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比李時言還貴氣?
戴著半張面具?
不知道為什麼,李時言在聽到洛陽形容完那個人之後,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人就是景容。
那個大臨的王爺!
也只有景容,才能讓紀雲舒不惜一切找了三年。
甚至不惜丟掉自己的性命。
洛陽見他沉默,便問:「怎樣?你知道是誰了?有沒有辦法找到那個人?」
李時言沒說話,卻眉頭緊鎖。
因為,他現在意識到這件事是多麼的嚴重了!
如果紀雲舒要找的人真的是景容,那麼這件事非同小可!
大臨的王爺失了蹤,恐怕大臨都亂成一團了吧。
可——
他怎麼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
另外,紀雲舒為什麼會從胡邑到這來?
他們去了胡邑嗎?
三年前?三年前的胡邑正好發生了一場政變!
李時言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恐怕這件事情已經不是自己所能解決的了了,因為事態嚴重!
所以,他現在只能想到蘇子洛。
目前而言,也只有聰明絕頂的蘇子洛才能想到辦法了,就算紀雲舒再三交代不準透露她在曲姜的事,但他也顧及不了這些了。
「我知道怎麼做的,我去想辦法。」李時言說完,快步出門,跨出房門后,又轉身交代洛陽,「對了,如果她回來的話,你立刻到侯府來告訴我一聲。」
「我……那你?」
李時言已經快步離開了。
洛陽追了幾步到院子里就被小八抓住。
「哥,怎麼了?」
「那世子也太怪了吧!」洛陽眉頭攏緊,滿頭霧水,雙手插在腰間,沖著空蕩蕩的門略帶怒火道,「說好有辦法找到紀姑娘,可是轉頭就跑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去想什麼辦法了。」
小八不懂他在說什麼?
也不知道怎麼鑽話題去問。
最後拉了拉洛陽的衣袖,擔心道:「哥,你說……如果紀姑娘真的走了,那我們怎麼辦?還能繼續在這裡嗎?要不咱們回朱新城去吧。」
滿眼憧憬。
他倒是真想回朱新城去了。
那地方多自在啊!
可洛陽卻袖子一甩,橫了他一眼:「回去?回去做什麼?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到的燕京,還得在這裡好好創出一番本事才行,將來大富大貴都等著我們!再說了,紀姑娘不會一走了之的,她寶貝的東西都還在屋子裡呢,就算她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也一定會回來取她的東西。」
「哦,那我們是不是要一直在這裡等?」
「現在也只有等!」洛陽甩了句話,手一拂,就朝屋子裡去了。
小八緊跟其後,一邊問:「對了哥,你們為什麼去了那個什麼……什麼山莊的,一去就去了這麼久啊?」
洛陽在屋中坐下,倒了杯水說:「難道你沒聽說山莊里出了事?」
小八搖頭:「不知道!」
他這幾天一直都沒出去過。
畢竟是個怕死的人。
如果離開了洛陽,他都不知道怎麼活了。
小八身子趴在桌上,追問:「哥,山莊里出什麼事了?」
洛陽往嘴裡灌了一口水,剛打算跟他說一說山莊里發生的奇事,可話到嘴邊,他有咽下去了,還是不懶得跟小八提山莊里發生的命案,免得這膽小鬼晚上又疑神疑鬼。
「沒什麼,別問了!」
「哦。」
「你去後面廚房找點吃的,我餓了。」
「好,我這就去。」小八應聲就出去了。
洛陽則嘆了聲氣,雙手撐著下巴。
露出一臉發愁的樣子。
他現在對紀雲舒的身份真是更加好奇了,獨自一個女子從胡邑到曲姜,穿過北塞沙漠,又穿過南塞沙漠,人不僅聰明,還懂得破案和……驗屍,現在連世子又說與她是故友,可見紀雲舒身上還有有很多很多秘密,身份……也絕對不簡單。
另一邊。
寧安山莊的命案才破,山莊里待了好幾天的人才剛剛下山,這消息就像風一樣迅速在燕京城裡傳開了。
一時間,各大酒樓肆口都在說這件事。
畢竟,燕京城很久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了,恐怕會傳很長一段時間。
而此刻,那些貴公子們最常去的雅閣里,還未走進,就聽到裡面七嘴八舌都在議論。
一道低沉的聲音道:「平時趙權至還算人魔狗樣的,沒想到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殺人啊!這檔子的事都敢幹,還嫁禍給世子,差點就讓世子背了這個鍋,幸好真相大白,否則,不就成了冤案?」
當下就有人出聲附和:「可不是!這大理寺的人也真厲害!短短兩天就破案了,我聽說當時人證物證都齊了,要不是大理寺重新審理,搜查證據,估計現在被押送到大理寺監牢的人就是世子了。」
「你是不是聽錯了?」
「怎麼?」
「根本不是大理寺破的案,好像是別的人暗中找到了什麼證據,這才破案的,但是具體的就不清楚了。」一名藍色男子說道。
「我知道!」就見一名青衣男子手中拿著把摺扇從雅閣外進來,硬是擠到諸多公子哥中,然後將摺扇打開,一副比誰都賊精的樣子。
有人追問:「你知道什麼?趕緊跟我們說說啊!」
青衣男子稍微買了下關子,這才說:「好像是溫將軍的人幫的忙,那個人與咱們年紀相仿,但是以前從沒在燕京城裡混過,也不止來歷,但確實是他和黃大人聯手,這才為案子幫了忙!」
「這麼奇怪?」
「何方神聖啊?」
青衣男子繼續說:「你們別打斷我的話啊!不止是那人,還有另外一個人,你們也都認識。」
有人忍不住追問:「誰啊?」
「禮部尚書的千金朱姑娘,據說是她找到什麼古怪法子驗證了證物,而且還去看過屍體,所以才讓趙權至承認殺了人。」
大夥嘴巴都要掉下來了。
有人不信:「這怎麼可能?朱尚書的女兒就是個病秧子,而且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據說見到血啊,貓啊狗的都怕,哪裡能有這般本事?」
有人持不同的意見:「你別不信,這人不可貌相。」
「咱們當時又不在山莊里,具體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還是等江濱回來后,讓他好好跟我們說說。」
總之就是沒人相信!
朱瑤是個弱女子,和諸多大家閨秀一樣就是看看書,綉繡花什麼的,看到血都得暈,哪裡會有這等能力?恐怕就是她的老子都不信。
而他們正說著江濱,那小子就來了!
江濱連府都沒回,直接到了這。
「江濱,你這臭小子還活著啊。」其中一人見到他,趕緊拉著他往人群里扎,一邊說,「我們都等著你呢,趕緊跟我們說說當時的事情,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江濱平時是和王懷浪在一塊的人!
所以最清楚了!
他一坐下就趕緊讓人給自己倒了杯茶。
他連續往嘴裡灌了兩杯。
這才將這些在山莊里的事一一跟眾人說了。
大夥聽的目瞪口呆,倒不是因為趙權至殺人而震驚,而是因為趙權至殺人的理由是為了人家朱瑤,加上心裡多年來積壓的怨氣,這才讓他犯下了糊塗事,做出此等事情。
有人道:「為了一個女人!沒想到趙權至還是一個情種。」
然後,所有人都沉默了。
另一半——
一輛馬車在蘇府門外停了下來。
車上下來兩人。
蘇子洛由兩個小廝用力攙扶下來后坐到輪椅上。
紀雲舒在後。
這是紀雲舒第一次到蘇子洛的府上。
她站在門口停留了很久。
蘇子洛說:「進去吧。」
二人到了門口,蘇子洛交代府上的人:「往後這位紀姑娘就會住在這裡,你們要像敬我一樣敬她,明白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