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9章本質本性

大家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

其他人沒有什麼表情，都算淡然，只是魔靈兒心中難受，臉色難看，很是焦急。

朱魔星看著大家一時間沉默，頓時開口了：「爹爹和外公為何要打架？你們打架，我可以勸嗎？」

朱顏魔君都是一愣，隨即苦笑。

魔君對朱魔星一招手，朱魔星立即跑過去。

魔君將朱魔星抱在懷中，說道：「小孩子自然不用參與我們大人之間的事情，因為你們現在根本就不懂的。有些事情，明知不可為，卻是必須要做。這就是男子漢的立場，男子漢的擔當。所以呀，你長大了，也必然是需要經歷這樣的抉擇的時候，所以呀，等你長大了，以後就會明白這一切了。」

朱魔星搖搖頭說道：「可是我還是不想看到外公和爹爹打架。」

朱顏笑道：「放心，就算打架，爹爹也會讓著外公的。」

朱魔星自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看見兩人這般說，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了。

魔君看著朱顏，嘆口氣問道：「你既然是守護天下安寧的，就不應該發生戰爭才是。你不去阻止，卻是要。削弱魔族妖族的力量，來達到這個平衡，是不是有失偏頗了？天下聖靈何止億萬，你人族滅了這麼多人，難道就要滅了妖族魔族同等數量，來達到你所謂的平衡嗎？這到底是你這天道使者的職責，還是你這個天道使者的失誤？你覺得這般做，應該嗎？公平嗎？合適嗎？」

朱顏搖搖頭：「天道平衡不僅僅是各處相安，還是各處實力的制衡。天下生靈的確眾多，我也說了，我對於人妖魔三族沒有一點的偏見。自然是希望大家和平共處的。但是，妖王魔神的存在，卻是一個變數。妖王本來就殘暴，又是天下第一人，他的手段狠辣，野心極強。因此，他的存在，自然會讓天下大亂，死傷慘重。所以他是必須要除掉，才能還天下真正的太平。而魔神，他更是暴戾，修為或許次一點，但是，他本來就是人族怨念和妖王血肉合成，本身就是一個不該存在的東西，他的狂暴嗜殺，或許比起妖王更加直接。因此，有這二人在，天下終究不會太平。」

「所以你的最終目的，其實是為了殺掉妖王和魔神？」魔君頓時動容，問道。

朱顏搖搖頭：「我說了，妖王是先天之人，是天下第一，是殺不死的，只能封印。」

「還有這等事？」大家自然不知。

朱顏點點頭：「不錯，除此之外，魔神暴戾乖張，也是遲早會行滅靈之舉，所以，他也是必除的東西。所以，天下要太平，這二人必須要處置掉，否則永遠沒有真正的安寧存在。」

魔君搖搖頭：「這般做法，哪裡還有剛才你說的平衡存在？這不是殺了妖王魔神，只是人族一家獨大了嗎？這還能是平衡的存在嗎？這難道不是人族自己的野心？到底是妖王魔神殘暴，還是人族才是真正的想要統治天下才是？」

魔君頓時反問。

朱顏一愣，隨即皺眉，片刻后說道：「人族自然不會。妖王魔神的暴戾大家是知道的，但是人族卻並不會。」

魔君笑了：「你倒是自信，人族憑什麼不會？天下生靈，都是天道產物，本質有何不同？你剛才不也做了魔王？不也殺了人族這麼多人？所以呀，不要說人族就是好的，不會傷人這話。」

朱顏搖搖頭：「你可知，這一切都是妖王的陰謀？」

魔君皺眉。

朱顏這才慢慢的將關於魔王滅世的傳說告訴了大家。

大家聽完之後，頓時沉默了。

朱顏才繼續說道：「所以，並非我們一定要滅殺至高強者，而是因為我們如果不殺了，不封印了，他們的野心只會害死更多的人。我當初雖然殺了很多人，我不敢說我沒有錯，但是我卻是知道，如果沒有妖王的鮮血的激發，沒有吞天功法的刺激，沒有這些種種的逼迫，我如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魔王自然也就不會覺醒了，天下人族自然也不會被殺掉這麼多。而妖王之所以這般做，目的就是為了將我們人族滅掉。所以，這一段路程，我也走得難受，但是也無可奈何。所以我為什麼一定要封印了妖王。」

頓了頓，朱顏繼續說道：「而且，並不是我朱家想要一統天下，想要成為至高的存在。我們對於這份虛名，還真的沒有在意過。你可聽說有幾人知道我先祖的事迹？知道我朱家楊家的過往？不知道吧，即便你魔君府，知道的人，也絕對只有這麼一兩人。那天魔門這般強大，但是，或許連一個人都不知道，是不是，我說的可對？」

魔君頓時點點頭。

朱顏說道：「這就是了。我們根本就沒有將這什麼虛名看在眼裡。我們哪一次不是功成身退，從來不會以這個自耀自詡，所以，岳父大人這般說確實是真的冤枉我們了。」

魔君嘆口氣，點點頭說道：「如此說來，你朱家確實是很偉大。不過有一點，朱家將世界上最好的功法佔為己有，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這也是他為天下做貢獻的最好的回報了。沒有名聲，卻有最強大的力量，這個世界上有舍才有得，並非只有你一家只有付出沒有回報。」

朱顏點點頭：「所以說我並沒有抱怨，也沒有說整個世界對我朱家不公平。有時候我自己也在想，如果這世界上，朱家他沒有這樣的責任，或許這一輩子我朱家的列代先人，也要過得好一點，充實一點，幸福一點。」

魔君嘆口氣。

大家都在思考，在想著大家的境遇。

看到大家的情緒有些低沉，大長老頓時說道：「不知朱掌門準備什麼時候去妖族？去了妖族準備做些什麼？」

朱顏說道：「去了妖族，自然要去見一見老朋友，了卻一些往日的恩怨。」

大長老說道：「不曾想，朱掌門居然在妖族也有這麼多朋友。」

朱顏笑道：「朋友嘛，自然越多越好，誰會嫌棄朋友少了呢？」

大長老點點頭，卻是鄭重的說道：「既然朱掌門註定了要以天下生靈的平安為責任，那麼今後的路註定難走。可我魔族之人，皆受命於魔神，和朱掌門的和平大業，自然有礙。所以我們之間自然免不了有一場硬戰。可不管如何，拋卻所有的成見和立場，單單就我個人而言，我卻是非常敬佩朱掌門的。朱掌門年紀輕輕就可以擁有如此高強的本事，擁有如此大的胸襟，更是有著敢為天下先的勇氣。我生平佩服的人不多，但朱掌門絕對是一個。」

朱顏笑道：「大長老過譽了。」

大長老搖搖頭：「所以說，不管以後我們之間的戰鬥，該如何的發展就如何發展。即便他日死在了朱掌門的手底下，我也絕對沒有絲毫的怨言，也絕對會欣然的接受。」

朱顏點點頭，說道：「大長老高風亮節，朱顏也是佩服的。」

頓了頓，朱顏說道：「以前我一直都認為，魔族是因為行事兇殘，所以被稱為魔。後來我才知道，魔族，是因為由人族的怨念，有人族許多的負面情緒，加上妖王的血肉，才變異而來的新種族，他的殘暴兇狠，自然是天生的，無法改變。可是到了現在，我卻不這麼認為，雖然最初的形成，的的確確非常的不應該。但是，其實當初形成的，只有魔神一人，因此，要說不應該存在的卻是他自己。可是後來的魔族卻是因為魔神散發出來的黑魔氣，影響了人族，使得人族變異，成為現在的魔族。其實說起來，魔族也是人族和黑魔氣的產物而已。因此，你們有人族的膽小，有人族的懦弱，有人族的殘暴，但同樣，也有人族的高風亮節，有人族的義氣，有人族的正義和擔當。所以，你們魔族的人，許多我完全可以當成兄弟。」

「可是相比較而言，妖族就不然。妖族不僅僅因為妖王的殘暴兇狠，更是因為妖族和人族本來就是完全沒有絲毫聯繫的種族，他們全部都是一些獸類，是妖。他的本性使然，並不如同人類一般，擁有過分沉重的七情六慾。他們的本性，更加的突出。而這最突出的，自然就是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為了生存他們可以做出任何一樣事情來。這就讓他們整個種族，都嗜殺成性，沒有信義可言。只有可別的妖獸化形之後，才算多少有些良知。但是，即便化形后，本性難移，也是有些異於人族的。所以，妖族的朋友，只有兩個，不似魔族，我欣賞的可就有好多個了。」

大長老和眾人都笑了。

魔君突然問道：「你可去巨人族幫助過巨人族對抗地魔門？」

朱顏一愣，隨即笑道：「的確去了。」

「那地魔門和巨人族如今情勢如何？」魔君問道。

朱顏卻是笑了：「不可說，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