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只是輕嗯了一聲,信箋便在手中化為灰燼,手一揚,灰燼便灑向山巒下的軍營之處。
小李子見著這般,斗膽說道:「爺,卿梧姑娘孤身一人與蘇曼歌一起會不會發生別的事情啊。」
「怎麼說?」少年半瞌的眸子微微睜開,清亮的眸子與這正直正午的炙熱的太陽恰恰相反,冷意攝人。
「奴才知曉卿梧姑娘與千歲爺,還有大燕的裕親王關係都不簡單,但,若真如蘇曼歌所說的卿梧姑娘肚中的孩子是大燕裕親王的……」
小李子說著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說下去,畢竟,卿梧姑娘可是大燕的人。
如今南疆與大燕正直銘感時期,若是讓帝都那些人知曉主子救了大燕裕親王的女人,這不是在幫著敵人嗎?
到時候,那些人更是有著理由讓皇上治主子的罪。
「狗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居然說話說一半給小爺我聽。」少年懶散的從地面上拔出一根青草,叼在嘴裡,眉眼中但是冷意連連。
小李子瞬間跪在地面上,說道:「爺、奴才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啊。」少年說著時,又是撿起石子往山巒下扔去,好似很隨意的樣子。
但是只有小李子知曉,自己的主子內心有多嚴緊。
「若是卿梧姑娘是大燕裕親王的女人懷著的孩子便是裕親王的孩子,藥王谷蘇家自來與慕容家不對付,而且慕容家是大燕裕親王的人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少年聞言,神色加深了不少,「繼續說。」
「蘇曼歌還是千歲爺的人,若是蘇曼歌等卿梧姑娘誕下孩子后把孩子抱走,威脅於大燕的裕親王,或者,在孩子誕下后,解決了卿梧姑娘的命。」
「這對蘇曼歌來說是輕而易舉之事。」
黎賦聽著小李子的這一番話,吐掉嘴裡的野草,也坐直了身子,眉宇間顯然更是肅然。
「難怪風洵想盡把法也要把她找到啊,原來是因為她肚中的孩子。」少年喃喃自語的說著,想到百里卿梧肚中的孩子,又是挑眉,「難不成燕玦還不知道她有了身孕?」
「爺,所以這件事,你還管也不是,不管好像也過意不去。」小李子看著少年的側臉,有些糾結,是不是他話有點多了?
「蘇家與慕容家不對付,蘇家是風洵的人,慕容家是燕玦的人,風洵與燕玦也是要勢必爭個高低之人。」
少年說著,冷笑一聲,「他們完全是把她看作棋子了啊。」
「對啊,爺,想必大燕的裕親王也是把卿梧姑娘當做棋子,被卿梧姑娘發現,才是逃走的,不然,哪有身孕的女子會亂跑啊,還跑去通州密林那一帶,那不是要人命的嗎。」
小李子的一番話,通透無比,這也解釋了百里卿梧為何出現在那密林中。
被人追殺是真,想要保命逃走也是真,為了保住孩子也是真……
黎賦瞭望著懷城的那個方位,冷冷一笑,「派幾個人去梨花崖。」
「就說,本太子要她肚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