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一片火海
正是那道疤,讓魅香兒覺得,自己跟她其實是一樣的!
她狂吼了一聲。
「我們是一樣的!」
這種語態,已經接近瘋狂和變態!
瞬間露出了那雙狠厲的眼睛,俯身,貼在紀雲舒耳邊,道,「你看看你臉上這道疤,再看看我身上的疤,再看看我哥,我們是一樣的,是註定要站在同一個陣營的。」
「你別一錯再錯了,魅香兒,不要讓自己回不了頭。」
「我已經回不了頭了!」
她像是吸了一口罌粟似的,整個人異常的亢奮,從身後一把捏住紀雲舒的下巴。
一邊說,「只要你答應不再查這件事,我也可以幫你,幫你找一張十分精緻的皮,為你換掉你臉上這塊皮,怎麼樣!好不好?你答應我吧。」
下巴雖被捏著發紅,紀雲舒卻依舊一臉倔強。
聲音嘶啞著問,「魅香兒,你知道,你娘為什麼扒你的皮,而不是別人的皮嗎?」
「為什麼?」
「因為她心裡,尚且還存在一點兒良知,她寧願你恨她一輩子,寧願自己難過一輩子,傷心一輩子,也不願意去扒別人的皮,讓她們的父母也像她一樣痛不欲生,最後,她只能帶著她的遺憾和那份信念,一直到死的那一刻啊,可她沒想到,因為她的一步錯,竟然讓你走上了那條她根本不想走的路,變了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罪人。」
「不是的!別說了!」魅香兒的手指更加用力。
將紀雲舒的臉高高抬起!
「你胡說!我娘從一開始,就想扒了別人的皮換給我哥,只是她不敢而已,好啊!既然她不敢,那我就來完成她的遺願,我幫她,幫我哥,讓我哥做一個完完整整的普通人。」
「魅香兒,你別再騙自己了,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換皮一說。」
這裡不是現代,沒有植皮!
偏偏——
魅香兒一臉抗拒,手一甩,指尖從紀雲舒的下巴甩開。
「紀姑娘,你不要再煞費苦心了,我知道你想勸我,但是沒用的。」
說話時,她將桌上的油燈抬了過來,湊到紀雲舒面前,那道疤痕,映著燭光,像是流著蠟油似的!
魅香兒露出一臉惋惜的樣子,「這張臉,多麼的漂亮啊,世上多少女子都及不上你,可是這道疤,卻毀了你。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讓我們活在自卑中,永遠抬不起頭呢?」
紀雲舒知道,這個女人,已經無可救藥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馬蹄聲和有序的腳步聲從頭頂的木板上,一陣陣的傳來了!
原來——
這是一個地下室!
藏得真好!
魅香兒臉色一緊,抬頭看去,她似乎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然後,便聽到「嘎吱」一聲,頭頂的木板上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傳來一個滄桑的聲音。
「香兒,那些人,已經將院子圍了起來。」
十分淡定!
聽得出來,是魅香兒的哥哥。
魅香兒笑了笑,對著那個小小的口子方向說了一句,「哥,別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是,我們一定會一起。」
十分詭異陰森!
隨後,那個小口子被合上。
外面的人,是景容帶來過來了嗎?
紀雲舒掙扎了幾下,還是無果,她趕緊與魅香兒說,「收手吧,你逃不掉了!」
魅香兒卻很冷靜。
拿出了一塊布條,揉成一團,一把塞進了紀雲舒的嘴裡。
「唔!」
紀雲舒搖著頭,身子還是不停的掙扎。
而魅香兒,抬著手中的油燈,緩緩往後退去,嘴角綻放出一抹淡笑。
明艷無比!
「紀姑娘,讓老天爺來決定吧,看看,上天到底要你活,還是要你死。」
「唔?」
紀雲舒赤紅睜大的眼睛,看著魅香兒轉身上了梯子,打開了頂上的口子,離開了這間讓人噁心的地下室。
很快,便傳來了木板倒塌的聲音!
腳步聲!
和悉悉率率的人聲!
沒多久,她敏感的鼻子,就味道了一股淡淡煙味。
白色的煙從上頭,漸漸滲透進來。
隨著那倒塌聲音越來越重,那股淡淡的白煙,化成了黑色的濃煙。
儘管地下室里一片漆黑,但是紀雲舒很清楚,她的周身,瀰漫著濃濃的煙。
而她的頭頂上,那間破敗的茅屋,已經成了一片火海!
魅香兒和她的哥哥,看來已經報了必死的心。
他們會永遠在一起!
地下室里滾著的濃煙,嗆進紀雲舒的鼻子里,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難受至極。
因為嘴裡塞著東西,她根本叫不出來,不管身子如何的掙扎,綁在身上的繩子,越來越緊。
「唔!咳!」
濃煙刺進了她的眼睛里,她只能緊緊的閉著眼睛。
窒息感,一節一節的蔓延到他的喉嚨。
漸漸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頭頂上的腳步聲越來越響,有人在喊,有人在跑,有人在不停的搬東西!
「舒兒!」
是衛奕的聲音。
「雲舒!」
是景容的聲音。
紀雲舒聽得見,聽得很清楚。
她努力想睜開眼睛,但是眼皮笨重的磕在眼帘上,身體也動彈不了。
「唔……」
無法應答!
「舒兒,你在哪?舒兒?」衛奕的聲音還在不斷的響起。
上面一片火海,衛奕那傻小子大概是找得發瘋了吧?
而紀雲舒暈眩的腦海中,突然就閃過衛奕說過的一句話。
「只要聽到這個鈴鐺聲,我就能找到你。」
「只要聽到這個鈴鐺聲,我就能找到你。」
……
是的,這是衛奕說過的話。
紀雲舒使勁全部的力氣,動了動被綁住的腳。
腳踝上輕微的鈴鐺聲響了起來。
一下!
一下!
又一下!
……
直到身上全部的力氣用盡,加上喉嚨嗆進那股濃濃的煙味,一時便沒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過久,臉上的疼痛將她疼醒了。
張開眼,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古色古香的床上。
她抬著笨重的手,準備去碰自己疼痛的臉,抬到一半,就被人抓住,再次塞進了被窩裡。
「很疼?當然會疼!要是再晚半柱香,你的臉,就真的沒救了。」
陌生的聲音傳進她的耳邊。
側眸看去,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男人站在床邊。
「你……是誰?」
「莫若!」
聲音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