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開出蔣家后,車內的氣氛窒息逼人,老白打開音響,舒緩的歌聲送入蔣遠周耳中,男人說了句停車,司機立馬打過方向盤,將車停靠在路邊。
蔣遠周手掌撐向前額,「下去。」
老白沖司機使了個眼色,對方見狀,趕緊推開車門下去。
「蔣先生,昨晚不是夫人的忌日嗎?」按照慣例,他應該是去小樓的,那後來的事情又是怎麼搞出來的?
司機關上車門,四周倒是很安靜,看不到多少車,他站在旁邊,陽光落到那輛黑色的車上,他見老白側著身,似在仔細傾聽。
許久后。
老白一臉的嚴肅,臉上也有難以置信,「這件事,跟蔣小姐也脫不了關係了。」
「我原本想回小樓,將那些東西送到醫院去。」
「蔣先生是懷疑?」
蔣遠周輕閉下眼帘,「應該說是抱著最後的僥倖吧,可凌時吟那個樣子……我們兩人之間,不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況且好不容易趁著我媽忌日逮住的這個機會,這僥倖,怕是完全不可能的。」
老白眉宇間攏起褶皺,似是有話要問,蔣遠周見他這樣,不耐說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蔣先生,那昨晚你就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這才是蔣遠周最氣惱的地方,他別過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真喝醉了之後,做過什麼事就沒一次記起來過。」
也是,蔣遠周喝斷片后,總是有奇奇怪怪的事出來,別人要是不講,他永遠都不知道。
「凌家肯定也知道了這件事。」
「知道就知道,這種事也沒人想刻意瞞著,」蔣遠周打開車窗,淡淡說道,「事情都出了,面對吧。」
「那許小姐……」
蔣遠周眼皮子輕跳,「昨晚,我爸讓人派車去接她,依著她的聰明勁,心裡不會不起疑。」
「是。」
蔣隨雲下午就出院了,蔣家派了車過來接。傍晚時分,許情深換好衣服出門,走出星港醫院,風吹到臉上倒是不再如刀割似的,許情深想要穿過馬路,一輛車緩緩來到她跟前,「許小姐。」
許情深頓住腳步,看到蔣家的司機下來,「老爺讓我接您去家裡。」
她握緊手裡的包,「蔣伯父讓我過去有事嗎?」
「您去了就知道了。」
許情深面上漾起沉重,蔣東霆讓她過去,肯定是有關昨晚的事要跟她說,許情深勉強勾起笑,「我現在有急事要去辦,改天吧。」
「許小姐,您還是過去一趟吧。」
許情深抿下唇瓣,「你跟蔣伯父說,改天我和遠周一起去。」
「許小姐,老爺交代了,讓我無論如何也要帶您過去。」
許情深抬下視線,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在開過來,她目光掃過車牌,心裡微松,很快,那輛車來到了許情深跟前,老白推門下來,「許小姐,看來我遲到了。」
「沒事,我剛下班。」
老白朝那名司機看看,然後沖著許情深做了個請的動作,司機見狀想要阻攔,「要見許小姐,是老爺的意思。」
「我只聽蔣先生的,」老白朝對方狠狠睨了眼,「要從我手裡搶人?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