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
坐在前排的老白感覺到不對勁,扭頭望向蔣遠周,果然見他臉色發青,眉宇間擰得很緊,眼看著火要燒到眉毛了。
許情深回到廚房,打開砂鍋看了眼,「我放心不下方晟,我一會就得過去。」
這次的話中,多了個字,放不下和放心不下那可是兩碼事。蔣遠周眉頭逐漸舒展開,他將領帶徹底摘掉,今晚喝了不少酒,白的紅的夾雜著來,他醉意醺醺,覺得腦子裡難受極了。
最主要的,還是心裡難受,身體也難受。
最後的幾杯酒,他別的沒記住,就記得有一團白花花的肉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它刺激得蔣遠周渾身的血液都在燃燒,到現在都沒平復下來。
他喉間乾澀難耐,他血性方剛,說實話沒有那種生活的日子,挺難過的。
蔣遠周心裡升騰起煩躁,莫名將火發在許情深身上,「你什麼時候出門?」
「炒完兩個菜。」
「別炒了,陪我出去吃。」
許情深打開煤氣,肩膀夾著手機,「我真沒時間出去,就算去了,也沒胃口。」
蔣遠周那邊將電話掛斷了。許情深見狀,將手機放回兜內。
簡單地炒好兩個菜,許情深留出一部分,端到桌上,她沖著宋佳佳的卧室喊道,「佳佳!」
宋佳佳走了出來,「好香。」
「我多炒了些,趕緊吃吧。」
「那你呢?」
許情深盛了兩碗米飯出來,將湯也端出來一小碗,「我在家吃,吃好了就去醫院。」
宋佳佳的手落到椅子上,剛要拉開,門鈴聲就響了起來,「估計是我媽。」
她快步過去開門,許情深趕時間,夾了菜正往嘴裡送,宋佳佳邊開門邊說道,「媽,你怎麼沒帶鑰匙……」
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就這麼大搖大擺走了進來,宋佳佳餵了聲,許情深抬頭,看到蔣遠周綳著臉,靠在牆邊,宋佳佳關上門,朝他看了眼,「蔣先生?」
蔣遠周沒有搭理她,盡量保持直線走到許情深面前,他坐到了宋佳佳的位子上,拉過那碗沒有動過的白飯。
「蔣先生還沒吃飯吧?你吃,你吃,」宋佳佳下午吃夠了零食,本來就不餓,「情深,我先回房。」
「你不吃飯了?」
「待會再吃,現在不餓。」
宋佳佳砰地將門關上,許情深朝對面的男人看眼,「你怎麼會到這兒來?」
蔣遠周拿著筷子,這應該算是情不自禁吧,他領口敞開,大冷的天,鎖骨若隱若現露在外面。許情深見他不說話,便自顧用餐,吃了幾口見蔣遠周不動,許情深催促道,「你快吃,我一會還要去醫院的。」
孰輕孰重,蔣遠周想看不清楚都難。
他心裡被針扎似的,泛出尖銳無比的疼,他吃了口飯,胸口總覺得堵得慌,「你要管他到什麼時候?」
「我和你已經分手了,大家還是各自顧好自己的事吧。」
她當初找到九龍蒼來的時候,態度可不是這樣的。蔣遠周的情緒被許情深拉扯著,一下松,一下緊,「方晟救過來了,所以你覺得有恃無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