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萬毓寧不安地收起通話,不過還有種可能,方晟剛走,許情深肯定沒有心思顧別的事,那封遺書應該還沒看。
這對於別人來說,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清晨。
出門看到積雪,孩子們開心的樂了,上班族需要小心翼翼,再也不能大步奔跑著去趕公車。老爺爺老奶奶將廣場舞和太極拳改在了室內,而對於賣早餐的小販們來說,則是風雨無阻。漸漸的,天空開始明亮起來,嘈雜聲不絕於耳,黑暗過去,陽光無遮無攔地撒落到每個地方。
許情深真的在夢裡看見了方晟,乾媽接了他去到另外一個世界,她張羅著要給方晟做好吃的,而她身後,就是方家的廚房。
許情深身子抽了下,驚醒過來,臉貼在真皮的座椅上,屋內暖氣開得很高,所以她並沒有覺得冷。睜開眼,昨晚哭得太狠,視線望出去都是模糊的,而且眼睛痛得厲害。
她隱隱約約聽到有說話聲傳來,許情深不想聽,但老白的聲音帶著幾個關鍵詞傳入她耳中。
檢查結果、還有藥名,以及什麼水杯,她還聽見了方晟的名字。
許情深想要坐起身,但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她視線掃向四周,這才認清楚這是蔣遠周的辦公室。
兩個男人就在不遠處站著,蔣遠周問道,「這葯,是不是導致方晟死亡的主因?」
「對,一顆就能加重三分病情,更別說是整整一盒了。」
蔣遠周握著手裡的報告,然後將它甩到桌上,老白朝他看了眼。「蔣先生,您這是怎麼了?」
許情深動了下手臂,蔣遠周見她醒了,走過去將她攙扶起身,許情深腦子裡嗡嗡作響,「葯,是誰給他的?」
「許小姐,這件事蔣先生已經讓我去查了。」
許情深雙手撐向身側,嗓音沙啞,「昨天都有誰去過病房?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萬毓寧去過吧。」
老白不知怎麼回答,蔣遠周卻是承認了,「對,昨天司機送她來過一趟。」
「醫護人員都知道方晟不能碰這種葯,乾爸也知道,所以這絕對不是誤服。剛剛老白也說了,那是一整盒的致死量。縱觀這麼多人中,誰最想要方晟死?」
「我昨天也去過病房,是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來的簡訊,方晟當時跟我說,我只需要記得是萬毓寧要我過去。」蔣遠周有些想不通,「可那時候,萬毓寧已經回去了。」
許情深太陽穴處狠狠抽痛下,「我乾爸呢?」
「回了方晟的病房,收拾好東西后,他要帶方晟回去。」
許情深站起身來,「我去看看。」
蔣遠周沒有攔她,只是看她狀態不好,便讓老白跟著。
病房內,屬於方晟的東西都是方明坤親手收拾的,許情深走到門口,朝老白吩咐道,「我沒事,你一晚沒睡吧?我看蔣遠……蔣先生也是滿臉倦色,你帶他去吃些東西吧。」
「好,許小姐,你節哀吧。」
「放心,我自己會調整好的。」
許情深進了病房,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她想過去幫忙,方明坤輕按住她的手,「情深,讓我來吧,反正這也是最後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