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比蔣遠周的反應要快,他伸手攔在他跟前,「蔣先生,小心!」
許情深並未喪失意識,只是覺得腿痛得受不了,她當時第一感覺是,還好,死不了。
只是疼痛在頃刻間就蔓延開,她連哼都哼不出一聲,視線望去迷迷糊糊的,她彷彿還聽到了蔣先生三個字。
老白目光落向她,看清楚了人的面孔后,那條手臂慢慢收回去。
蔣遠周蹲下身來,不敢去碰她,「許情深。」
她伸出手,只是使不出什麼勁道,手臂往下垂的瞬間被蔣遠周一把抓住,她看到她的手上有血。蔣遠周仔細看著她的右手,然後再看了看她的左手,還好,她的手指都在。
蔣遠周拍了拍她的臉,伸手欲要將她抱起來,老白忙攔了把,「蔣先生,最好別亂動,還是等救護車來吧。」
蔣遠周的手托在許情深身後,她痛得呻吟出聲,旁邊咖啡館內的不少人都出來看。許情深恍惚看著跟前的人,原來,真是蔣遠周回來了。
「明川,我弟弟……」
「我已經讓老白去找了。」
許情深握了握右手,發現裡面空落落的,她目露驚慌,「手,手指呢?」
蔣遠周視線掠至地面,聽到自己嗓音微啞地出聲,「那是誰的?」
「明川……得趕緊找到他,接上……」
「放心,會把明川找回來的。」
老白彎腰將地上的紙盒子撿起,蔣遠周脫下外套替許情深披上,「冷不冷?」
「不冷,」許情深蜷在那不能動,「只是好痛。」
蔣遠周抬頭看向樓上的房間,正好一個男人探出腦袋,他目光咻地轉冷,殺氣浮現,「老白。」
「蔣先生放心,裡頭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萬毓寧怔在原地,這一幕同她心裡設想的完全不一樣,「怎,怎樣了?」
「萬小姐,好像是蔣先生來了。」
「你說什麼?」萬毓寧大驚。
「怎麼辦?不是說蔣先生出國了嗎?」
萬毓寧捂著自己的肩膀處,她忽然拿了包快步往外走,伸手剛打開門,就看到幾個陌生的男人站在外面。等萬毓寧出來后,幾人沖了進去,其中一人沖著萬毓寧道,「萬小姐,我們送你下樓。」
「你們是誰?走開!」
「請吧。」
萬毓寧被帶下了樓,走出賓館大門,遠遠看到蔣遠周蹲在許情深跟前,萬毓寧其實也沒好到哪裡去,渾身的血,她掙開旁邊人的鉗制,快步上前,「遠周!」
男人一扭頭,居然看到萬毓寧胸口一大片紅,頸間的肌膚血肉模糊,萬毓寧鬆開手,她傷的不輕,頸部的血往外涌著。
許情深躺在地上大口喘息,蔣遠周面容陰鷙,一把視線射向萬毓寧,「許明川的手指,是你割的?」
「不,不是我。」萬毓寧趕緊矢口否認。
「那是誰?」
萬毓寧神情慌亂,許情深抬高視線,這樣看著,她手足無措,像個孩子似的,「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蔣遠周話語冷酷,中午的陽光很烈,照出萬毓寧那一身血染的紅,「我現在也不想聽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