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最賤的男人,沒有之一
李老將軍那隻老古怪?
要見紀雲舒?
紀雲舒倒是不意外,反而是景容,自己都還沒見到那老傢伙,他卻先出招了!
景容朝來人問:「秦大人是不是去了李府?」
「去了一趟。」
「那他還說了些什麼?」
搖頭:「沒了,就是讓小的過來告知紀先生一聲,說是今晚酉時,李老將軍在府上等著。」
大晚上過去,有病啊!
景容蹙了眉,擺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來人退去后,景容便拉著紀雲舒,說:「李來將軍性情古怪,見她時,你得多注意些,當然,得有耐性。」
「有這麼怪嗎?」
景容點頭!
紀雲舒心中納悶,縱使他李老將軍橫掃疆場多年,總不至於缺根筋吧?
「他若是要和你品茶,你最好喝完那杯茶,再開口。」
「為何?」
「因為他是一隻老古怪!」
「……」
景容這樣一說,倒是勾起了紀雲舒心中強烈的好奇欲。
真要好好會會那位李老將軍!
轉而,紀雲舒又眼角一翹,問他:「如此說,你希望我去見他?」
「之前你不是想去青州嗎?本王當時攔著你,如今李老將軍既然來了京城,還主動要見你,本王若是再攔著,你豈不是該恨死本王了?」
「我何時恨過你了?」她橫了他一眼,弱弱的道。
景容抬著步子,朝她靠近兩步,嘴角染著壞壞的笑。
紀雲舒被迫往後退去,直到背部貼上堅硬冰冷的棺材才停頓了下來。
而景容的身體,像一道巨大的影子似的朝她籠了下來。
她抿了抿唇,雙手抵向他的胸膛上,又警惕性的朝周圍看了一眼。
原來一直在旁邊的琅泊,非常識趣的轉過身去了。
粗壯的後背上彷彿寫著一行字。
——你們慢慢來,我看不見!
呃!
「緊張什麼?」
景容語氣溫柔!
「沒有。」
她抬眼看著滿臉都寫著餓狼撲食的男人,卻又對上了他那雙溫沉如玉的目光。
心中不由一緊。
景容嘴角的笑意更濃,附身向下,鼻尖輕輕抵在紀雲舒飽滿的額頭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真香!」
哥,你專職搞笑的吧?
紀雲舒不禁皺了皺眉,身子往後傾去,詢問道:「香?這周圍擺放著幾十具的棺材,散發著濃濃的腐爛味和朽木的味道,你沒聞到?」
「聞到了。」景容輕點頭:「不過,本王只顧著聞你身上的味道,鼻子里,容不下別的了。」
「你別鬧了。」
紀雲舒想繞開他,偏偏被他雙臂一攬,扣在了兩臂之間。
當下臉就紅了,拿著戶部名冊的手也緊了起來。
景容則挑著滾泛桃花的唇:「你這隻小妖精,怕什麼?我不過是——」
說話的同時,他伸出手,落在紀雲舒高高立起的髻冠上,手指尖一捏,將一片青嫩的小葉子從她頭上取了下來。
然後——
捏在手中把玩,還吹了吹,道:「不過是見你頭上有片葉子,想取下來而已,你以為本王要做什麼?」
一副困惑的樣子。
這就尷尬了!
紀雲舒發誓,這絕對是他見過的,最賤的男人!
沒有之一!
手腕一用力,她便將手中戶部的名冊合上,一把塞到景容的胸前。
身子也順勢彈開,退了好幾步。
也極快的隱去了臉部泛起的緋紅狀,認真道。
「這名冊上我劃去的名字,就是屍骸都在的,我也在其對應的棺材蓋上用紅筆標記出來了,可以重新下葬,此事還是儘快的辦,骸骨接觸空氣的時間越長,受損會更加嚴重,畢竟死者已矣,入土為安。」
景容只手壓著胸前的那本名冊,眼神中揣著含情脈脈,緊緊的盯著她。
道:「好,本王知道了,立刻讓人去辦。」
乖巧的很!
景容辦事效率挺高,滿院子的棺材,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抬出去了54具棺材。
剩下最後的13具,蓋上棺材,用甘草覆蓋!
以免潮濕受損。
眼看著快到酉時了,景容便送她去了李府。
到了門口時,紀雲舒還沒下馬車,景容就抓住了她的手,囑咐道:「若是問不出什麼來,就不要問了,李老將軍這個人,雖然不是大奸之人,可畢竟活的時間長了,行事作風上,自然也有些奇怪,而且你切莫忘記,《臨京案》這樁案子,是本王接手的,不想你牽扯得太進來,懂嗎?」
手掌微微用力,生怕她記不住。
紀雲舒輕點了頭。
「我知道了。」
他這才放心紀雲舒進去!
李府門外,早就有人等著她了,那人微微躬身:「紀先生,老將軍等你多時了,你跟老奴這邊來。」
「多謝!」
紀雲舒隨著那位老人家去了李府的後院。
只是在經過後院的時候,卻沒想到遇到了李兆那傢伙。
他挽著衣袖,一隻手拿著長魚竿,另一隻手拿著一個魚籠,腳步似風般往前院奔去。
十分歡樂!
只是在見到紀雲舒的時候,那股歡樂感瞬間就沒了!
和以往一樣,狠狠的瞪著紀雲舒,然後朝旁邊的老人家問去:「戈叔,她來做什麼?我大姐這兩天又不在家。」
「公子,是……」
都不等那位叫戈叔的說完話,李兆就抬著頭,用鼻孔對著紀雲舒,質問:「紀先生,你最近,不是在查那個什麼《臨京案》嗎?這麼晚了來我府上做什麼?怎麼?莫非我李府,也埋著棺材,你想來挖一挖?」
紀雲舒笑笑:「李公子想多了,貴府地下怎麼會埋有棺材呢?若真有,萬一是個冤死人,那府上,怕是晚上也不會太平了。」
說話時,彷彿有一股陰風緩緩吹過——
李兆也被她的話弄得後背發冷,不禁咽了一口口水,眼眸朝周圍掃了一圈。
「你……胡說什麼?」
「我只是順著李公子你的話說下去而已,並不是胡說,而且說不定,還真如李公子所說的,這底下,真就埋了一具冤死的死屍,日日夜夜,涕淚哭泣。」
李兆膽子小,不是浪得虛名的!
身子隱隱顫抖了幾下!
後院的迴廊上,掛著一盞盞紅燈籠,紅光蔓延,深入到了迴廊的盡頭。
滲得人心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