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知道我是誰嗎?」
「不,不知道。」
男人似是聽了個笑話般扯開嘴角,「在這東城,你說你不認識我,是不是瞎了你的狗眼?」
對方臉色很不好看,蔣遠周不耐煩地看向副駕駛座上的另一人,「別讓我再說第二遍,拿出來。」
兩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妥協了,一人將相機遞過去,「沒拍到什麼有價值的,蔣先生別動怒。」
蔣遠周接過去看眼,確實沒什麼,也就幾張不痛不癢的側面,「誰讓你們拍的?」
「不瞞您說,我們是記者……」
蔣遠周舉起手,將相機砰地摔在地上,他手掌在車門上輕拍下,然後抬起食指朝著兩人點了點,「再敢跟著,後果自負。」
不遠處的方晟見到這一幕,調過方向離開了。
開車的男人朝身側的同伴看眼,「這就把相機砸了?那可是咱吃飯的傢伙啊。」
「你行你上啊,在東城誰敢惹這位爺?」
兩人只得灰溜溜地回去交差,給了阿梅另外一個相機,「這裡頭也有幾張照片,但都沒什麼價值。」
阿梅接過手翻看,猛地看到一張清晰的側臉,她手指拂過男人冷漠的眉眼處,「這是什麼時候拍的?」
男人湊上前看了眼,「在西南路路段,拍蔣先生的時候不小心拍到的。」
「這輛車裡的人,也在那?」
「是,我有點印象,你看,我還拍到了他的車。」
阿梅一眼就能認出這是方晟,她也知道他和許情深的事,方晟開得這條路顯然不是回萬家的,那他在做什麼?
許情深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醫院,拿了些換洗的衣物去,許明川昨晚也來了,剛回去。
許旺意識清醒,只是躺著不能動,見到女兒進來,嘴皮子輕動兩下,「情深,這麼早啊。」
「爸,你感覺怎麼樣?」
「還行。」許旺躺的難受,眉頭微皺,「還請什麼護工啊,很貴的。」
「媽一個人也不能好好照顧你啊,我待會還得去上班,不過休息時間我都會過來的。」
許旺輕抓住女兒的手,「情深,住院費的事,你媽說沒麻煩你,是不是真的?」
許情深彎著腰,點了點頭。「是,錢是媽拿出來的。」
「這就好,這就好。」
許情深沒在病房逗留多久,她一會還得看診,不能耽誤了時間。
中午時分,還有最後幾個病人,許情深喝口水,門外有人進來,她輕抬眼帘,對方拉開椅子入座,將病歷卡遞給她。
「哪裡不舒服?」
「我老公摔斷了腿,要住院。」
許情深翻看下病歷,「是要辦住院手續吧。」
「我們沒錢。」
許情深聽懵了,擰緊眉頭上下打量眼跟前的婦人,這也不像精神出問題啊,「星港的規定,需要先付費再住院。」
婦人見狀,起身後猛地一腳將身後的椅子踢開,扯著高音貝開始怒喊,「這是什麼破規矩?這是要眼睜睜看著人死啊,你不也有家人住著院嗎?難道你給錢了?」
許情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請你出去,不然的話我要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