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眉峰高高蹙起,面露肅色!
狠狠的看向呆若木雞的蓮姑娘:「你滿意了?」
「我……」
「像你這樣的女子,真是無可救藥。」
「我……」她幾次失語。
李成已走到景容身邊,看著他正在流血的手掌,轉身叫來茶樓里的小二,吩咐:「趕緊去找藥箱來。」
小二也是嚇壞了。
看著流在地上的血,連連點頭,匆忙將要藥箱取了來。
紀雲舒小心翼翼的給景容上藥包紮。
幸好身上帶著止血的葯,很快就將景容手掌上的血止住了。
蓮姑娘僵硬在原地好一會,才萬分內疚的看著景容,抱歉道:「公子,我不是有心的,方才我……」
景容看了她一眼:「小傷,只是姑娘不要再鬧了。」
「嗯。」乖乖點頭。
她哪裡還敢再鬧啊!
若是傳出來,她就是真的成高定的笑話了。
戰火熄滅!
茶樓的二樓再次恢復了平靜。
只是那濺在地上的鮮血顯得格外奪目。
與外面白茫茫的大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趙兒在旁看著,擔心至極。
眼裡的淚水打轉得更加厲害。
但是見景容的手已經包紮好,心裡的擔憂也減少了幾分。
關心問道:「景大哥,你沒事吧?還是去看看大夫吧。」
景容:「不礙事。」
「但要是……」
「趙兒姑娘不必擔心。」
她失言了。
只是雙手卻緊緊的搓在一塊。
這女子的心意,旁人看的一清二楚。
李成忽然問她:「小趙兒,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趙兒說:「捐書!」
「捐書?捐什麼書?」
「每年的這個時候,高定不少人都會把一些不用的書,或者舊書捐出去。」
「捐到哪兒?」
「文舍。」趙兒說。
嗯?
聞言,紀雲舒和景容互看了一眼。
紀雲舒問:「你們是怎麼將書捐到文舍的?」
趙兒回答:「就是把書裝進箱子里,然後抬去文舍就行。」
箱子!
恍然大悟!
紀雲舒算是找到了線索。
所以——
李成也反應過來了:「哦!我知道了。」
蓮姑娘瞪了他一眼:「哼!」
景容順勢起身,說:「走吧!」
去文舍。
紀雲舒擔心:「可是你的手……」
「無礙,辦案要緊。」
於是,幾個人匆匆的離開了茶樓。
蓮姑娘也不好再鬧,想著過後再去找李成麻煩。
趙兒卻走到二樓的圍欄前,從上面往街上看,就看他們一行人離開的背影,眼神里流淌著失落。
她的心思都被那幾個姑娘看在了眼裡。
一人說:「我們的小趙兒這是初心蕩漾了!」
這詞用的也是新鮮。
趙兒收回目光,低了低頭:「哪有?」
「你的心思我們都看出來了,何必藏著掩著?」
「沒有。」
一個紅衣女子又提醒她:「不過趙兒,那個公子長得倒是英俊,就是……」
欲言又止。
趙兒:「就是什麼?」
「難道剛才你就沒有注意到,那景公子與他旁邊那位灰衣公子關係不一般嗎?兩人……似乎不同尋常。」
不同尋常!
說白了,就是龍陽之癖!
趙兒當下便如鯁在喉。
自己不是傻子,自然看在眼裡。
方才景容推開自己的手,轉而讓那名紀公子為其包紮時,她就已經意識到了。
之前在城司部的驗屍房外,其實景容已經表明了態度,也暗示了自己,只是,她就算抓住了一絲希望,也仍舊不願意放手。
倒是蓮姑娘,她立刻道:「你們不要胡說八道,我看那個姓景根本你們說的那樣。」她安慰趙兒,「別亂想了。」
趙兒點頭。
「再說了,這世上的男人要好好的挑選,莫要看走眼。」
「你是說你自己吧。」有人道。
蓮姑娘哼了一聲。
隨即將自己掉落在地上的簪子撿起來,又去拔被景容插在桌子上的那根金簪子,無奈力氣不抵。
只好作罷。
……
紀雲舒和景容一行人迎著大雪一路朝文舍趕去。
路上。
景容悄悄說道了琅泊幾句:「這裡畢竟是胡邑,不要動不動就拔刀弄槍的。」
「屬下明白,只是方才見王爺受了傷,一時就忍不住了,下次謹記。」
「嗯!」
琅泊也有些後悔!
方才若不是李成拉住自己,王爺喊住自己,他說不定真的已經動了手。
好在及時收住!
不然場面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
到了文舍,李成立刻傳來負責人蕭和官。
「李大人,你這是?」
李成看了紀雲舒一眼,示意她問話。
紀雲舒便問道:「在下想知道,是不是每年到這個時候,就會有很多人捐書到這裡?」
「沒錯,城中不少達官貴人和富家子弟都會捐出很多書籍到文舍來,然後將那些書一一發給有需要的仕子,每年科考前都是這樣。」
「那,你可記得,當年杜慕白被殺當晚,可有人抬著裝有書籍的箱子來過?」
「這個……「
「沒有?」
蕭和官道:「那倒不是,只是還要去翻查一下記錄才知道。」
紀雲舒:「能否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到?」
「能,現在就去查。」
眾人便在廳中等候。
蕭和官辦事效率倒也不低,約莫過了兩盞茶的功夫就查到了。
他捧著一本記錄的冊子,遞給了紀雲舒:「就在這。」
紀雲舒接了過來。
一看,上面有明確的時間日期。
以及捐贈的書籍多少。
可以確定的是,就在杜慕白被殺當晚,確實有人抬著幾大箱子人的書籍來過文舍。
紀雲舒問:「能不能查到是誰捐贈的?」
蕭和官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
「為什麼?」
「不少人捐書都是匿名,何況也都是些不看了的舊書,所以,也懶得挂名。」
「那那些書可還在?」
「都已經分了。」
紀雲舒又問:「那你可還記得,當時搬進來的那幾個箱子里,有沒有一個是空的。」
「空的?」蕭和官搖搖頭,又眼珠子一亮,說,「不過,有一個大箱子里裝的書不滿,只有一點,估摸著也是書不夠,沒什麼異常,只是……你們為什麼會問起這個來?與杜慕白的案子有關嗎?」紀雲舒合上手中的記錄冊,說:「我想……是有關係的!這或許,就是兇手將杜慕白運進來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