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呵呵,某峰鬧了個大烏龍,把第二更發到公共章節了……所以,看過的親們,請不要訂。
在摩訶城,女人進出城門,是不能走中間的,必須擦著城門過;迎面碰到有男子經過,哪怕對方是一個三尺稚童,而自己是百歲的老婆婆也必須避讓到一邊,讓對方先過去;女人對男子不能出言不遜,任何時候都不能違背父兄和兒子們的意願……所有這樣加諸在女子身上的戒律,都是佛的旨意。
所有的戒律都是絕對不可以觸犯的。大廣場的西北角落有一處懲戒台,是專門用來懲罰違反戒律的女子。只要上了懲戒台,不管是觸犯的哪一條,那麼該女子這一輩子都完了,鐵定是嫁不出去的。更為嚴重的是,她身上的惡報更重,下一輩子連女人也做不了,只能做豬做狗。
理由是,佛說,男尊女垢。今生投生為女子者,定是前世不修,業報重。所以,女子必須謹言慎行,態度卑謙。無論多大的屈辱與不平,都得忍著。只有這樣,才能消去身上的惡報。而當身上的惡報消得乾乾淨淨,下一輩子就能做男人了;當然反過來,如果男人今生不修,來生必有惡報,搞不好只能投生為女人。
所以,佛說,眾生平等!
沐晚只是從城門走到香香他們先前購置的小院子前,就已經充分領略到了這樣的「平等」。
進了屋后,她一把扯掉頭巾。嫌惡的說道:「簡直是一派胡言!這個『佛』肯定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她若是生下這樣的一個兒子,非親手掐死他不可。
西地小界的佛修們雖然也很討厭,但是還不至於令她覺得如此的噁心。
香香從空間里出來,說道:「姐姐,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她也是一百個看不慣,真不想在這裡呆下去。
沐晚揉著一邊的太陽穴,沉著臉說道:「暫且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我要尋幾個有修道資質的人,傳他們功法,度化他們。」大清早的。和尚們都拿著齋缽出來化緣。她掃了一眼。路邊的和尚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可以想象城中的佛修勢力有多大。再者,城中的百姓以向和尚們施齋為榮,一個個踴躍得很。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僅憑他們四個外人。怎麼可能在這裡重興道法?走了一路。她想出一個法子。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既然西炎佛修能潛入東華培植佛修勢力,那麼。她也可以在西炎發展道修啊!經過三次滅道,西炎的道統已經徹底被毀。沒關係,她收集了不少功法。包括《四象五行訣》在內,只要適用,所有的功法都可以傳給有仙緣的人。
香香明白了,憤恨的說道:「他們的佛看不起女人,哼,我們就只傳道法給女人。」
這是不走上另一個極端了嗎?沐晚沒好氣的賞了她一記「毛栗子」,強調道:「男女不限,只看仙緣!」
黑夜也道:「我也想收幾個門人。」這些天,看到常龍帶鬼修們出操,他也蒙生了收門徒的念頭。
「你要收魔修?」老實說,沐晚真的有些擔心。
黑夜搖搖頭:「不是墮魔者,是魔族。我發現這裡的心魔很盛,應該能收到血統較純粹的心魔。」
沐晚暗中鬆了一口氣,看向香香:「你呢?」
香香笑道:「這裡肯定也有很多我們東華洲沒有靈種。碰到看上眼的,香香會採集一些。」
沐晚挑眉,索性提議去空間里開會,好好的籌劃一番。
於是,三人一道進入空間,喊上常龍,在正房的練功房開會。議題是:如何在西炎洲重新傳播道統。
沒錯,正是「重興道統」!因為經過三次大規模的滅道,如今的西炎洲已經沒有道統可言了。
會上,沐晚道出的頭一樁注意事項就是:總結西炎洲道修以前的經驗教訓,所以,傳功法之前,必須灌輸「仙不擾凡」的鐵律。
常龍提議:「這些有仙緣的人,極可能是西炎洲新道統的開闢者。所以,資質是次要的,關鍵要考察其品性。」
香香堅持:「一定要強調『道修沒有男尊女卑』!」
黑夜握拳:「為虎作倀的妖魔鬼怪,一律滅掉。」
「這個是自然。」沐晚點頭,看向香香,「香香,你去城外的山林里轉一轉,看能否尋到僻靜的,沒有人煙的修道之所。如果有的話,我們把它買下來,開闢成農莊,實為道觀。這段時間,我們先在城中落腳,在城裡城外尋訪有仙緣的人。不分男女、不論出身,首看品性,再看仙緣,先尋十個人,傳其功法,引導他們修道。」
「好的呀!」香香二話不說,應了下來。
黑夜說道:「這裡的女子行事很不方便。我陪你一道去。」
香香沒有應:「到處都是佛修,你還是留在家裡好了。」
沐晚笑道:「你們倆一路去吧。家裡還有老常呢。」
常龍點頭稱是。其實,他很想回鳳歧國看一看。時隔一千多年,也不知故國變成了什麼模樣。不過,轉念一想,他咽下了涌到嘴邊的話——看姑娘這架式,是要在西炎大陸上廣傳道法。所以,急什麼,遲早是要回去的。現在冒冒失失的潛回去,中間隔著千山萬水,要是一不小心驚動了沿途的各位法王,豈不是打草驚蛇,壞了姑娘的大計?
於是,就這麼說定了——香香和黑夜即刻起身,去周邊尋山訪水;沐晚和常龍先在城裡到處看看,一是摸清狀況,二是尋找有仙緣的人。
這裡的女子出門實在是太不方便了。所以,沐晚決定服下易容丹。偽裝成貨郎。這樣,她可以名正言順的走街串巷,尋訪有仙緣的人。
常龍反過來,裝扮成一個中年婆子,留在小院里,看家護院。
黑夜很給力,進入空間里,不一會兒出來,再出來時,已經做好了一個獨輪的小推車。往車上掛了一個拳頭大的銅鈴鐺。他說道:「這裡的貨郎都是推著這樣的小車子販賣貨物的。不用叫賣。女人們如果想買東西的話,聽到鈴鐺聲音,自會出來。」
香香看著嶄新的車子,說道:「這也太新了。要不要做一下?」
沐晚笑著搖頭。張口編了起來:「我本來就是一個剛從鄉下進城的新手貨郎。新置辦下來的家業。當然是全新的嘍。」
眾人皆笑。
稍後。大家分頭行動。
沐晚用下易容丹,變成黑夜的樣子,最先走出小院子。她要去集市上轉一轉。添置一些針頭線腦、日常用品和時興的小首飾——要想不露餡,她就得正兒八經的做一個小貨郎。
待她離開后,香香和黑夜也出了門。
常龍幻成一個中年婆子,頭上罩著一塊深紅色的頭巾,只露出兩隻眼睛,裝著是打掃院子的樣子,實則是察看四鄰。同時,也是刷存在感。
果然,過了一會兒,左手邊那家有一個老婆婆隔著花牆,笑嘻嘻的雙手合十,與他打招呼:「妹子,你們家是新搬來的嗎?」
常龍放下手中的大掃把,走過去,也雙手合十,接著,兩隻手飛快的比劃著,嘴裡「啊啊」的輕呼。
「原來是個啞巴。」老婆婆不屑的哼了哼,轉身回了屋。
常龍搖頭笑了笑,繼續掃院子。他是故意裝啞巴的。因為聽香香說過,摩訶城裡的女人都很八卦。等男人們出了門后,左鄰右舍的女人們最喜歡借著做針線的名義,聚在一起,東家長、西家短的八卦。而常龍連針都拿不穩,到時肯定會露餡的。所以,他只好裝啞巴。在這裡,身體殘缺也是一種惡報,為人們所不齒。這樣一來,他便能避開街巷裡的女人們。
不要小看女人們傳遞信息的能力。等沐晚採購回來,這一帶的人們都已經知道,新搬來的這一戶人家有一個啞巴婆子。
好吧,事實上,男人們也很八卦。
沐晚剛走到自家小院門口,旁邊那戶人家的院門「滋呀」一聲,打開了一道縫兒。一個老年男子探出頭來,「喂」了一聲,問道:「你們是新搬來的?」
見是一個蓄著白鬍子的長者,沐晚按照城中的規矩,轉過身去,向其雙手合十,答道:「是的。我們今天才搬過來。」
老年男子「哦」了一聲,又問道:「先前的那戶人家,跟你們是什麼關係呀?」
沐晚張口就來:「哦,我是他們在鄉下的一個侄子。」
「你是做什麼的?家裡都有什麼人呀?」
沐晚答道:「我以前是種香料的。現在準備做貨郎。我們家裡父母親,還有兄妹三個。為了照料我的生活,母親也進城來了。父親大人和弟弟妹妹們仍然住在鄉下。以後,偶爾也會過來小住。」她必須得為常龍編一個「丈夫」。因為按照這裡的風俗,寡婦是要殉葬的。不然的話,會被視為不貞不潔,為人們所唾棄。
「這樣啊。」老年男子不爽的問道,「你的父親沒有告訴你,搬來之前要去拜見巷長嗎?」
沐晚連忙解釋道:「有的。父親大人特意囑咐。我去集市裡買禮品了。」
老年男子上下打量著她,見兩手空空,翻著眼皮哼哼:「作為鄰居家的長者,我提點你,你應該去拜見巷長的。」
「多謝您。」沐晚再次雙手合十,道謝。
老年男子受了她的禮,縮回院子里,「砰」的關上房門。
沐晚摸了摸鼻子,心道:巷長家在哪兒呢?
常龍在屋裡聽得真真切切,等她進屋后,笑道:「往左手邊,走四戶人家。那棟兩進的大院子,就是巷長家。」
「知道了。」沐晚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包糕點。這是她進的貨,準備明天拿去售賣的。正好拿來當禮品。
結果,巷長貌似生氣了,連院門都沒讓進。
一個十來歲的半大小子領著兩個僕從,在院門口接見了她:「家父現在忙著呢,沒空見你。你有什麼事嗎?」
沐晚笑嘻嘻的雙手奉上禮物,道明來意。
「哦,你就是街口新搬來的那戶人啊。」半大小子瞄了一眼,示意一個僕從接了禮,將方才老年男子的話又問了一遍。
沐晚照樣一字不差的回答了。
「行了。我會稟明家父的。你可以回去了。」半大小子昂著頭,扔下沐晚,轉身走了。
「關門。」他揮手說道。
「砰!」一個僕從立刻關上了院門。
沐晚笑了笑。
不能怪這個半大小子如此傲慢無禮。因為他深信,今生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前世積德而得到的福報。所有不如他的人,肯定是前世行善積德不如他多。所以,他很心安理得的享用擁有的一切,包括他父家的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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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峰多謝書友(、膚淺的禮物,謝謝!
第二更,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