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送水的人換了,水也正常了,哪有這麼巧合的事?」許情深蹙緊眉頭看向蔣遠周,「除非,對方已經知道我住院了。」
蔣遠周點下頭,「換句話說,那人對我們的一舉一動還挺了解。」
許情深走到病床前,將床頭柜上的藥盒收拾好,「回家吧。」
「許小姐不需要住院?」
「這還需要什麼住院,」許情深揚了揚手裡的袋子,「這些就是幫忙代謝的葯,回家吃著就好,致幻葯,說穿了其實就是跟精神病葯差不多……」
許情深說到這,腦子裡彷彿一道驚雷劈過去。
蔣遠周見她忽然變了神色,「怎麼了?」
「沒怎麼,回去吧。」
九龍蒼。
萬毓寧起得也早,兩人回來的時候,她正在吃早飯。
許情深換了拖鞋進去,萬毓寧抬下頭,見許情深好好地正一步步走來,她捏緊手裡的麵包片,神色快要綳不住了。她一整晚都在祈禱著讓許情深死在醫院裡頭,怎麼上天偏偏聽不進她的話?
傭人從廚房出來,看到許情深站在那,她開心的幾步上前,放下手裡的東西,「許小姐,你沒事就好了。」
許情深拉開椅子,坐到萬毓寧身側,「萬小姐,早飯吃的可好?」
萬毓寧一聲不吭,蔣遠周要上樓去洗澡,許情深讓傭人給她倒杯水。
偌大的餐廳內,就只剩下兩人,許情深將萬毓寧手裡的麵包片拿過去,萬毓寧朝她惡狠狠看了眼。
「對,就是這樣的眼神,你說你扮那麼老實做什麼呢?」許情深撕下麵包的一角,然後再撕下一片,「萬小姐,自己的東西被人一樣樣搶走,心裡肯定很難受吧?」
「你不用來激,許情深,我鬥不過你還不行嗎?我只需要像現在一樣,你就永遠別想將我趕走。」
許情深朝她看了眼,萬毓寧嘴角扯開,「就算我在房門外偷聽,能怎樣呢?就算我真的潑了你一身紅藥水,又能怎樣呢?哪怕我有一天讓你血濺當場,你又又能拿我如何呢?你看不慣我,可你偏偏干不掉我,許情深,我這一輩子都要賴在九龍蒼,蔣遠周不會趕我走,你更加沒有這個資格。」
傭人走過來,將水杯遞給許情深,她笑意溫柔,輕輕說了句,「謝謝,能幫我煮點粥嗎?餓了一晚上呢。」
「沒問題,許小姐想要吃什麼,儘管吩咐。」
傭人轉身回到廚房,萬毓寧咬牙道,「虛偽!你倒是把你那凶神惡煞的樣子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啊。」
「你也就只能嘴上說說,萬小姐,你學得來嗎?」許情深將手裡的麵包扔到萬毓寧臉上,「九龍蒼里沒有監控,所以我不必讓著你,萬毓寧,我沒得罪過別人,昨晚我被送去醫院,跟你有關係吧?」
「你有證據嗎?」萬毓寧別開臉,手掌握緊,麵包片掉在她手邊。
許情深朝著她湊近些,「想打我啊?動手吧。」
「你別以為我真傻,我不會對你動手的。」
「那你就是承認,你是裝瘋的了?」
萬毓寧冷笑下,「我病得糊塗,時好時壞,所以就算我此刻承認了,下一秒,我也隨時能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