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畫
真是有趣!
時子衿剛剛坐完,景容又進來坐。
同樣的,不說話!
不打擾!
紀雲舒也懶得搭理他,收拾好桌上的東西后,便抱著檀木盒走到一旁的架子前,墊著腳一邊將盒子放上去,一邊頭也不回的說。
「王爺也不用愁眉苦臉,倒是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你去求皇上,讓他賜婚,允你娶了孔姑娘,再將楦樞皇后搬出來說道說道,估計就成了,何況聖旨還沒有頒下來,皇上還是可以反悔的。」
語氣不咸不淡!
像是剛才這番話並不是出自她的嘴。
而她的確猜到了景容此時的擔憂。
不夠聽到這番話,景容皺眉,放在大腿上的雙手握成了拳,沒說話。
紀雲舒回頭看了他一眼,嘴角揚道,「王爺是擔心這個方法行不通?」
不做聲!
你是啞巴了嗎?
二愣子!
紀雲舒也不惱他不回答自己,走到一旁書桌前,取來宣紙往桌上整整齊齊的鋪著,又說。
「若是王爺真心不想孔姑娘嫁過去,那麼,倒是不防拿女子貞潔說說事,皇上若是知道孔姑娘已經與王爺鸞鳳和鳴,到時候生氣歸生氣,總不能將一個失了貞潔的女子和親過去吧?那多打臉啊!所以,這絕對是最好的辦法。」
嗯!
的確是個好辦法,紀雲舒覺得自個腦袋瓜子還是挺靈活的。
偏偏——
景容的臉幾乎臭到了一個境界!
莫非覺得這個主意不好?
明明天衣無縫啊!
她聳聳肩,「罷了,你若覺得這個辦法不好,我也想不出了。」
說完,她伸手從筆筒里拿出一支筆來,沾了沾墨。
準備在紙上畫些什麼!
景容便出了聲,「你就那麼想我娶孔虞?」
語氣中,帶著一絲沉重。
紀雲舒頓了一下,便回,「你雖說過,只拿她當姐姐,可人家等了你這麼多年都未嫁,如今被皇上往前一推,將她和去曲姜,這事雖與你無關,可人家畢竟是為了等你,所以,男子漢大丈夫,這責任,你必須得擔,再說了,我雖然只見過她一面,可瞧著她也挺好的,跟王爺你十分般配。」
完全不看景容,捏著毛筆,低眉端看,仔細的畫著畫。
景容的眸,緊緊的看著她,剛才的話,她是認真的嗎?
心裡莫名的一陣酸疼!
可又不得不說,紀雲舒說的話,很對!
要是古代有微博,估計景容已經被無數的鍵盤俠扒皮了!
而且無數的唾沫星子也會淹死他。
叫你耽誤人家姑娘!
叫你害得人家姑娘遠嫁曲姜!
叫你遲遲拖拖拉拉不表態!
該!
他起身,面色上,落著難以捉摸的情緒,目光直視在院子里的一顆梅樹上。
說了一句,「好,明日我就與父皇說,我娶孔虞。」
紀雲舒的手一頓!
筆尖上細細的毛偏了偏,紙上的梅花瞬間暈開,模糊了一片。
等她抬眸時,景容已經離開了!
而她原本那張淡然的模樣,也莫名沉了下來,半響都沒有反應。
咚——
直到手中的筆落在了紙面上,她才驚覺過來,忙不迭的將筆拿開。
惋惜道,「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畫。」
而直到第二天的酉時,紀雲舒都沒有見到過景容,聽說他將自己關在房間里,喝了一整晚的酒,然後便醉了一天。
當然,這也是她聽那些小丫頭們說的,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因為從昨天起,景容就將他院子里的侍衛和下人全部避去,就留下了路江和琅泊。
等到酉時,景容又和平日里一樣,英姿綽綽的出現在了他面前,絲毫看不出半點喝了一夜酒的模樣。
而他過來,只是通知一聲,「今晚父皇設宴,朝中大臣都在,也宣了你一同去,準備一下吧。」
「嗯?」
都不等她說話,景容就快步離開了。
紀雲舒也不傻,知道他定是因為自己昨天說的話,而難過了一整晚。
景容心意,她怎麼會不懂呢?
進宮的馬車內,兩人也都保持著沉默,沒有說一句話。
終於,紀雲舒抿了抿唇,問了一句,「王爺打算今晚設宴時,在皇上頒旨之前,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求娶孔姑娘?」
「這是唯一的辦法不是嗎?而且,這不也是你希望的嗎?」
語氣聽不出半點情緒。
「……」
紀雲舒袖中的手握了握,她無法反駁,也不想反駁。
於是,又是一陣沉默。
此次設宴,是在觀望台!
觀望台是成正方形的建築,除了一邊是敞開的,方便人進出,另外三邊,則是如小樓的圍欄一樣圍在一起,分別設有七八個如同亭子一般的亭台。
樑上落著紗幔,可以每一個亭子隔開。
以至於完全可以做到,即使相連,又互不打擾的效果。
紀雲舒剛剛在左邊的一個亭台內坐了下來,一轉身,就不見景容的身影了。
她便問琅泊,「你家王爺呢?」
「王爺有事去了,讓我好好照顧先生。」
她才恍然,大概這個時候,他是去召獻殿找孔虞了。
不過好在設宴還未開始!
她正抬起眸,便好死不死的迎來一道目光。
對面,竟然是景亦!
景亦嘴角上帶著客氣的笑,沖她點了點頭,然後起身,走了過來。
紀雲舒不得不起來,朝他行禮,「參見亦王。」
「紀先生不必多禮,請坐!」
景亦倒是不避諱,直接在備給景容的這個亭台里坐了下來,朝看了看周圍。
「怎麼不見容王?」
琅泊回,「王爺稍後就到。」
「也真是的,明明紀先生在此處,他卻遲到了。」說著還笑了笑。
明明一張俊郎的臉,偏偏被他那顆黑心弄得面目可憎!
轉而,他看向紀雲舒,眉目上帶著笑意,「先生此次能破了失蹤案,還沒恭喜你呢,本王聽說,先生為了破這樁案子,受了好幾次傷?」
「都只是小傷!」
「先生可要好好顧著自己的安危,不要為了查案,連性命都不要了,到最後連《臨京案》都沒開始查,就葬送了性命,那就可惜了。」
挑著音調!
大概他是恨不得紀雲舒趕緊去死。
更為屢次都未能殺了她而懊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