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許久，問了一句，「你查過南承吧？」

百里御，「嗯，正在查。」

百里漠漠，「查的怎麼樣了？」

「還在查。」

「那……」

「那什麼？」

百里御點了一支煙，坐在露台外面的搖椅上，緩緩地抽了一口，看著煙頭上的火星字，沉黑的眸子染上了幾抹橘色。

「你要是查到什麼，能讓我知道嗎？」百里漠漠沉思良久，緩緩地問。

「好，我會給你打電話。」

「謝謝。」

「……」

百里御修長的兩指捏緊了手裡的煙，往旁邊的茶黑色的煙灰缸里撣了撣煙灰。

謝謝？

以前她那麼喜歡麻煩他！

現在都知道說謝謝了。

百里漠漠，「你…你還不睡嗎？」

百里御，「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在肯尼斯那裡還是在酒店？」

「酒店。」

一問一答，氣氛有點怪異。

百里漠漠感覺支氣管和肺都漲漲的，想憋了很多氣一樣，輕舒了一口氣，「你什麼時候回來？」

百里御低聲問，「你想我早點回來還是遲點？」

一句話，百里漠漠幾乎定在那裡，半天都沒有辦法出聲。

她想他早點回去還是遲點？

這句話是不是問得太曖昧了一點？

心裡話，希望他早點回來，畢竟那裡危險。

可是不能說出來，說出來，這樣的對話就變了一層意思。

她沒有準備好怎麼辦，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什麼都沒有想好，心裡很亂。

百里御，「早點睡。」

百里漠漠，「好，那晚安。」

百里御低聲道，「你以前不是說晚安是我我愛你的意思嗎？」

「……」

那也分時候吧！

相戀的人說，可能是這個意思，正常說晚安，不是那麼個意思。

百里御，「是這個意思嗎？」

百里漠漠，「不是。」

百里御用力地抽了兩口煙，低低地出聲，「晚安。」

低磁的聲音，很有蠱惑力一樣，帶著電磁波，鑽入耳蝸，似乎還帶著他呼吸里的溫熱……

她僵硬了幾分。

百里御低聲問，「你猜我是什麼意思？」

百里漠漠，「我哪裡猜得到。」

「時間不早了，早點去睡覺。」

「哦。」

她慌亂地掛了電話，可他溫熱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邊，一遍又一遍地迴響，一遍又一遍地擾人。

耳朵都紅了！

她去了衛生間，安靜地望著鏡子里的自己，眸底有迷茫和無助。

許久，手機響了。

看了一眼，是小殿下發過來的消息，「漠漠阿姨，荼荼睡著了。」

漠漠看了一眼，收拾起心情去了離得不遠的房子，主燈熄了，只開了壁燈，昏暗的光線里，荼荼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嘴角還有一絲微笑。

小傢伙看向漠漠。

漠漠很小聲地道，「謝謝你，小殿下。」

小傢伙，「那漠漠阿姨，晚安。」

他站起來，出了門，回了自己的住處。

漠漠就那麼看著荼荼，靜靜地看著荼荼。

她是她和百里御的女兒，不管怎麼以後怎麼都不想和百里家有關係，這關係已經撇不清了吧？

因為，她不可能不管荼荼。

她也帶不走荼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