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他混蛋

陸寒了解容若的性子，容若在自家人面前向來吃軟不吃硬。

陸寒趕緊拿出認錯的態度：「寶寶有錯，第一錯，我不該拒絕你們的好意，故意甩掉保護我的特工；第二錯，我不該感情用事，對阿諾奇毫無防備；第三錯，我不該隱瞞我和歐陽交往的事，第四錯，我這兩天不該那麼衝動。可是容若，你也要理解寶寶啊，寶寶這麼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人，遇到感情難免會試了分寸，寶寶要是隨時都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對舊人也冷血無情，寶寶就不是你認識的寶寶了，你肯定也不會喜歡那樣的寶寶，對不對？寶寶這段時間因為歐陽和阿諾奇的事，好傷心，好憂鬱，好難過的。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寶寶是個凡人，難免會犯錯嘛，你就原諒寶寶這一次好不好？正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寶寶以後一定認真檢討，吸取教訓，好好當你們心目中的小寒寒，寒寶寶。」

陸寒一口一個寶寶，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妖孽的臉萌得不行，像極了幼兒園做錯事的孩子。

為了哄好容若，他也是蠻拼的。

容若扶牆嘔吐中。

陸寒，這麼噁心的話，你怎麼說得出口，本公子的隔夜飯都快出來了！

你特么變臉太快了！

前兩天要死要活的那個王八蛋到底是誰？

這能屈能伸不要臉的能耐不服氣不行！

不過，這混蛋總算正常了，智商情商終於回家了。

容若望著陸寒孩子般的委屈臉，想著他剛剛說的話，哭笑不得，指著他罵道：「陸寒，你這混蛋，你讓本公子說你什麼才好？」

「對對對，寶寶是混蛋。」陸寒特別不要臉地說，「所以為了寶寶下半輩子的幸福，求你把那天的事告訴寶寶吧。寶寶好不容易才把歐陽追到手，好不容易才和歐陽好上，寶寶不想失去歐陽，你幫幫寶寶吧。寶寶真的很想見歐陽，你也不想寶寶這輩子打光棍吧。寶寶現在除了對歐陽有反應外，對其餘人都不舉啊，寶寶很痛苦啊。」

容若：「……」

小寒寒，你無恥起來真特么無下限。

「你不舉嗎？」容若口氣軟了下來，揶揄道，「那天找到你的時候，我看你舉得很給力啊。」

陸寒焉了：「……那不是藥物刺激嗎？不健康的。」

阿諾奇給他注射的是高純度的性幻劑，這種東西市面上根本沒有，瑪莎抽了他的血化驗了成分，蓋文他們一查，發現這東西居然是國安局專門用來嚴刑逼供的東西。

太特么變態了。

陸寒姿態一軟，容若氣消了大半：「說，想知道什麼？」

「歐陽怎麼樣了？」陸寒見容若鬆口，離開著急地問，「寶寶想聽真話。」

「渾身都是帶血的掐痕，左手腕扭傷，肛門嚴重撕裂，現在只能趴在床上。」容若提起就心酸，別說老大心疼了，就連他聽說了歐陽的傷勢，也忍不住想將陸寒猛揍一頓，「這段時間，歐陽吃不進去任何東西，天天吐，靠輸液養著。」

容若將歐陽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讓陸寒好好心疼心疼，好好檢討檢討。

陸寒聽完，心都要碎了。

懊悔地重重地在自己臉上打了兩拳，他怎麼能把歐陽傷成那樣！

容若倒也不攔著，打開他的手銬腳銬，意思是你一隻手揍自己不方便，兩隻手一起揍才有意思，左一下，右一下才對稱！

「你們那天為什麼不攔著他？」陸寒聲線顫抖。

如果攔著歐陽，他就不會把歐陽傷得這麼重。

「我們要是攔著歐陽，你怎麼辦？上了阿諾奇還是揮刀自宮？」容若涼颼颼地問，「歐陽根本不讓我們插手。」

「歐陽……是自願的？」

「不然呢？如果歐陽不是自願，誰能強迫得了他？老大可在那兒坐著呢。」容若嘆了口氣，「你那天晚上沒有和歐陽聊視頻，他就覺得不對勁兒，不停地打你手機，但都沒接通。歐陽覺得不對，趕緊聯繫我們。你知不知道你失蹤那幾天，歐陽有多擔心？他動用了所有他能動用的關係，我從來沒看歐陽那麼無助過。最後連我們都沒辦法，歐陽只好打電話給老大。」

那時候，老大就是歐陽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看歐陽比我們還擔心你，我就覺著奇怪，瀟這才跟我說，你和他已經偷偷交往了。」容若定定地盯著陸寒，「陸寒，歐陽的心裡有你。」

「那天我們在阿諾奇家找到你的時候，你被性幻劑弄得迷失了神智，瘋了一樣一邊抗拒著阿諾奇的接近，一邊又想緩解痛苦，我們再晚去一分鐘，估計你就把阿諾奇上了。」容若一直暗自慶幸，「幸虧我們去得及時，要不然就不是歐陽幫你緩解痛苦了，是歐陽看你和阿諾奇……」

容若沒說下去，要是那種情況，不管是陸寒還是歐陽，心裡永遠都會有根刺扎著。

儘管陸寒到現在還沒跟他們說他和阿諾奇的關係，但就憑陸寒不讓他們殺阿諾奇，就足以證明陸寒很在乎阿諾奇。

陸寒要真的和阿諾奇有什麼，以他們對陸寒的了解，沒準陸寒就對阿諾奇負責一輩子了。

容若幻想一下那種場面，心裡就哽得慌。

陸寒伸手捂住濕熱的眼睛，回想著腦海中零零碎碎地片段。

那天，他被阿諾奇打得渾身血污，被注射性幻劑后，渾身血液翻湧，產生了幻覺。

阿諾奇鬆開他后，他一度把阿諾奇看成了歐陽，但他潛意識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歐陽，所以他努力地剋制著，甚至抓起刀刺了自己的腿，想讓自己清醒點。

但藥效實在太烈，他完全抵擋不住，神志不清之間，他和阿諾奇糾纏不清。

迷迷糊糊間，好像有人靠近他，他忽然聽見了歐陽的聲音。

恍恍惚惚，他似乎看到了歐陽的臉。

依稀間想起，歐陽在安慰他，用手幫他。

可是他不舒服，真的不舒服，整個人像要爆炸了一樣，迫切需要發泄，毫無理智可言。

之後，他根本顧不得眼前人是誰，不管不顧就將對方壓到了身下……

陸寒拚命地回想著那些不太清楚的經過，歐陽似乎很疼很疼。

等他舒服后，他意識恢復了些，昏迷前，他似乎隱約聽見歐陽虛弱地問他舒服點沒有，還要嗎？

零星的記憶雖然拼湊不出完整的經過，卻足以讓陸寒明白歐陽有多在乎他。

為了他，歐陽放棄了自己的底線。

心，太疼了。

歐陽這麼對他，他卻還在懷疑歐陽的真心。

他混蛋！

他渣！

「容若，我想見歐陽……」陸寒語氣顫抖，「真的很想見他。」

「老大不會讓你見歐陽的。」容若看陸寒難過成那樣，也有點於心不忍，「老大這麼做，有他的用意。雖然我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麼，但瑪莎聯想歐陽以前無法和男人接近的毛病後猜測，歐陽可能以前心理上受過類似情況的刺激。你要真的為歐陽好，就聽老大的，相信老大的安排。」

東辰奕並不反對歐陽和陸寒在一起，這是他們都可以肯定的事。

老大做事素來有分寸，不會平白無故拆散他們的。

陸寒靜下心想了想，回想起歐陽以前的狀態，歐陽最開始吐得人枯瘦如柴那次，似乎也是因為他天天纏著歐陽，沒事就對歐陽動手動腳。

之後歐陽雖然好了點，但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歐陽一直再三強調，讓他不要逼他，他暫時接受不了。

他一直以為歐陽是心裡彆扭，覺得和男人做有些放不開，有些不適應。

如今細想，才發現不是這樣的。

是他大意了，竟然沒發現歐陽的種種不對勁。

他為什麼那麼蠢？

歐陽那種性格的人，對誰都保持距離，唯獨對他不一樣，任由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

這不是喜歡他，那還能是什麼？

他到底在懷疑歐陽什麼？

歐陽若真的心理有陰影，那他現在去見歐陽，等於再次刺激歐陽。

他不能那麼做。

陸寒明白了，什麼都明白了。

「容若，給我弄點吃的吧。」陸寒躺在床上，嗓音因為強忍著心裡翻湧的情緒而變得沙啞，「我餓了。」

陸寒這段時間都沒怎麼吃東西，天天鬧脾氣，情緒激動。

聽陸寒說他要吃東西，容若糾結著要不要把陸寒重新銬起來，怕陸寒一時衝動忍不住去找歐陽。

陸寒彷彿知道容若在想什麼，淡淡地說：「你放心吧，我暫時不會去找歐陽的，我這樣子去，歐陽看到了也只會更擔心，更難受。我會在聯盟好好養傷，傷好之後，我再去找老大。只要歐陽一天不想見我，我就不會主動去見他。」

他不會再刺激歐陽了，絕對不會！

以後，他也不會再懷疑歐陽對他的感情了。

就算這輩子歐陽都不說我喜歡你，我愛你這兩句話也沒關係。

容若聽陸寒這麼說，默默地鬆了一口氣：「你想明白就好。」

但願歐陽能早日好起來，他們真的都希陸寒和歐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