其實家庭教育真的挺重要的,她爸爸唱紅臉,她爸爸唱白臉。
真的挺好的,可惜我這輩子是沒有機會去感受了。
匆忙趕到病房裡,小粒媽媽躺在病床上,面色有些古怪,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嘴唇都有些發顫,看起來好像病的挺嚴重的。
看她這樣,我的心也瞬間揪了起來,一旁的小粒早已經控制不住的衝上前,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媽媽,「媽,你怎麼了……還難受嗎?」
小粒的父親就站在一旁,我和他打了聲招呼,「伯父,伯母大概是怎麼一個情況,你能大概的說一說嗎?」
從沒有聽小粒說過她媽媽有腦血栓或者是心臟病之類的,怎麼會突然暈倒呢?
小粒漸漸的平復過來,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是啊爸,我媽她怎麼會突然暈倒,而且面色這麼難看,她平時身體挺好的啊……」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我和你媽剛從菜市場回來,才走到門口,你媽突然就面色發青,搖搖晃晃了一陣子,直接倒地……」
「突然面色發青?怎麼會這樣?」小粒自顧自的呢喃了一句,皺緊了眉頭。
「小粒,我們去問問主治醫生吧。」我才說完,醫生就在這個時候走進了病房內。
我一看這主治醫生,只覺得不妙……
帶著一副銀邊鏡框的林醫生瞬間認出了我,露出一副極度驚訝的表情,「沈醫生,你——你不是……」
這個時候再遮住自己的臉也沒用了,我只覺得自己真的是一著急大意了,竟然沒有戴眼鏡和口罩就這麼直喇喇的進來了,要換做是其他人還好一點,這林醫生……
說起來,我才進醫院不久,他一直都很照顧我,而且還……還追求過我,但是那個時候我已經和吳子德在一起,便拒絕了他的追求。
其實心裏面一直都覺得挺不好意思的,畢竟他對我確實很好,而且為人也很不錯,其實那個時候我還糾結過,如果早點認識的是他,我或許真的會和他在一起。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自己果然是太年輕了,都是什麼眼神啊,竟然會看上吳子德那樣的渣男。
話說起來,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那個渣男了,不過他在哪兒在幹什麼已經和我沒有半點關係了,管他是死是活,從前的那個沈洛已經不在了。
「林醫生,你能不能替我保密?」我立即上前,壓低聲音看著他,「我不希望被太多人知道我在川北市……」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想到什麼,立即點頭答應了,「嗯,我知道,我會給你保密的,不過沈醫生,我聽說你不是出——出車禍了嗎?怎麼……」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林醫生,小粒的媽媽是你負責的吧?她媽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明明平時身體都還不錯,怎麼會突然暈倒?」
其實當我問出這話的時候,心裏面隱約有了一個猜測,只是這個猜測實在是太可怕了,我不敢后想,只覺得頭皮發麻。
林醫生皺了皺眉頭,「確實,病人並不是因為什麼病症導致的突然暈厥,根據我的診斷,她很有可能是被外界的病菌感染,然後引發一系列的癥狀,其實在路上的時候她已經感覺不舒服,走到家裡的時候才開始發作暈倒。」
又是病菌?!
「是什麼病菌,你能判斷出來嗎?」我的右眼皮跳的厲害,只覺得這一切都在針對我,我身邊的人一個個的被我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