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5章源於愛

面對天仙老母，朱顏也只能算心中感慨。他如今這般模樣，完全是因為當初姥爺和他之間的糾葛。不過這其中的糾葛，到底是如何，自己不想置喙，也不好置喙。只是兩人之間的感情，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到底孰是孰非，還真的是很難評判了。因此，朱顏不想多說什麼。

天仙老母看著朱顏，卻是很好奇：「歷來魔王滅世都只是傳說，我卻是沒有想過，魔王滅世，到底是有多麼的嚴重，為何世人聽到都會心中彷徨不安？」

朱顏嘆道：「這不是什麼好事情。當初那些人圍攻我們，我原本是和那長生派的老祖宗長生魔女一起並肩作戰的。可是，那些人苦苦相逼，最後直接是將我們逼迫著，將我們全部逼著不知道何去何從，只能拚死反抗。他們要殺我，我沒有什麼異議，沒有什麼好可惜的，也根本不會抱怨。但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就不應該對長生派老祖出手，更是將他逼死。他們殺了我，我都毫無怨言，但是，他們就是不該殺了長生派老祖宗。」

朱顏說到這裡，即便是過去了這麼久，但還是感覺到難受。每一次的回憶，都讓他感覺到難過。

天仙老母看到朱顏這般模樣，頓時就知道，他和長生魔女自然是關係非一般。

「是啊，有時候深愛一個人，就要為他考慮。有時候，寧願犧牲自己，也要護他周全。」天仙老母自然也是過來人，他自然明白這其中的一切。

就是因為愛，所以才樂於奉獻。

朱顏點點頭，說道：「是啊，他是我的紅顏知己，是救我性命的人，也是共患難，同生死的人。他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之一，所以犧牲我都不能犧牲了他。」

天仙老母嘆口氣說道：「你姥爺如果有你這般泛愛眾，那麼我們也不會有今日這般的悲劇發生。又或者他專情，不會去招惹其他的女子，我們也不會有這樣的結局。因此，所有的事情，都不知道未來會怎麼發展，一切都只能夠是隨緣。」

朱顏點點頭：「這個自然，誰說不是呢，姻緣這個東西本來就非常的難說，即便是兩個人兩情相悅的時候，最終也有可能分開，即便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或許也會因為一件事情而走到一起。所以這才是緣。」

天仙老母看著朱顏，說道：「是啊，到了如今的經歷，走到了如今的地步，你必然領悟也頗深，自然不能夠把你當做一個孩子看待。」

朱顏搖搖頭：「老祖宗也覺得我只是一個孩子嗎？」

「難道不是嗎？」天仙老母奇怪的問道。

朱顏笑道：「既然老祖知道我姥爺，也知道我娘親的存在，那麼也就應該知道，我其實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經出世了。從我出生到現在，計算著時間也已經有一萬零三十多年了。老祖還覺得我是一個孩子嗎？」

天仙老母頓時皺眉。

朱顏說道：「老祖可能只是知道我姥爺被所有人攻入帝陵，被他們逼死，但你卻不知道我姥爺修為高強，即便被眾人逼迫，也未必能夠取了他的性命，但是他為何會這麼快地，就被別人攻破了帝陵？其實這一切都怨我，因為我的出生就害了我姥爺，註定了他的失敗。」

天仙老母頓時愣住了，看著朱顏，一臉的迷糊。

朱顏嘆口氣，繼續說道：「我姥姥是魔族之人，更是因為修鍊毒術，一生蘊毒無比。可是我娘親一點都沒有遺傳到我姥姥的毒素，卻是隔代遺傳給了我。可是那股毒太過強烈，而且是我從小伴隨著長大，早就深入了我的骨髓。在母體之中還好一點，可以藉助母體壓制著，可是當我出生之後卻不行了，強大的毒素直接能夠奪走我的性命，我的身體如此弱小，又如何能夠承受住這麼強大的毒素呢？就在這個時候，我姥爺做出了他這一生都應該會為這後悔的事情，那就是將他的一切本事全部給了我，用他的修為將這毒素封印。為了保證我的不死，更是將天狼牙也傳授給了我，將那魔王的身份也傳給了我，魔王不死，神識不滅，目的自然就是為了保證我的存活。他散去了自己所有的修為來，助我，他自然就陷入了沉睡之中，想要恢復自然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也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會被那些人攻入了帝陵，才這麼輕輕鬆鬆的就將帝陵給推翻了。」

天仙老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當時我就奇怪了，原本負隅頑抗，抵抗了這麼久，雖然勢單力薄，但也不至於一觸就破。後來退入帝陵之中，我想著有帝陵陣法控制，就更容易保住性命，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帝陵會落敗。當初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現在你這麼說，我才明白，原來他不是敗給了他們，而是敗給了親情。」

朱顏嘆口氣，點點頭說道：「是啊，就是因為我，才導致了他的沉睡，導致了帝陵的失敗。」

天仙老母搖搖頭說道：「既然他都選擇如此做，自然也就不會怪罪於你，他是疼惜你。」

朱顏點點頭說道：「是啊，這個世界上能夠為他人犧牲的修鍊者，自然是非常的少的。我姥爺不管他做了多少個錯事，糊塗事壞事，但是在我心目中，他都是最偉大的人。」

天仙老母點點頭說道：「這個世界上為了修為，為了修鍊殺一些無辜的人，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弱肉強食，這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而是你強大與否的問題。但是他居然肯為了親情，放棄自己一生的追求，這一點我卻不得不佩服他。曾經或許我對他還有一些誤解，但是現在我卻全部釋懷。他雖然對不起我，但我卻也不得不承認，他確確實實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

朱顏微笑著點點頭。

天仙老母嘆息著，最後看向了楚仙兒和飛雨。

「天仙宗如今的情況如何了？可有什麼進展？比起當初來說可有發展壯大？」天仙老母問道。

楚仙兒急忙說道：「回老祖宗的話，天仙宗比之以前，雖然弱了一些，但那也是因為天地大戰，導致整個天下的實力都在減弱。而在這相對減弱的同時，我天仙宗卻是要緩慢一些，而且如今維持的勢力也是數一數二的。」

「你說的是朱顏滅世之後的結果嗎？」天仙老母問道。

楚仙兒點點頭：「是……雖然我不知道如今的天仙宗到底存在多少實力，但是我卻是知道，天仙宗蘊藏的東西太多，自然而然的能夠在這一次的大戰之中保存下來更多的實力。不過我相信，只要老祖宗回歸，我們立即就變成第一大勢力。」

飛雨接著說道：「我和仙兒姐姐就不一樣了，仙兒姐姐是在這裡生長長大的，而我卻是在另外一個世界長大，在那裡修鍊本來就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也並不是特別順應的事情，因此我們那裡的力量和你們這邊比起來，相當的弱小了。海丹境巔峰修為，只要五個，就足以將我們那邊的天仙宗直接給滅掉了。」

天仙老母點點頭：「確實是有些弱小了，不過只要你們願意修鍊，假以時日自然能夠提升上來。天仙宗後繼有人，我自然高興無比。可是天仙宗對於我來說，不過是當初我一時興起創立的罷了，即便最後他真的全部滅了，我也沒有什麼好心痛的。」

朱顏苦笑道：「或許你是唯一一個覺得自己門派滅亡，也不是什麼難過的事情的人了。整個天下，也只能是找得出你這麼一個。不過你卻是不知道，天仙宗的眾位長老是有多麼的尊敬你，是有多麼的尊敬天仙宗，他們以天仙宗為榮，以天仙宗的存亡大事為己任。為門派犧牲是小事，丟了門派臉，失節是大事兒。如果他們聽到老祖如此說的話，或許他們的心中會崩潰的。」

天仙老母搖搖頭說道：「天仙宗既然已經交到他們手中，我自然不會輕易的過問。生死存亡大事也由他們掌控，興衰成敗也是他們掌控，我既不幫忙也不責備，這就如同幫他們創建一個門派，他們自己興亡，自己掌握，與我無關。」

「老祖這個甩手掌柜倒是做的不錯的。」朱顏笑了。

天仙老母說道：「接下來你準備去哪裡？」

朱顏說道：「不去哪裡，就是準備去一趟王殿了。」

「還要去王殿嗎？不知道這次你們又會做些什麼事情？」

朱顏說道：「天地大戰即將開啟，不僅僅是姥爺會復活，就是魔族的魔神，妖族的妖王都會復活。當初在天地大戰的時候，所有天底下的強者，那些受傷的歸一境強者都會恢復，都會在這一次參與到天地大戰之中，到時候這一次的天地大戰，絕對不亞於當初。所以一切都不多說，只希望老祖宗能夠好好的恢復修為，領悟劍訣，到時候能護了天仙宗周全，護住自己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