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已經是深夜了。
景容在送紀雲舒回房休息后,他因為還要查那些被衛奕提拔的官員,所以並沒有休息。
這會正在大廳與路江商量著什麼,也不知道說到了什麼?他手往旁邊一掃,無意間將桌案上的茶杯掃到了地方。
杯子摔在地上成了碎片!
「王爺?」路江擔憂。
他揉了揉眉心,沉聲道:「沒事,已經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那王爺也早點休息。」
路江離開后,景容心裡莫名有些慌,總感覺出了什麼事?
便抬步去了紀雲舒的院子。
卻發現屋內的門是開的!
屋子裡也沒有燭光。
他快步進去,焦急的喊了聲,「雲舒?」
沒有回答。
他立刻點了蠟燭,在屋子裡尋了一遍,根本沒人。
窗戶是開的!
窗台上有一個很大的腳印,一看就是個男人的腳印,而不是紀雲舒的。
那一刻,他才猛然意識到心中那份慌亂感從何而來。
「砰!」
一拳砸在了窗戶的木框上。
琅泊隨後才來的,聽到屋子裡傳來聲音,立馬沖了進來。
「王爺?」
景容眉心緊蹙,怒意染紅了雙目。
沒有說話。
琅泊看到了窗台上的腳印,又立刻在屋子裡看了一遍,頓時明白了。
紀姑娘被人俘走了!
「屬下這就派人去找。」
「不用了!」景容制止了他。
「王爺?紀姑娘……」
「她不會有事的。」
十分肯定。
他已經猜到是誰帶走了紀雲舒。
並且那人不會傷害她。
……
半個時辰后,景容入了宮,到了阜陽殿。
此刻,已經是卯時一刻,天也微微亮了。
到了殿門口。
門口的兩個太監擋在了前面:「王爺,沒有皇上的允許不得入內。」
豈了,景容直接硬闖。
管他三七二十一!
兩個太監攔都攔不住他。
「王爺,不能進去啊……」
「讓開。」
「王爺……」
那兩個太監緊追在他身後。皇上之前才警告過,沒有他的旨意,誰也不能進去,這下容王全然不顧的闖了進去,要是動怒了皇上,他們的小命肯定就沒了,偏偏硬闖的人還是一位王爺,在別人看來等同於「攝政王」的一位王爺,誰敢
動手拽他?萬一抓傷了,那可是要命的事!所以,現在的選擇就是,要麼得罪皇上,要麼得罪容王,但左右兩頭都是死。
因為正是卯時,也是去上朝的時候。
殿中,宮女正在給衛奕穿戴龍袍,已經扣好腰帶。
衛奕就看到景容面色冰冷的走了進來,眼裡里隱隱透著一團極大的怒火。
讓人不寒而慄!
心生膽怯。
衛奕擺了擺手,身邊的幾個宮女退到了一邊,隨即走了景容面前,上下打著量他,一身朝服穿戴整齊,袍子上還帶著一絲露水,可見是匆匆忙忙趕來的,爾後,衛奕迎上了他的眸子。
兩人眼神相碰之下,各自帶著一股暗勁。
而追進來的那兩個太監哆哆嗦嗦的站在一側,隨即「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膽怵萬分。
一人道:「皇上,是容王……容王硬要進來,奴才……奴才們實在是攔不住啊!」
可千萬別要了我們的腦袋啊!
衛奕此刻根本無暇去理會他們。
低吼了一聲:「都出去!」
「是!」
悉悉率率,殿內的太監宮女都退下了。
命總算是保住了。
就在大殿的門給關上的那一刻——
衛奕忽然冷笑一聲:「朕都還沒有到金鑾殿上,你就迫不及待的過來了!是想跟朕說你查實了王大理的案子,讓朕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還是來笑話朕的?」
景容眼底泛著一絲冷意,看著他:「衛奕,不要再挑戰我的耐心了。」
衛奕!
是的,他喊的不是皇上,而是皇上的名字。
衛奕也沒有計較:「你的耐心?不知道指的是什麼?」
故作不知的模樣。
景容:「我是要告訴你,任何將她從我身邊帶走的人,在我眼裡……都是敵人!」
呃!
「她?你說的是舒兒?」
「把她交出來。」景容帶著命令的口氣、
衛奕卻皺了皺眉,嘴角輕揚:「你是說我把舒兒帶走了?景容,我的阜陽殿就這麼大,你一看就知道了,是藏不住人的,怎麼,舒兒不見了?何時不見的?是在你的容王府丟的嗎?」
這話的表面意思聽上去倒是十分緊張的樣子。
可語氣卻分明有一種挑釁的意思。
「衛奕,這裡沒有別人!只有你跟我。」景容提醒他。
提醒他不用演。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派人將雲舒劫走,又故意讓人留下腳印,不就是想告訴我嗎?」
「哈哈!」衛奕大笑,「一個腳印而已,就說是我劫走了舒兒?這是不是太可笑了?」
景容臉色一沉,吊在兩側的雙手已經握緊了拳頭。
他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
「我再說一遍,把她交出來。」
「我也再說一遍,舒兒不是我帶走的,你若不信,大可在這裡找一找。」衛奕雙手一展。
示意景容隨便找。
下一刻——
景容顧不得什麼君君臣臣,一把揪住了衛奕的衣領。
將那龍袍揪成了一團。
他嗜血般的眸狠狠的看著衛奕,忍著即將噴發出來的怒火,低聲吼道:「你知道對我而言什麼最重要,如果你敢對她做什麼?我不會放過你。」
「呵呵,景容,你可以殺了我啊!」他手指著遠處屏架上的長劍,「用那把劍……殺了我!」
一而再的挑釁!
景容的手背爆出了青筋。
這一刻,他是真的想殺了衛奕一了百了。
可是——
他做不到!
他抓著衛奕衣領的手越來越緊,也越來越抖顫。
而後,衛奕一把推開了他,嘲諷道:「我就知道你不敢!因為你怕殺了我,舒兒這輩子就不會原諒你了,可你既然有這樣擔心,就應該知道舒兒其實是在乎我的,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她也在乎我。」
炫耀著!
景容的怒火漸漸散去,這一刻,他才明白昨晚紀雲舒跟自己說的那番話。
「雲舒說,當她看到現在的你時,她一點也不難過,只是失望罷了,而現在,我也明白她的感受了。」衛奕眼神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