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回九龍蒼了。」
蔣遠周看向窗外,司機下去給兩人開車門,許情深站到蔣遠周身側,男人牽了她的手進去。
傭人早就接到了蔣遠周的電話,所以屋內收拾得乾乾淨淨,客廳和餐廳各擺著一個花瓶,裡頭插滿現摘的鮮花。
蔣遠周問道,「晚飯備好了?」
「蔣先生,還有最後兩個菜。」
男人點下頭,沖許情深道,「我要上樓換套衣服,你呢?跟我一起上去?」
「不,」許情深雙手落在餐椅上,「我在下面看會電視。」
「好。」
許情深搬出去並沒多久,九龍蒼也幾乎沒變樣,她走進客廳,剛將電視機打開,就看到傭人拿著個食盒從廚房出來。許情深覺得詫異,她起身過去,「這是去哪?」
「這是給萬小姐的晚餐。」
許情深看向樓梯口的方向,「那你為什麼往外走?」
「萬小姐住在小樓那邊,從這兒搬出去了。」
許情深盯著傭人手裡的食盒,「小樓在哪?」
女人朝某個方位指了指,「許小姐之前沒見過?」
許情深還真沒聽過什麼小樓,「我跟你一起去。」
「這……」傭人面露難色,「蔣先生吩咐過,除我之外,誰都不能靠近那邊。」
許情深越聽越覺得奇怪,「你放心吧,他不會說什麼的。」
傭人看她今晚回來了,再看萬毓寧如今的處境,明眼人一下就能看清楚局勢,「那好。」
許情深跟著傭人往外走,經過院子一直往東,視眼變得寬敞,但是寒風也肆無忌憚起來,它們吹刮在臉上,呼呼作響,傭人朝她輕說道,「許小姐,當心,這兒的燈不是很亮。」
「萬毓寧,為什麼住在小樓里?」
「我也不清楚,但是蔣先生說她發病,需要安靜的地方休養。」
許情深輕抿下嘴角,如果單單隻是發病,蔣遠周不至於這樣做,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已經確定了方晟的死跟萬毓寧有關,並且萬毓寧以葯為條件,逼著方晟寫下了那封遺書。
傭人大步向前走著,樹影婆娑,一道道落在兩人的身上,許情深不由問道,「你每晚來送飯,不覺得害怕嗎?」
「這些算什麼啊,」傭人將食盒挎在臂彎內,「比起這些,我倒是更害怕萬小姐。」
「怕她做什麼?」
傭人將衣袖往上捋,許情深看到了幾個血肉模糊的牙印,她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
「送一頓飯,萬小姐就發一次脾氣,問我蔣先生有沒有讓她出去的意思,我自然是實話實說……」
許情深輕咬牙關,「你為什麼不和蔣遠周說?」
「我哪敢啊,萬小姐說的沒錯,蔣先生遲早有天會放她出來,到時候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我不想丟了這份工作。」
許情深抬頭看向不遠處,那是一棟乳白色的小樓,樓頂的塔尖處有一圈細小的燈光,它佇立在寬敞的草坪上,更加顯得陰森恐怖。
兩人來到跟前,傭人打開玻璃門上的鎖,她沖許情深說道,「許小姐,您就站在這吧,我怕萬小姐見到您又會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