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琛，「嗯，他很好，沒事，已經送進保溫箱了。」

微微左右看了一眼，從她的角度，看不到保溫箱的位置。

真的很想看了一眼小橙子，因為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慢，已經呼吸困難了，彷彿心臟隨時都要罷工停止跳動一樣。

不過，打了麻醉劑的緣故吧，感覺不到疼。

不過手術刀割在腹部的時候，她知道。

雖然不疼，但是知道，彷彿能感覺到。

所以真的很怕很怕，一直努力睜大眼睛，生怕自己睡過去，再也醒不來了。

看不到小橙子，她便看著墨琛，想要記住臉廓，記住他！

好怕她以後也看不到了！

從沒有這麼怕過，從沒有覺得死亡里自己這麼近過，第一次。

護士很緊張，「白醫生！」

白醫生加快手速，迅速地縫合刀口，看了一眼監控儀，心律越來越低了，「上呼吸機！」

一邊枕戈以待的護士，訊速地上了呼吸機。

心律還在降低，白醫生拿著手術刀，在心口的位置開刀，「心臟，立即心肺復甦！」

護士那邊有條不紊地準備。

拿心臟的拿心臟，心肺復甦的心肺復甦。

每個人都很緊張。

最緊張的是墨琛，他渾身一層又一層地汗，一直盯著微微，生怕她閉上眼睛。

看得出來，她已經很疲憊，眸底的光在漸漸渙散，已經無法聚焦。

因為他在眼中看不到了自己！

心口彷彿驟然被鋒利鷹爪抓住一樣，一點點撕扯。

汗水濕透了身上的襯衣，連同外面風衣都濕了。

護士，「白醫生，公主殿下喪失生命體征！」

白醫生，「立即心肺復甦！腎上腺素推注！」

她迅速地替換了心臟。

……

手術後續工作，整整持續了一個小時。

微微才漸漸有了心跳，不過很微弱，看心電監護儀上的微小波形就知道了。

白醫生深吸了一口氣。

做完最後一道手續，目光落在心電監護儀上，再也沒有移開。

這是她做過最高難度的手術，也只認為完成的很完美。

可是速度終究還是不夠快！

如果半個小時后，心律不能恢復正常，心臟移植手術就失敗了！

她從沒有這麼緊張過。

從小，她就是天才醫生。

十八歲研究生畢業，開始手術，如今二十八，已經做過不知道多少台手術了。

經她手的手術，沒有一例失敗！

她盯著心電監護儀，「腎上腺素！」

護士又推注了一次腎上腺素。

墨琛在旁邊，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了，視線也開始漸漸迷糊，彷彿蒙上了一層紅色的血霧。

他僵在那裡，一直緊緊地握著微微的手。

她的手越來越涼，他心跳到了嗓子眼裡。

半個小時后，心律漸漸回升。

白醫生喘了一口氣，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又過了半個小時，心律漸漸恢復了正常。

白醫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站起來，看向一邊的墨琛，拍了拍他，「墨少，手術成功了，公主殿下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

墨琛坐在那裡，聽到一道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天際傳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