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聽到這,只是覺得不可思議,看向萬毓寧的眼中多了抹說不明的波瀾。
許情深雙手輕抱在胸前,「萬小姐,你往我身上潑紅藥水這種事,我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但你現在侵犯的是我的隱私權,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萬毓寧將頭埋在膝蓋內,似乎充耳不聞,蔣遠周見狀,拽住她的手將她拉離大床,「萬毓寧,你別告訴我你現在這個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她眼淚簌簌往下掉,肩膀縮著,雙手使勁抱住頭,「你們都是壞人,我要見我爸,你們走開。」
蔣遠周眼皮子輕跳,鬆開萬毓寧的手,沖著傭人說道,「把她鎖起來。」
許情深走了出去,蔣遠周到了外面,將門帶上,許情深回頭朝他看眼,「你覺得萬毓寧這樣,有可能是裝的?」
「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麼每次都是針對你?」
許情深鎖緊眉頭,搖了搖頭道,「我也說不上來。」
蔣遠周自顧離開,傭人也走了出來,正在將門反鎖,許情深盯著緊閉的門板怔怔望著,其實,不論萬毓寧是真瘋還是假瘋,沒有觸碰到蔣遠周的底線之前,他都不會棄她於不顧。
蔣遠周也提出過,要在外面單獨給萬毓寧找個地方居住,但許情深知道,這些都沒用。
蔣遠周會厭煩,可是不能不管。
所以許情深要做的,就是帶領萬毓寧一步步直逼蔣遠周的底線,看看究竟到了哪一步,蔣遠周才會徹底拋開萬毓寧。
有時候,能將一個人壓垮的,絕對不是因為最後一根稻草,而是她身上原本就已經有了千千萬萬根稻草。萬毓寧的事也一樣,一件件一樁樁錯下去,終有一天,她會被蔣遠周永遠送出九龍蒼。
屋內,萬毓寧緊盯著自己的雙手,這就像是一道道可恥的印記,如今,就連傭人都可以看不起她。萬毓寧到了此刻才明白,她完完全全不是許情深的對手,許情深從小在那樣的家庭長大,真是八面玲瓏,而她呢?萬千寵愛於一身,除了驕縱跋扈以外,還會什麼?
自此,萬毓寧倒是安安分分了幾天。
許情深下班后並未上樓,萬毓寧站在窗邊,看見她在院子內走來走去,傭人拿了她要的鏟子過來。花園內有大片的空地,許情深弄出一小塊。
蔣遠周進門的時候,也注意到了,他快步走來,「這是做什麼?」
許情深抬頭看他,額頭上滲著一層細密的汗珠,「噢,種些草藥。」
男人來到她身旁,「什麼年代了,還要自己種?」
「我就是喜歡聞這些味道。」
蔣遠周看了看時間,「不早了,去換套衣服,跟我一起出去吃晚飯。」
「家裡飯菜都備好了,不想去。」
蔣遠周去拉她的手,「走了。」
「真不想去……」
「走了。」
許情深無奈地笑出聲來,被蔣遠周拽著,腳下不情願,雙腿卻只能跟著他往裡走。萬毓寧視線盯過去,一直到蔣遠周和許情深的身影消失在眼中,她伸手拍了下窗戶,只是別人聽不到,卻讓自己的耳膜震得難受。
許情深跟著蔣遠周出門,到了酒店,許情深穿過金碧輝煌的大廳,她總是不適應這樣太大的場面,服務員將他們領至一個包廂前,然後抬手輕叩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