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頭很長很美的秀髮，直到這一刻陳默還在心裡咒罵死人妖為什麼要留長發。

但是下一刻，陳默呆住了。

梁霏芸褪下了自己的衣衫，露出的是那具美輪美奐的身體，白得晃眼，美得動人。

原來梁飛雲並非一個死人妖，而是真真正正的女人，一個美麗到了極點的女人。

陳默心裡的那最後一絲隔閡也消失了，雙目之中儘是熾熱。

兩人也不知道是誰先邁開腳步，也不知道是誰先親吻，他們相互探索著對方的身體，予索予求。

陳默迷失了，貪戀地享受著這一切。

「陳默，你忘記了你的小師妹嗎？」紅棗突然在這個時候出聲問道。

陳默停止了動作，有些茫然的抬起了頭。

小師妹？這是一個多麼令人熟悉的字眼啊！

「她不是你的妻子嗎？你不是曾經發誓這輩子一定要找到她嗎？你全都忘記了？」

陳默那顆火熱的心突然冰冷了下來，就連看向梁霏芸分眼神之中也充滿了漠然，但是他並沒有推開她，反而抱得更緊了一些。

他的思想在抗拒，可是他的身體在渴求。

「你已經有了燕傾城，現在又要再多一個女人？」紅棗繼續說道：「你覺得自己這樣對得起你的洛璃小師妹嗎？」

淚水滑落臉龐，陳默的身體越來越僵直。

梁霏芸舔舐著陳默臉龐上的淚水，用自己的柔情去溫柔陳默僵直的身體。

陳默一動不動，而她卻開始主動。

「你就是一個表裡不一的卑鄙小人！」紅棗說道：「你根本不愛你的小師妹！」

「嗡嗡嗡！」陳默感覺自己的腦海之中一片空白，彷彿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他愛小師妹，很愛很愛，重生了這麼多年，他沒有那一刻不想小師妹，那是自己心心念的人吶！

可是自己真的做了很多對不起小師妹的事情啊！如果說燕傾城那一次是個意外的話，那麼這一次又算什麼呢？

他對燕傾城有著一些感覺，至少兩個人很熟悉，那個時候陳默內心雖然抗拒，但卻也不是那麼無法接受，他願意對燕傾城負責，哪怕小師妹因此生氣，他也願意接受小師妹的任何懲罰。

那麼這個梁飛雲又算是什麼呢？他們僅僅只是相處了短暫的幾天而已，在幾天之前根本就是陌生人，現在完全是因為情人淚的緣故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的心裡無法接受梁飛雲，更無法對她負責。

「我叫梁霏芸。」梁霏芸說道：「雨霏的霏，芸芸眾生的芸。」

原來這才是她的名字啊！

陳默感覺此時自己的心死了，但是他的身體卻是無比鮮活。

他躺在地上。

梁霏芸坐了下去。

靈魂都在顫抖，這是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舒爽，足以令人瘋狂。

「我們……只是陌生人。」陳默冷冷說道。

因為疼痛，梁霏芸沒有繼續有所動作，而是將自己的臉貼在陳默的胸口動情地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對我來說，你救了我兩次，我救了你一次，我……還欠你一命。」

欠我一命？怎麼會？在陳默的印象里，他們是相互救了對方兩命，所以陳默剛才才說互不相欠啊！

「從湖底進入鏡中世界的時候……不是我救你，而是……想要殺你。」梁霏芸在陳默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說道：「如果不是影門無常的出現，你早就已經死了！」

竟然是這樣！

如果不是陳默現在身不由己的話，他能活活把梁霏芸給打死！

原來她最初不是救自己，而是要殺自己？那個被自己嘲諷咒罵了好久的傢伙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反而一廂情願的以為是梁霏芸救了自己，然後拖著重傷的身體去給她采草藥熬製藥湯？

這特么都是什麼事兒啊！

「你說得沒有錯。」梁霏芸說道：「我的人品比你差很多，所以……」梁霏芸飛快地動了起來，有若癲狂地吼道：「所以我就不像你一樣忍著了！」

無論陳默有多麼不願意，但是身體永遠都是誠實的，他的身體開始不自覺的迎合，一下又一下。

「呃啊！」天空里的紅棗開始掙扎，靈氣鎖鏈開始不斷搖晃著，它不斷拉扯著鎖鏈，用自己的利爪不停地切割鎖鏈，此時的陳默心神失守，身體淪陷，根本就無暇顧及紅棗。

「我……不會對你負責……」陳默喃喃說道。

「我知道。」梁霏芸努力讓自己和陳默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兩人渾身都已經大汗淋漓。

「我沒想過要你負責。」梁霏芸說道：「我早就看出來你那個時候沒有修為了，可是你幫我採藥療傷的事情才更讓我覺得感動，我……我對你下不去手！哪怕是在剛才的水火世界。」

是啊，在水火世界里梁霏芸並沒有盡全力，她讓陳默逃了。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隱瞞什麼，我不知道你到底來自哪裡，你的身份是什麼，你要做什麼事情，你會不會對算天門不利，會不會讓算天門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這些問題我現在都不想去思考，至少在現在，我是不是梁飛雲，而是梁霏芸。」

「我沒辦法殺了你，所以我把自己交給你，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做出什麼危害算天門的事情，我只希望你能夠稍微記起今天來，對我算天門手下留情。」

陳默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梁霏芸的這些問題，因為問題和答案之間相差地太遠太遠。

陳默要完成的事情，根本就和梁飛雲擔心的事情風馬牛不相及，而且那些原因陳默還不能告訴她，畢竟空洞派是算天門的下屬門派，算天門會為了一個區區一個男人而捨棄空洞派？哪怕這個男人睡了他的女兒。

「呃啊！」紅棗掙扎的弧度越來越大，鎖鏈震動得越來越頻繁。

「咔擦！」

一根靈氣鎖鏈應聲而斷，緊接著是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

紅棗解放了自己的四肢，又變成了那個風華絕代的紅衣女子，她雙手抓著脖子上的最後一條靈氣鎖鏈，用力一扯。

「嘎嘣！」

紅棗仰天長嘯，然後冷冷地看著下方的一男一女，說道：「我……不叫什麼紅棗，記住了，我叫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