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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婚後愛 - 阿楚……字體大小: A+
     

    --------------------【端午快樂】

    「晴晴……」

    向楚北這一聲帶著悲痛,他已經從山上一路找了下來,依舊沒有秦晴的影子。他站在山道的口子上,一時失去了方向,沒有秦晴,他該怎麼活?

    突然,向楚北口袋裡沉默了三年的手機震動起來,他並沒有太多的感覺。那隻手機他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的褲兜,可也從來沒有響起過。

    向楚北後知後覺的伸進褲兜摸出手機,是一個陌生號碼,他疑惑的接起來。

    「喂……」他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不耐。

    「喂?」對面的人似乎有些欣喜。

    在聽見那聲『喂』的時候,向楚北愣住了,他感覺到血液不斷往頭頂上涌,他又一次被激活了。是秦晴的聲音,他知道,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聲音,她活著!

    「晴晴……」

    「阿楚?」

    兩人同時出聲,向楚北失笑,笑中帶淚。真好,真好,她又叫他『阿楚』了,那個刻進他骨子裡的稱呼。

    阿楚,阿楚……

    他這一生都為著她這樣軟糯的稱呼沉淪,這就是深淵,他走不出,卻更願深陷其中。

    一歲的時候,秦晴學會了喊他的名字:阿楚……

    三歲的時候,幼兒園裡,秦晴對他耳語:阿楚。他立即就明白,這丫頭要尿尿,不會脫褲子。

    於是,向楚北發揮他小霸王的本質,把廁所里的小朋友全部趕出來,然後拉著秦晴進去,幫她脫褲子,待她尿完,又將她的褲子拉好。

    七歲的時候,秦晴已經喜歡穿白色的蓬蓬裙了,踩著紅色的小皮鞋,空著門牙,笑得燦爛:阿楚,這個字怎麼念?她盡找些生僻字來為難他。

    十四歲的時候,秦晴的頭髮已經可以紮成馬尾了。她總是跑著跳著,穿著白色的襯衣,花格子百褶裙,黑色的圓頭皮鞋。他喜歡看到她跑跳這時候,那馬尾搖曳的活潑勁兒。

    可有一天,她滿臉憂鬱的說:阿楚,我大概要死了,尿血。

    於是,向楚北一張俊臉憋得通紅,這丫頭生理課都幹什麼去了,女人的初潮被她說成是尿血,他到底該笑還是該哭。然後,向楚北請生理老師給秦晴單獨上了一堂課。

    十六歲,秦晴的臉褪去稚氣,顯露出美人的線條。她坐在向楚北的床邊,翹著二郎腿,說:阿楚,二班的蕭天景你知道吧,他的球鞋比別人的都白。

    阿楚,我喜歡他,你得幫我追他。

    二十歲,這個時候的秦晴已經是一個大女孩了,她在大學里擔任學生幹部,從容演講,總散發著熠熠光芒。而向楚北,憑藉著家世背景和得天獨厚的聰明腦袋,帶領一支隊伍去了雲南協助緝毒。

    半年後,他回來了,秦晴為他接風,他從秦晴的明亮的眸子里看到傷人的甜蜜。她說:阿楚,我戀愛了,他說我是他的天,阿楚,你知道嗎,他叫宋子爵。

    阿楚……

    這個讓他歡喜讓他痛楚的稱呼,只屬於她。不管是她喊出他的名字說出怎麼樣的話,他都接受,欣然接受,他沉迷,他痴狂,他瘋魔!

    向楚北紅了眼眶,他甚至能聽見秦晴在對面放鬆的舒了一口氣,他激動得有些站不住,扶住身邊的樹榦。

    「老婆!」他說,聲音有些顫抖:「你在哪?」

    秦晴似乎終於確定了是他,小聲的抽噎:「阿楚,阿楚,我想你了,阿楚,告訴我我不是在做夢,你還活著,你還活著,你好好的,對不對,阿楚……」

    秦晴就像個走丟的小孩突然找到了家人,放聲大哭了起來,她蹲在大媽家的門口,不顧形象的抬起手背抹眼淚。

    「閨女,喲,這是怎麼了?」大媽急忙上來看她。

    秦晴抬起頭,流著眼淚對大媽笑,指著手機:「我沒事,我,沒事,大媽,真的,真好,我的阿楚,我的阿楚還活著,嗚嗚,大媽,我要去找阿楚,我要阿楚……」

    「哎呀,好閨女,你說清楚啊,你的那個阿楚,在哪裡?」大媽著急,這閨女怎麼像個孩子似的。

    向楚北握著電話,十分緊張:「老婆,告訴我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他聽見對面是帶著濃濃的雲南口音的中年婦女在說話,他知道秦晴肯定離他不遠。他恨不得現在自己有一雙翅膀,馬上飛到她面前去,擁她入懷,安慰她,哄著她,吻掉她的眼淚。

    「大媽,大,大媽……」秦晴語不成調,指著手機。

    大媽明白,她想要讓自己告訴電話那頭的人,她的位置。大媽伸手去拿手機,秦晴卻彆扭了,抓住手機不肯定。

    「不,阿楚……我的,我的阿楚……」她一副怕被人搶了向楚北的樣子。

    大媽拿她沒辦法,只好沖著手機大聲說出了自己家的位置,然後喊:「小夥子,你快點來,這閨女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可憐死了。」

    向楚北沒有掛斷電話,他飛快的往大媽家的位置跑去,他離鎮上不遠,跑步的話,最多二十分鐘就能到。跑,不,他多想此刻能飛,最好瞬移,立馬出現在她面前。

    「老婆,乖,別哭,我馬上就到。」

    「嗯!」秦晴像個聽話的孩子,應著,狠狠點頭:「你快點來,阿楚,不,我也要去找你。」

    「乖,你在那裡等著。」他飛快的跑著,舉著電話放在耳邊。

    「不嘛,我也要去找你!」她哭起來,耍無賴。

    他拿她沒辦法,就是見不得她的眼淚,聽不得她哭,只好答應,告訴她,他從哪個方向過來。

    「老婆,你別跑,慢慢走,好嗎?」他記得她的小腿上蛇毒未清。

    「好,我聽你的,阿楚,以後我都聽你的。」她說,可哪裡能聽話。

    她想見到他的心已經飛到他身邊,怎麼可能慢慢走。她擔心他的身體,急切的想看到他好好的,他是真的,活著的,還能站在她面前,還能跟她說話,對她笑。

    「大媽,我走了,謝謝你。」秦晴趕忙起身,沖鎮子外面跑去。

    大媽看著她握在手裡的電話,急忙喊:「誒,閨女,手機,我的兒子的手機!」

    「算了,媽……」

    「那手機呢?」大媽茫然。

    大媽的兒子聳聳肩:「換一個就行了,媽,吃飯吧。」

    大媽一臉惋惜:「哎,可惜了那麼美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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