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景容說得很認真。景萱再次掙脫他抓著自己手臂的手,又往後退了幾步,問:「那大臨子民呢?他們的性命你也不顧了嗎?如果我走了,到時候必定會牽扯到大臨,兩國之間發生矛盾,影響的不是你我,而是那些無辜的百姓
,我也就成了千古罪人。皇兄,我母妃和大哥當年已經犯下了不可彌補的錯,我不想自己也犯下滔天的罪,一輩子都在自責中度過。」
她的話很理智!
景容也實在是糊塗了!
他方才一心只為了景萱的安危,根本顧不上別的。
景容說:「可是你待在這裡的話……」
「我不會有事的!其實大多數的時候,三王子根本不會過來,真的。」
「那你答應我,不能輕生。」
「好,我會好好活著,等有朝一日,我能正大光明的離開這裡,回到大臨。」
她充滿了希望!
希望還有機會,再回到大臨。
景容也只好打消帶她走的想法。
片刻,景萱又問:「對了皇兄,你都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說:「我跟雲舒來胡邑辦點事情。」
嗯?
「所以,雲舒也來了。」
「嗯。」
「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要你們冒險來胡邑?」
「這個……我之後再跟你說。」
這個時候——
丫頭忽然敲門:「王妃,你睡著了嗎?奴婢聽到裡面好像有什麼聲音。」
景萱立刻抓著景容的手:「皇兄,此地不宜久留,你趕緊離開,若是被發現,你就走不了了。」
景容似乎還有很多話都沒說完。
他趕緊從身上拿出一瓶葯。
交給她。
「這是莫若以前給我的葯,專門治療刀傷的。」
「嗯。」
「這段時間我應該會一直待在高定,隨時可能會來找你,你若是有什麼事的話,就叫人去城北一條小巷後面,到時候,會有人在那裡。」
景萱都一一記下了。
丫頭很著急,又敲了敲門,問:「王妃?你沒事吧?」
景萱催促:「我都記下了!皇兄,你趕緊走吧。」
於是,景容便從之前進來的窗戶出去了。
丫頭聽到裡面有聲音,一把推開門。
那一刻,景萱立刻將景容交給她的葯藏進了衣袖中。
丫頭見她站在屋中。
裡面沒有任何人,屋子裡也沒有什麼異常。
「王妃?你沒事吧?」
「沒事。」
「奴婢剛剛聽到這裡有聲音,不會進了賊吧?」
景萱沉著臉,「這是王府,又怎麼會有賊進來?」
「奴婢還是看清楚一些比較放心。」
丫頭一邊說,就一邊在屋子裡檢查起來。
走到那塊屏風后看了看,也沒有人,但卻注意到那扇敞開的窗戶,問:「奴婢出去的時候,這窗戶好像沒開。」
景萱語氣平靜的說:「屋子悶,我開的。」
丫頭也就不再問什麼了。
默默將窗戶關上,然後走到景萱身邊。
景萱說:「你先出去,我累了。」
「是,奴婢就在外面候著,王妃有事就叫我。」
「嗯。」
丫頭出去了。
景萱將地上那根簪子撿起,看了許久后,放進了盒子里。
……
景容離開后,並沒有出三王府。
而是去了那拓的屋子。
那拓回去后,又喝了一壺酒!
只是覺得頭暈得不行,但人卻沒有醉。
丫頭伺候他寬衣入睡。
吹滅了屋中的燈,出去了!
那拓躺在床上,剛剛才閉上眼睛,屋子裡就滾進來一股冷風,吹起了他床上掛著的紗幔。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有一道影子落在自己床邊。
呃!
他驚得剛起身——
那道身影逼至他床邊,用手肘摁住了他的脖子,生生將他摁在床上。
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一把匕首也順勢落在了那拓的臉上。
「你……你是誰?敢行刺本王?」他滿臉驚恐。
眼前,是一個用黑布蒙住嘴巴的半張臉的人!
來人說:「我何止要行刺,我恨不得殺了你。」
「你……敢,我……」
「閉嘴!」景容呵斥一聲,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甩到了地上。
那拓後背重重著地,疼得他直咬牙。
「來……」人字都還沒有喊出來,景容手中的匕首再次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要是敢喊,我現在就殺了你。」
三王子雖是個狠厲的人,但在刀劍面前,到底還是個怕死的。
他趕緊收音,不敢再叫。
景容又揪住他揍了幾拳。
最後用手中的匕首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割了一刀,又在他左右掌心上分別割了幾刀。
流血不止。
隨後,景容將他拽壓在牆上。
警告:「這只是給你一次教訓,下一次,我會直接取了你的性命。」
說完,將那拓甩開。
他整個人撞在了桌子上。
「砰」的一聲!
十分響亮。
而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個蒙面的人已經不見了。
他扯著嗓子開始大喊:「來人,來人……」
小一會,從外面立刻衝進來幾個王府的侍衛。
光線一照進來,就看到那拓狼狽的倒在地上。
手臂和手掌都是血。
「王爺?」
「追刺客,把他給我抓回來。」
他指著窗戶。
那些侍衛立刻沿著窗外的路線跑去追。
很快,整個三王府都敲起了鑼鼓。
所有侍衛全部出動!
在府里府外都找了起來。
卻不見一個蹤影。
景萱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時,便喚來丫頭一問:「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丫頭回:「不是很清楚,說是府上進了刺客,現在正在找。」
「刺客?哪裡來的刺客?」
「是王爺發現的,那刺客潛進了王爺的房中。」
「是嗎?」
「王妃,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我沒事。」又問,「那有沒有抓到刺客?」
「好像還沒有。」
「哦。」
景萱關上門,走到屏風后那扇窗戶前,將窗戶推開。
望著遠處的燈火。
心都擰成了一團。
她知道是誰!
不過,她相信皇兄的武功,一定會沒事。
另一邊,大夫很快就來了府上。
給那拓包紮。
一個侍衛進來,稟報:「王爺,沒有找到人。」
「廢物!」
那拓大手一拂,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
他手掌一疼,眉頭緊擰。「都是廢物,連一個人都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