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案終(總)
景容問,「柳大人,你是不是很意外,為什麼杜三娘會在這裡?」
他不語!
「其實很簡單,本王的眼皮底下,是見不得半點偷蒙拐騙的,這杜三娘竟然偷了戲班子的東西,本王豈能放過她?所以,早就已經命人暗中盯著了,可沒想到,就在本王剛來安撫的那晚,她也來了,據人回報,她那晚偷偷潛入張府,沒多久就出來了,其實也不算奇怪,杜三娘手腳不幹凈,張府在辦宴席,她若進去偷東西,也是正常,張府觀音璽被偷了,除了她,本王也想不到有誰了,所以昨晚夜裡,就命人將她抓了起來,就等著今天一早張府的命案過了后,將她帶過來,沒想到瞎貓碰到了死耗子,紀先生偏偏又找到了一份報案錄,竟將你這隻老狐狸給引了出來,現在足以證明,你和杜三娘暗中勾結已成事實。」
柳志良也不再狡辯了!
身體滑到地上,像是一副死屍。
跪在地上的杜三娘卻一點也不膽怵,反而笑了幾聲。
「沒想到我杜三娘竟然會栽到你們手裡,不過我也認了,我向來不服人,現在是服了,敢做敢當,也就是一條命。」
「杜三娘的魄力,可比柳志良洒脫多了。」
「啊呸,別拿我跟這畜生相比,他貪生怕死,還處處要老娘替他辦事,要不是因為他是官,老娘需要他打掩護,不然,早就宰了他,他還能活到現在嗎?」一臉不屑。
「杜三娘,要不是我,你也早就死了。」
「我要是死了,也要拉著你墊背。」
真是狗咬狗啊!
紀雲舒走了進來,問地上的柳志良,「柳大人,這些年裡,你究竟貪了多少錢?」
他低著頭,眼神飄忽,不說話。
「柳大人,在下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貪贓了這麼多年,手裡應該有好多金銀財寶吧?不如,你就主動拿出來,這樣,興許你的罪名還能輕一些。」
「那些錢,我早就花完了。」他偏過目光,不敢去看紀雲舒,生怕自己的謊言被拆穿。
紀雲舒的笑意深了幾分。
「好,那咱們就將你那萬貫家財找出來。」轉身跟一個衙役交代,「還請你將衙門裡的那條大黃狗找過來。」
衙役懵了一下,正準備去。
她又叫住了他,說,「再找幾把大鎚過來。」
衙役又懵了一下,撓著腦袋就去了。
沒一會,衙役就找了幾把大鎚子過來,仍在門口,而那個老翁也就牽著自己的那條黃狗過來了。
當看到公堂上的場景時,老翁一臉困惑。
而那隻狗彷彿天生就怕紀雲舒似的,在看到她的時候,就下意識的往老翁的身後縮了縮,也不叫,反而顯得十分乖巧。
紀雲舒走過去,蹲在那隻黃狗面前,伸手摸了摸他光滑的毛髮。
出奇的是,那黃狗也不躲了,反而將腦袋往她掌心上使勁的蹭。
「百姓們的苦命錢,可就都靠你了,你若是能找出來,我便給你骨頭吃,怎麼樣?」
「汪!」
「那你是答應了?」
「汪!」
「好,那你去找吧。」
「汪!」
大黃狗從老翁的手裡掙脫開,跑了出去。
眾人都傻眼了。
這紀先生是屬狗的嗎?
竟然還會跟狗對話。
紀雲舒起身,說,「走,拿上你們的鎚子,咱們找寶藏去。」
瀟洒的出去了。
景容示意自己的侍衛將柳志良和杜三娘一塊押著去看熱鬧了。
跟著狗,大夥到了那面牆的前面,黃狗沖著牆使勁的叫。
紀雲舒又拍了拍狗的腦袋,「乖,你可是大功臣,先到一邊去,待會就給你骨頭吃。」
「汪!」
乖乖跑到一邊,捲縮到地上。
紀雲舒說,「你們手裡拿著鎚子的人,將這面牆給鑿了吧,寶藏就在裡面。」
很快,幾個衙役便揮著鎚子,開始鑿牆。
隨著牆一點點的被鑿開,裡面的東西也一點一點的露了出來。
彷彿閃出一道黃光!
嘩!
牆倒下的那一刻,眾人詫異、目瞪口呆。
「是黃金,牆裡面竟然有黃金。」驚呼。
那一塊塊黃金條混合著鑿碎的牆,顯示格外扎眼,一根一根,幾乎將整面牆都填充了。
「汪汪汪!」狗沖了過來。
事實和證據都已經擺在了眼前。
柳志良那老狐狸臉都青了,怕是想死的慾望都有。
景容下令,「來人,將柳志良和杜三娘押入大牢,立即上書朝廷,將此事稟報上去,安撫縣,是該換一位官了。」
「是!」侍衛應下。
「至於這些黃金,暫且收起來,等戶部派人來處理。」
「是!」
柳志良和杜三娘便被拖了下去。
景容便湊到紀雲舒身邊,十分好奇的問了一句,「方才,你是真的……跟狗在說話?」
「不然呢?」她說。
「你是狗?」
「你才是狗。」她攤開手掌,手心裡,是一顆小小的金墜子,「那狗對金子的氣味很敏感,我捏在手裡去摸它的毛髮,它聞到味道,自然會叫。」
「那他怎麼知道去找這面牆?」
她想了想,搖頭,「不知道,興許……它是真的聽得懂我的話。」
景容一臉困惑。
……
沒多久,事情就在安撫縣傳開了!
百姓們議論紛紛,都說有位紀先生神通廣大,不僅破了張府的命案,還將貪贓枉法的縣太爺給關進了大牢。
同時,他們也在準備著安撫縣一年一度的的花燈節。
景容等人原本是打算立馬離開安撫縣,可柳志良被罷免了,加上那些黃金還要處理後上報到戶部,一時間朝廷也不可能立馬派新官過來,這擔子,自然也就交到了景容的肩膀上。
大概,也要一兩天的時間,索性就搬到了衙門。
景容在處理事情,紀雲舒幫著寫完了兩份行案,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衛奕縮在一個石墩後面,盯著不遠處。
「衛奕,你在做什麼?」
「噓!」他拉著紀雲舒一塊蹲了下來。
「怎麼了?」
「馬上就要爆了,舒兒你小聲一點。」
「什麼要爆了?」紀雲舒放輕了聲音。
衛奕指著遠處立起來的爆竹,說,「我在放炮仗。」
紀雲舒一看,就看到遠處放著一個爆竹,可火線上的火已經滅了,冒了一縷白煙。
「你放炮仗做什麼?火都滅了。」
衛奕失望的站了起來,嘆氣,「我聽他們說,今天是花燈節,舒兒你還記得嗎?半年前的采燈節,你給我畫了一個燈籠,還跟我一起放了孔明燈。」
「恩,記得。」
她當然記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