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情深垂下眼帘,「他跟我好好的,但並不代表蔣家可以接受我,老白,難道別人給他安排的相親,他每次都能不去嗎?」
許情深知道,這是隱隱埋在她心裡的一根刺,老白也被堵得無話可接,萬毓寧卻是陡然間心情大好起來。
「許小姐,這件事還是等蔣先生回來以後,讓他親自跟你解釋吧,你先進屋吃飯。」
「遠周相親,相的哪家姑娘?」萬毓寧在旁,忽然插進來一句話,「東城的名門望族,扳著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
「萬小姐!」
許情深頭疼不已,她轉過頭,忽然指著遠處,「他不是在那嗎?」
所有人的目光順著望過去,可馬路上空蕩蕩的,哪裡有人。
許情深上前步,看到蔣遠周站在車旁,邊上的女人穿著單薄,冷得直跺腳,蔣遠周將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女人面露嬌羞,踮起腳尖要去吻他。
「不要——」許情深扯開嗓門阻止,她不顧一切往前沖,保安眼疾手快拽住她的手臂,「許小姐!」
「哈哈哈,」萬毓寧拍著手掌,高興地說道,「瘋子,瘋子,瘋啦!」
老白過去拉住許情深,「許小姐,您要真不信,我給蔣先生打個電話。」
許情深的目光仍舊盯著遠方,她使勁眨了眨眼睛,可是她沒看錯,那個人就是蔣遠周。
接到老白電話的時候,蔣遠周剛在餐桌前坐定,他隨手接通,漫不經心開口。「什麼事?」
「蔣先生,許小姐好像有點不對勁。」
「她怎麼了?」
「我也說不上來,她非說你是去相親了。」
蔣遠周失笑出聲,「她這腦袋瓜子里,怎麼塞了這樣奇怪的想法?」
「您還是親自跟許小姐說吧,我們誰也拉不住她。」
「好。」
老白將手機遞向許情深,「許小姐,蔣先生的電話。」
許情深接過手,將手機貼到耳邊,她看向馬路對面,見到蔣遠周示意旁邊的女人別說話,電話那頭傳來喂的一聲。
許情深屏息凝神,問道,「你在哪?」
「約了人吃飯。」
「在哪吃飯?」
「金門酒店,怎麼了?」蔣遠周笑著,「聽老白說,你以為我去相親了?」
許情深感覺一陣鈍痛鑿來,有些事實已經出現在眼中,可耳朵里卻要接受他赤裸裸的謊言。許情深握緊手掌,「那你旁邊的女人,又是誰?」
另一頭的蔣遠周看向邊上,禿頭男正在給他畢恭畢敬地倒著酒,蔣遠周嘴角淺彎,「試探我,也不用這樣,你放心,我這沒有女人。」
「蔣遠周,你混蛋!」許情深嘶吼出聲,那嗓音內充滿了絕望和哀慟,老白驚得回頭看去,就見許情深手臂一甩,他的手機被狠狠砸了出去,摔在了長條的石板上,屏幕都碎了。
眾人看到這一幕,皆是驚怔住了。
許情深眼圈通紅,保鏢顯然不會讓她出去,她拖鞋也沒穿,轉身就往屋內走去。
老白走過去將手機撿起,開機都開不了了。
萬毓寧一個勁地鼓掌,「她瘋了,快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