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蔣遠周冷聲打斷,「我們不在這吃,今天回來就是告訴您一聲,我的終身大事,我自己已經落定了,不需要您操心。」
父子倆這樣劍拔弩張,其實在許情深看來,蔣東霆倒是還好,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相較而言,蔣遠周則要激烈不少。
「既然你自己落定了,又把女友帶上了家門,怎麼,一頓飯的時間都留不住你?」蔣東霆微笑,視線看向許情深,「許小姐,你第一次來,就讓你看笑話了。」
「沒有,是我不好意思,冒昧登門了。」
蔣東霆臉上擺滿笑意,「許小姐有什麼喜歡的口味嗎?」
「我說了,不用,」蔣遠周冷冷打斷蔣東霆的話,「爸,我跟您打了二十幾年的交道,我還不了解您嗎?和藹可親這詞您裝不出來。」
蔣遠周雙手交握,狡黠的像是一隻狐狸,「我怕許情深待在這,一不小心就中了您的圈套,您要真覺得她不錯,把媽留下的那對寶貝拿出來,送給您的未來媳婦。」
「你們現在不是男女朋友嗎?總還要談的過程吧?」
蔣遠周食指輕對,唇瓣若有若無勾起,他朝許情深看了眼,這話既像是在說給蔣東霆聽,又像是直接對許情深的告白,「不需要,過程就是結果,您要真同意,我現在就把結果給你看。」
蔣東霆面色終究往下沉了。
蔣遠周站起身來,「我最後說一句,以後別把小姨扯進來,她要有個三長兩短,蔣家可就沒有能管得住我的人了。」
男人走到許情深身邊,拉了她的手,許情深趕緊起身,「伯父,再見。」
她急急忙忙跟著蔣遠周出去,蔣東霆閉起眼帘,握緊手中的一把棋子。
管家眼見兩人離開,他朝蔣東霆看了看,蔣東霆氣得一甩手,手裡的棋子噼里啪啦砸向茶几。
「老爺,我看這許小姐,人挺好的。」
「好?」蔣東霆眼裡的嘲諷藏匿不住,「她要真那麼好,遠周就不會把萬毓寧趕出九龍蒼了。你知道萬家那個丫頭如今在哪嗎?」
「在哪?」
「被丟在了精神病院,無人過問。」蔣東霆輕搖頭,「如果沒有一定的手段,這位許小姐能在九龍蒼住得這樣穩妥?」
管家聞言,不再言語。
許情深跟著蔣遠周快步出去,到了外面,老白還守在車旁,蔣遠周帶了許情深上車,「走,回家。」
許情深沒再多言,只是點了點頭。
凌時吟回到凌家的時候,天色昏暗,司機將車開到門口,她裹著大衣下車,快步往裡走。
走進玄關,她換了鞋子進屋,凌家父母見到女兒回來,趕忙讓傭人準備開飯。
「寶貝,快過來。」
凌時吟面上有些不悅,穿著拖鞋過去,「哥呢?」
「你哥在樓上。」
「快跟我們說說,見到遠周了嗎?」
凌時吟坐進沙發內,「見到了。」
「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凌時吟反問。
「你這丫頭,當然是問你們相處的怎樣。」凌母面上爬滿了焦急。
凌時吟一臉的自然,「挺好的啊,遠周哥哥帶了女朋友來,很漂亮,是個醫生。」
「什麼?女朋友?」
凌時吟看向一旁的座機,「媽,我回來的路上已經給小姨打過電話了,就說是我的意思,我們性格不合,做不來男女朋友。」
「你胡說什麼呢你?」
凌時吟站起身來,「我先上樓洗個澡,累死了。」
「時吟,你把話說清楚啊。」
蔣隨雲傍晚時分,確實接到了凌時吟的電話,她把話說的也清楚,就說和蔣遠周只是兄妹感覺,感謝蔣家的抬愛。蔣隨雲當時心裡倒是一松,替許情深高興,也頓覺凌家的丫頭性格直爽,都是好姑娘。
凌家。
凌時吟把話匆匆交代完畢,然後準備上樓,在樓梯口恰好碰上凌慎。「哥。」
「玩得怎麼樣?」
「挺好的。」
凌慎攔在她身前,「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蔣遠周,你要真沒那心思,跑過去做什麼?」
凌時吟抿了抿嘴角,「我不喜做插足的事。」
說完,她就上了樓,凌慎微微一笑,幾步走到客廳內,「媽,您給蔣伯父打個電話,就說……時吟對蔣遠周很滿意,我們蔣凌兩家,有朝一日能成為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