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右始終沒有出聲。

因為這一刻，一切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

能不能熬得住，要看姬左自己。

想起曾經那麼些年在晉市，他和姬左性格本來不同，姬左雖然聰明，但原本是一個心思很單純的人。

可是從封嫣的母親出現以後，一切都變了！

以前的單純美好不復存在，剩下怕事只有無盡的黑暗。

有一段時間，姬左自暴自棄，經常自殘。

最後不得已，少爺讓鳳雛他們配合，給姬左催眠，暫時封存了那一部分記憶。

姬左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給少爺開車，就像一個普通的保鏢和司機一樣。

那時候多好！

其實如果可以，他多希望姬左可以那麼平平靜靜地過一輩子。

可封存的記憶，終究有一天自己釋放。

再到現在……

他情緒不寧，卻很安靜地開車，並沒有出聲打擾姬左。

因為有些事情，要靠自己。

他真的相幫都幫不了什麼！

整整一個小時后，車子終於到了。

球球跟著姬左和姬右下車，看了一眼黑色的地方，很荒涼，前面的牌子上寫著幾個字，晉市第一監獄。

姬右到了門口，一聲未吭，有人就放行了。

球球跟著，渾身在瑟瑟發抖。

他不知道姬左和姬右為什麼要帶他來這裡，眉頭皺的緊緊的，嘴巴也緊閉著。

但是心口卻一直不停地狂跳。

一路上，經過監獄，有不少囚犯看向同行的人，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姬右走在前面，一張臉沒有絲毫表情。

姬左渾身都是恐怖駭人的氣息，整個人彷彿惡魔一樣，眸底聚著吞噬一切的黑。

終於，到了以前那個地方。

姬右停住了腳步。

姬左看了一眼，監獄里有人，都是一些囚犯。

他眸色戾紅的看了一眼姬右。

姬右沒有出聲。

這些囚犯都是他安排的，就算球球要死，也不能經過他和姬左的手。

無論如何，他們的手要乾乾淨淨的。

再看向球球，這一切惡果，都是姬容自己種下的。

如果球球是個心底純良的孩子，或許他們會考慮放過，可是這孩子……

他看了一眼球球，眼神里有殺氣。

荼荼打了一個寒顫。

但是因為之前姬左的警告，他沒敢出聲。

姬左也看向了球球。

球球看向姬左，怕的顫抖，卻還是沒有出聲，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姬右看了一眼旁邊的獄警。

獄警打開了門。

姬左將球球拎了進去，扔在裡面，站在外面，眸色黑戾地盯著。

獄警看向他們，細數了這個牢房裡面每一個人的罪狀。

姬左聽了，始終沒有出聲，渾身卻輕輕發抖。

是，這些裡面的囚犯的案底，都是特種類型的犯罪。

他冷漠地看了一眼，轉身出了監獄，站在夜色里，肩膀輕輕發抖。

姬右看向他。

姬左目光落在姬右身上，「哥，你有嫂子、我侄子和我侄女他們的照片嗎？」

姬右，「有。」

姬左，「給我看一眼。」

姬右，「好。」

他打開手機，找到他們一家四口的照片，遞給姬左。

姬左接過，看著。

這是最後一眼了，看到哥幸福，好好的，他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