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冷不丁一輛車子橫衝直撞而來,司機低咒聲,打過方向盤,可卻是左右避閃不及,最終還是被對方狠狠撞停下來。
後車座的三人捂著額頭,「怎麼回事啊?」
「怎麼開車的啊?」
司機推開車門,剛要下車跟他們理論,就看到對方車上下來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手裡分別拎著一個高高大大的桶。
司機攔了下,「你們做什麼?」
其中一人將他使勁推開,司機趔趄幾步,一下跌坐到地上。
車內的幾個女人也下來了,只是還沒開口,就迎頭被潑了一身,油漆的味道令人作嘔,而且是被人從頭澆到腳。
「啊——」
尖叫聲頓時炸開,頭髮黏糊糊的全貼在了臉上。其中一名男子冷笑開口,「你們不就喜歡亂糟糟的嗎,蔣先生說了,除非你們不出門,以後但凡只要跨出大門一步,就每天送你們一份大禮。」
蔣家。
車子開了回去,管家跟著蔣東霆走到屋外,幾人相繼下車,蔣東霆皺起眉頭,空氣內瀰漫著刺鼻的味道,「怎麼回事!」
「是蔣先生讓人做的。」
蔣東霆臉色變了又變,氣得轉身進了屋。
連著幾天,蔣家的人只要出門,都能享受到相同的待遇。蔣東霆忍無可忍,據說發了不小的火。
這日,蔣遠周剛接上許情深,準備回九龍蒼,就接到了蔣隨雲打來的電話。
「遠周,回家了嗎?」
「正要回去,小姨,有事嗎?」
蔣隨雲拿著話筒,身子倚靠在沙發內,「你跟你爸到底怎麼回事?蔣家這幾天可是太熱鬧了,進進出出的全都是五顏六色的油漆人。」
蔣遠周嘴角愉悅地勾起,「家裡太沉悶了,我找到個新樂子,不是挺好的嗎?」
「你啊,是不是跟你爸置氣呢?」蔣隨雲平時都在小樓裡頭,很多事,蔣東霆也不當著她的面說,那晚的事她至今不知道。
「沒有,我跟他置什麼氣?」
「家裡的車開出去就遭了秧,這幾日買不到最新鮮的菜,我這胃口都快被折磨沒了。」
蔣遠周聽聞,噤聲不語,半晌后才勾起薄唇,「明天吧,明天讓阿姨給您剁了新鮮的餡,包餃子吃。」
「好啊。」
蔣隨雲又說了幾句,這才掛上。
旁邊一名上了年紀的阿姨站著,笑眯眯道,「蔣先生還不承認呢?」
蔣隨雲搖頭輕笑,無奈說道,「這孩子啊,我要不開口,他還玩上癮了。」
「這說明,蔣先生心裡是真有那位許小姐。」
蔣隨雲點著頭,「是,這也是好事。」
車內,許情深見蔣遠周掛斷通話,她忍不住開口問道,「什麼樂子?什麼置氣?」
蔣遠周把玩著掌心內的手機,「你很好奇?」
「是啊。」
「不告訴你。」
許情深拍向蔣遠周的肩膀,倒有幾分撒嬌的意思,「說不說?」
「真沒什麼,是小姨的電話,你看我小姨那麼一本正經的人,能有什麼好玩的事?」
「說起蔣小姐,她的檢查安排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