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
張小白認真道:「我要是有你這樣的腦袋,肯定寫詩寫到死,多賺錢啊!」
賺錢。
是很賺錢。
可宋止這個老實人卻不賺錢。
他勾著唇笑了一下,似乎沒辦法去接對面張小白的話。
兩人又陷入了一陣沉默中!
過了一會——
「你真的不是兇手?」張小白突然非常嚴肅的問他。
宋止非常陳懇的說,「不是。」
過了一會,宋止又問他,「那……你是兇手嗎?」
「我當然不是!」張小白搓著自己修長的手,「兇手將王君的皮肉都給撕下來了,還將那趙老闆的白骨都挖了出來,可見是個極其不愛乾淨的人,我才不會幹那種變態噁心的事,沾得自己的手髒兮兮。」
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手!
宋止一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來回翻看了好幾遍。
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其實也很修長好看。
是個典型的文人手!
便口中輕聲的嘀咕了一句,「其實……我的手也挺好看。」
張小白張著耳朵聽到后,便伸長脖子往宋止的手看去,但那邊太昏暗,根本看不到。
於是——
兩人又靜靜的坐著不再說話了。
另一邊。
客棧里。
李成昨天一回來,就直接睡到了中午才起來。
一起來就跑去找自己的阿姐。
李文姝一直在屋子裡看書。
那些書都是她從書院裡帶來的,每一本都是藏品。
「阿姐,你在看什麼?」李成一屁股坐在她的對面。
李文姝頭也不抬道:「這都什麼時候了?」
「昨晚太累了。」
李文姝瞅了他一眼:「昨晚?你昨晚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就是在屋子裡看書。」
看書?
李文姝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抬頭盯著他,質疑道,「看書?」
李成用力點頭:「是啊!看了很多書。」
「你說你在屋子裡喝了一晚上的酒我倒是信。」
一臉標準的姐姐嫌棄弟弟的模樣。
李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仰著下巴說:「我有那麼不堪嗎?我是真的在屋子裡看了一晚上的書。」
「那你告訴我,都看了什麼書?」
這個……
確實就有點為難李成了。
若是要他說出有哪些酒的名字,他一定半個時辰都不重名的。
但要是說到書,那就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他便扯著嘴皮子笑了笑,趕緊倒了一杯茶,一咕嚕你喝下,說:「不說這個了,阿姐可吃過東西了。」
李文姝無語:「吃了。」
「那我就自己先下去吃點東西。」
拔腿就打算出去。
李文姝又捧著自己的書看了起來,甩了一句:「你要是想去找那幾位公子就算了。」
李成到門口的腳戛然而止。
轉身問她:「什麼意思?」
「今天一早,他們就去了衙門。」
「去衙門做什麼?」
「聽說已經找到兇手了,我看你還是趕緊收拾收拾東西,這案子一結,我們就要離開義烏趕緊回高定了,再耽誤下去,到時候就算是我想幫你,你也免不了被父親責罵。」
李成心想,那些人怎麼不叫自己?
便不顧李文姝的話,趕緊去找他們了。
但門都是關的,人真的不在。
但他卻看見了坐在樓下喝酒的白音,趕緊下去問:「白兄,你家那位小公子去衙門了?「
白音喝著酒,不想說話。
「怎麼也不告訴我?」李成抱怨。
白音:「成世子,我家小公子忙得很。」
「那也應該告訴本世子一聲啊,真是的。」李成打算往衙門沖。
白音雖然不滿意他,但也不想他白跑一趟,就喊住了他:「別去了,案子早就已經審完了。」
「審完了?兇手是誰?」
「不知道!我家那兩位公子現在應該去了趙家班。」白音喝了口酒,臉色依舊冷冷的。
李成笑了下,走過來往他肩膀上重重一拍。
「多謝了白兄。」
便朝趙家班去了。
此時的趙家班。
紀雲舒和景容在戲班裡的人從衙門前腳回來,他們後腳就來了。
「你們是?」戲班辦事的問。
「在下姓紀,是此次查這樁案子的人。」
那位傳說中能畫骨的高人?
真是見到活的了!
辦事的說:「兩位公子,衙門的人都已經找我們問過話了,你們還想來問什麼?張小白都被你們抓了去。」
紀雲舒和景容對視了一眼,這才說:「在下知道,但是有些事情還沒弄清楚,想自己親自過來一趟。」
「那……你有什麼想問的?」
「我……」紀雲舒剛開口。
就聽到有人大喊一聲:「小曲姐不行了,趕緊去請大夫。」
小曲?那個扮演鬼娘子的旦角。
戲班裡人趕緊朝小曲的屋子裡去。
有的人則去請大夫了。
趙家班的人所住的地方是在搭建戲庄的後面。
趙家班分為前中后三塊。
前面是看戲的戲庄,中間是戲班的人練功的院子,後面就是大夥住的地方。
紀雲舒正要跟著大家一起去,景容忽然拉住她的手,說:「你先過去的,我去戲庄後台看看。」
紀雲舒點了頭。
明白他的意思。
於是,兩人分走兩路。
景容獨自去了後台。
紀雲舒就跟著大夥到了小曲的屋子。
小曲自從看到黃土裡的人指后,就一直卧病在床。
此刻,她整個人在床上打滾,滿頭大汗,雙手死死的拽著床單。
身邊的丫頭擔心的抓著她的手:「小曲姐姐……」
「我頭好痛!」
「你別擔心,已經去請大夫了,你一定會沒事的。」
「啊!」小曲掙脫了丫頭的手,雙手開始用力的扯起自己的頭髮來,一邊喊著,「好痛,好痛,我是不是快死了?」
「不會的,小曲姐姐你會沒事的。」
戲班的人開始議論紛紛:「小曲姐是不是撞鬼了?」
「看這樣子像是!」
「真是可怖,畢竟小曲姐是第一個看到那具白骨的,肯定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你說……會不會是鬼在作祟?」
「你可別嚇唬我,我最怕這些東西了。」
……
議論聲不停。
紀雲舒看著小曲抱頭的癥狀,眸子微微緊了起來,從人群中走了出去,腳步落在床邊,與小曲身邊那位丫頭說:「你去拿盆冷水來。」
嗯?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