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姑娘?
邱淑以為自己聽錯了,指著紀雲舒的屋子問:「你說的紀姑娘,是她?」丫頭將腦袋往地上磕了下,說:「是,就是那位紀姑娘,昨晚小果子跑了出去,奴婢找了一大圈,結果看到那位紀姑娘抱著小果子從屋子裡出來,當時還給小果子餵了什麼
東西吃?想來……一定就是……她。」
聲音越說越小,甚至不敢再往下說了!
一方面,小丫頭是因為害怕而急需撇清關係,另一方面又害怕自己冤枉了人,所以兩種心情交纏在一塊,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邱淑聽到這,那抹著粉末胭脂的臉蛋露出了兇狠之色!
心裡的一團火彷彿要衝出體內了一般。
當旁人聽了這話后,也都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真沒想到會是她,實在太毒了。」
「可不,第一天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是個狠角色,就是沒想到會做得出這種事情來。」
「還有,她與邱淑姐姐本來就不合,在山莊里這幾天就一直吵鬧不停,我看啊,一定是那個毒辣的女子毒死小果子的,以此來報復邱淑姐姐。」
「肯定是這樣的,一個人的心怎麼能歹毒成這樣?就是心裡有氣,也不應該撒在一隻貓身上啊。」「可不,而且還只是一隻畜生!若真想報復,有本事對邱淑姐姐動手啊!」紅衣女子說完就掩嘴笑了起來,這話聽上去是在為邱淑打抱不平,實則含著別的意思,心裡估計
巴不得被毒死的人是邱淑。
旁人聽了這話,都側頭開始笑了一聲。
明面上是姐妹,實則人人都各懷鬼胎!
也沒幾個人是真心對邱淑的,一切都是利益當頭。
而紅衣女子說的話都被耳尖的邱淑給聽到了,她狠厲的目光從紀雲舒的房門上抽回來,掃視眾人,然後上前兩步,揪住那名紅衣女子的衣裳,一巴掌甩了下去。
聲音格外響亮!
直接將那名女子扇到了一側,身體重重的撞在門上,應聲倒下。
「小姐?」紅衣女子的丫頭趕緊上前攙扶,含著眼淚。
屋中的女子們花容失色,十分畏懼,生怕那把火會朝自己身上燒來。
邱淑居高臨下的看著被自己打到地上的女子,說:「竟然敢說我的小果子是畜生?你究竟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割了你的舌頭。」
呃!
這是她的作風。
紅衣女子伏在地上,臉上印著手印,她捂著臉蛋小聲的抽泣著,目光中帶著一絲怯意,像個挨打的小貓,不敢吭聲。倒是她身邊的小丫頭心疼自家小姐,加上實在是看不慣了,便說:「邱小姐,你不能這樣對我家小姐,小姐又沒有做錯什麼,即便是我家老爺也沒有打過她,你怎麼能動手
呢?」
眾人嘩然!
不敢置信。
一個小小的丫頭竟然敢對邱淑回嘴?
紅衣女子更是嚇壞了,一把拉住自己的丫頭,呵斥一聲:「閉嘴,誰讓你胡說八道的?」
「小姐,奴婢就是為你不值。」
「閉嘴!」
主僕二人拉扯著。
邱淑心裡的火徹底被那名小丫頭點燃了,說:「一個賤婢,竟然敢指責本小姐,你簡直是不想活了。」
「奴婢只是替小姐不值!」
「賤婢!」
丫頭擋在面前,仰著頭說:「你若要打,打我就是了,但你不能碰我家小姐。」
「滾開!」邱淑提著長裙一腳踹了上去,「本小姐現在沒時間跟你們計較,稍後再來收拾你們。」
說著,邱淑將桌上已經死了的小果子帶上,直接跨門而出,朝紀雲舒的屋子走去……
那些姑娘們也紛紛跟了上去,有兩個姑娘倒是留下來將紅衣女子從地上扶起來,一邊安慰道:「玉兒,你不要放在心上,邱淑姐姐就是這樣子。」
「是啊,咱們也不能跟她一般見識,她到底……是皇后的親妹妹。」
「只怪咱們沒個好背景。」
大家心裡都有苦,只是不說罷了。紅衣女子叫陸玉,只是普通的官家小姐,平時也都是跟邱淑為伍的,指望能抱上那棵大樹,為自己父親謀個好前程,也為自己謀個好夫君,但現在一來,恐怕一切都要落
空了,邱淑怕是會聯合整個燕京城裡的姑娘們來疏遠她,到時候她的處境只怕生不如死。
想到這裡,她就覺得后怕,便出聲教訓起自己的丫頭:「你說你,多什麼嘴?還嫌我不夠慘嗎?」
丫頭也是委屈,本是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現在反而好心變成了驢肝肺,左右不是。
「小姐,奴婢是真的心疼你。」
「可你不該口無遮攔。」
「奴婢……」丫頭將腦袋使勁的低著。
一旁的姑娘勸說道:「好了玉兒,你先回房去吧,休息一會。」
玉兒也不想再這裡繼續待著,免得等會邱淑回來拿自己開刀,便趕緊拉著自己的丫頭走了。
此時,邱淑衝到了紀雲舒的房門外,抬手「啪啪啪」的砸門。
因為昨天太累的緣故,紀雲舒才剛剛起來就被外面的拍門拍得精神了不少,想不到這麼早是誰如此急躁?結果就聽到外面傳來邱淑的聲音:「開門!」
不是吧,那女人是不是一天不找事就會覺得渾身不舒服?
真是一天一鬧!
比當年的紀慕青還難纏。
紀雲舒嘆息,前去開門,門才開了一條細縫,就被外面的一股力量重重推開,幸好她躲閃及時,否則被門框撞上,非受傷不可。
邱淑抱著小果子滿臉殺氣的站在她面前,大家閨秀的模樣一點也沒了,心裡除了一腔怒火之外別無其他。紀雲舒眉心蹙起,還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一大清早對方的怒火從何而來?但當看到邱淑懷中那隻軟綿綿的黑貓時,加上一眾姑娘們都圍了過來,各個都在指指點點、輕
聲議論,她大概猜到了,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看來這事有夠讓自己煩心的了。
想到這,她只覺得腦仁突突的疼,整個人都不舒服了。
「邱姑娘,你這是?」
「你還好意思問我?」
「我不是很明白!」邱淑將手中的黑貓往她面前一湊,黑著臉質問道:「你的心怎麼就那麼歹毒?為什麼要毒死我的小果子?她又沒有得罪過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這樣跟殺人有什麼區別
?你要是有氣,你就直接沖著我來,為什麼要殺了我的小果子?你知不知道,它是皇后賜給我的,你殺了它,就等於跟皇後作對,我要告訴姐姐,讓她下令殺了你……」
她噼里啪啦說了一堆!紀雲舒算是弄明白了,她同情的看了一眼已經死去的黑貓,說:「邱姑娘,對於你的貓我很遺憾,但是你在講出這番話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拿出證據來,不要口說無憑,隨
便冤枉人!」
「冤枉你?我問你,昨晚你是不是將小果子抱到你房間里去了?」
「是,它確實進過我房間,可這並不表示我下過毒。」
「你還敢狡辯!」邱淑拉來自己的丫頭,「你說,昨晚你都看到什麼了。」
丫頭看了一眼紀雲舒,爾後將腦袋低下,說:「昨晚……我看到紀姑娘抱著小果子從房間里出來,小果子的嘴巴上有糕屑。」
紀雲舒接過話尾,說道:「我給小果子吃的東西只是普通的桂花糕。」
邱淑哼聲:「誰知道你有沒有在裡面加毒藥。」
「那邱姑娘認為我毒死一隻貓的的意義在哪裡?」「你對我心生嫉妒,又心有怨恨!但又不敢對我下手,所以才拿我的貓出氣,將它毒死了。」邱淑義憤填膺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