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8章情生情滅
「沒什麼。」姜沉禾笑著，「我只是在想，你前世若不是因為我，只怕已經達到那神秘境界，脫離天地桎梏，獲得大自在，大逍遙了。你是神石靈胎，沒有我們這些諸多因果的。」
姬陽笑著搖頭，「獲得大逍遙、大自在又有什麼意思？沒有你，漫長的壽元只是煎熬、虛度時光罷了。所以，以後的日子我們要一起走下去，始終相伴，就算天地的終結，也不能將我們分開。」
姜沉禾聽聞，唇角彎起，頭一歪就靠到了姬陽的懷裡，這個懷抱還是這麼讓她依戀不舍。
真想一直這麼靠著，到天荒地老，和他一起看天地破滅，新的紀元開始的時候。
但是她不能夠，她很快睜開眼睛，掃了一眼自己的手腕，現在她的骨齡已經有四十九歲了，按照二百年定律，她還有大約一百五十年的壽元。
不過那一世她活過了二百歲，現在她大約也能夠摸索到一些讓自己壽元長久一些的方法。
便是盡量不去開啟心竅，現在她已經開啟了十一個先天心竅，並在其上都開闢出了空間，若是她一直保持十一個先天心竅，那麼天道對她的壓制力並不會增強，她有很大的把握讓自己活得更久一些。
但是再久，也不可能超過三百年。
所以，她終究也是可能會被天道反噬而死，但是這件事，她不忍讓姬陽知曉。
他還有大把的壽元，應該快活的度過每一日，不應該因為她而傷感難過。
換位想象一下，若是她有無盡的壽元，卻知曉姬陽命不過幾百年，且隨時都可能隕落的時候，她會是何等痛苦，她覺得她無法承受那樣的痛苦，若是她自己的性命，她能夠看淡。
但是這事情放在姬陽身上，她無法接受。
所以她不想姬陽那麼痛苦，她想看到他每天開心的樣子，還是她記憶中那個不羈的少年。
念頭到這裡的時候，她讓自己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神色盡量放淡道：「但情非長久之物，也許不需要等到天地的終結，也許在幾萬年或幾千年後，我們便會對各自的情由濃轉淡，直到完全消失。」
「所以，也許你的情會更長一些，但是我恐怕不能保證像你一樣長久，只怕還不到千年就將你厭倦了，那時候，我們還是要好聚好散，不要互相糾纏，令對方厭煩、嫌惡才好。」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十分鄭重，是真的在認真的訴說這件事，並非開玩笑。
而她這麼說，是希望姬陽能早日的厭倦她，那樣，得知她命不長久，也不會太難過。
她的雙眸認真的和姬陽對視，更表明了她堅定的態度。
姬陽也看著她，黑眸閃動著，彷彿是有一抹痛色一閃而過，不過很快他就彎起眼睛笑道，「小禾，你的意思是說，你的情不長，會很快對我厭倦么？那讓我來檢驗一下，你到底對我厭倦還是沒厭倦。」
說著，手臂按住姜沉禾的肩膀，將她撲在綉錦地毯上，唇霸道的吻了上去。
姜沉禾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那唇落下時候，她眼睛都睜圓了。
只是這時候姬陽的唇好熱烈，令她的心跳都漏拍了。
但隨後，隨著姬陽吻的深入，她的心跳速度就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飆升。
且那聲音重且響亮，彷彿要從胸腔里衝破而出，姜沉禾聽到這聲音，臉都綠了。
她怎麼就這麼沒出息，被姬陽吻一下心跳就跳這麼快，她可是一名聖皇，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讓自己處在這種失控的狀態。
於是姜沉禾的精力開始放在運功調整自己心跳之上，可惜的是，這時候她臉頰的溫度也在升高，越來越燙，那溫度好像一直蔓延向了脖子根兒。
她真是想捂住自己的臉。
但這時候，姬陽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他也似乎感覺到了她的變化，睜開眼睛看她的臉，姜沉禾要伸手捂住臉，卻被姬陽按住了雙臂，那漆黑的眼睛在從她的臉向脖頸下掃，隨後笑道：「小禾，這就是你說的厭倦么？你這個樣子，好似是對我無法自拔啊！」
被當面拆穿了，姜沉禾有些窘迫，不過已經被拆穿了，包袱反倒是放下了，畢竟被看出來了，再遮掩也是無用。她極力扯出一抹笑道：「我現在對你正是情濃，還沒有到厭倦的時候，身體反應自然強烈些。」
姬陽唇勾起，笑了，「是么？」
姜沉禾點點頭，「當然。」她這次笑的勉強，話卻很坦然。
「哦。」姬陽拉長了聲音，「既然如此，我可是要趁著你對我情濃的時候多和你親熱親熱，不然等到你對我厭倦，我可是撈不著你了。不能親美人芳澤。」
說著，按住姜沉禾的肩膀，將本欲要起來的姜沉禾又按到了地面上，然後準確的攫住她的唇。
這次霸道又強勢，攻池掠地般充滿了侵略性，同時手指也在向下摸索著，摸到了姜沉禾的衣角就直接撩了上去，連衣帶都懶得解開，直接摸到褲腰之上，扯仙衣裡面一層普通錦緞的布料。
咔嚓一聲就扯了下去，被姬陽拋向遠處，那衣帶收緊之處，也隨著他的用力，衣帶噗一聲被崩開，沒有了那層布料的遮擋，少女腰間的肌膚全部露了出來，姬陽的手指順著腰側向下，又扯下了姜沉禾的里褲。
然後手指摸向那修長的腿側。姜沉禾感覺腿根一熱，整個人一機靈，嚇了一大跳，本來被姬陽吻得七葷八素，現在瞬間清醒。
她急忙抓住姬陽的手指，「這樣不行。」
姬陽卻帶著她的手指向上，伸到自己的衣裳里，姜沉禾迅速就觸摸到了一塊一塊硬邦邦的東西。
她指尖一碰觸，就知道那是什麼，這地方她曾經見過很多次，還姬陽脫光衣裳的時候。摸還是第一次，這地方的肌膚滑膩又有力，好像有魔力般吸著她的手指。
男人發力的時候，大部分的力量要靠這腹部。
想到姬陽發力這處的變化，姜沉禾的手指就忍不住在上面摩挲著。
但就在她被吸引的時候，忽然感覺臀部多了一雙手，用力一扯，嗤啦一聲腿間一陣涼爽，褲子被姬陽扯了下去。
她嚇了一跳，便是明白姬陽剛剛是在誘或她，讓她分心，她趕忙去抓姬陽的手指，總算是被她抓到了，「真的不行，我們現在在仙舟之上，若是第一次結合，這仙舟恐怕是要毀了。」
然後他們二人再無遮蔽之物，難道要被群觀嗎？且第一次若被打斷也十分兇險。
姬陽眼眸深邃的盯著她看，他此刻面無表情，顯得有些冷漠，聽完姜沉禾說完后，唇吻住了姜沉禾的下顎，然後一路向下，在她脖頸處肆意，他的吻瘋狂又霸道，好像胸中憋著一股子氣悶沒有發泄而出一樣。
姜沉禾很鬱悶，心中嘆息，「幹嘛要刺激他啊！」
眼看姬陽刺啦一聲撕開了她胸口的衣裳，姜沉禾手臂用力，趕忙撐住了他的肩膀，「等等！石頭，你聽我說，雖然這話我說得早了一些，也並非沒有可能，你我都是參悟了大道之人，自然是心中清楚，情有生時，也有滅時，若你對我情滅，對我厭倦，我絕不會再糾纏你，一定會洒脫的放開，不糾結於得失。」
姬陽動作完全停住，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重複她方才的話，「若我對你情滅，小禾你就會洒脫放開，絕不糾纏。」
隨後，他的臉上就出現自嘲的笑，「小禾，你還真是好洒脫，好大氣啊！看來我在你心中也不過爾爾。」
說完，他就從姜沉禾身上起身，撿起地上自己的衣裳，向門外走去。
姜沉禾看著他挺拔的後背，轉身將門關上，竟是被自己氣走了。
姜沉禾趕忙抓起自己衣裳快速的穿上，等到她走出門外的時候，就看到姬陽站在甲板上，微風將他的衣袍吹的獵獵作響。
他站在那裡，身姿卓絕，遺世而獨立。
只不過手中的酒瓶破壞了那卓絕的氣質，令他顯得有些落寞。
姜沉禾快步走了上去，這可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想要他開心，而不是難過。
但她還距離姬陽幾步的時候，正想開口，卻見姬陽飲了一口酒道：「我曾聽聞你十三歲之時，有意參悟情，正好是對我生了情，才日日同我相近，好參悟情絲。」
說到這裡他嘆息一聲，「其實在整個仙界，為了參悟情而入情之人比比皆是，不過是情悟透之時候，也是情淡之時。聽聞大徹大悟，便是情有如無，情無如有。若是小禾你藉助我能夠參悟透徹情，我也是算對你有點兒用處和價值了。」
這句話說完，他顯得比方才洒脫多了，彷彿一瞬間放下了很多東西。
而他的意思是，於姜沉禾而言，他姬陽也不過是她參悟情的工具，而等到她情悟透之時候，他自然是沒有什麼用處了，所以現在是提前告訴他，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姜沉禾驚呆在原地。
她的石頭怎麼這麼傻啊，竟是哪怕明白自己被她利用，也沒有對她大發脾氣，反而覺得自己發揮了價值。
不過換位思考一下，若是她發現被姬陽利用，雖然會難過，但得知他因為她徹悟了情，也會為他感到高興。
畢竟大道難悟，他們修士窮盡一生追尋的不就是這個么？
他們的性格也是有諸多相似之處，都是大氣之人，沒有那麼小家子氣的揪著一件事不放，很容易就能放得下，究其原因，還是太過喜歡這個人了。
因為喜歡，所以更容易寬容，甚至縱容。
如果雙方的感情只是計較於小方面的得失，你為他付出的多，還是他為你付出的少而大動肝火，其實只是小愛而已。還沒有愛到深刻和極致。
真正的大愛，其實是接近無私的。
如同海洋般遼闊，如同高山般巍峨。
但……她又怎麼捨得他如此難過呢？
姜沉禾走過去，從後面一把抱住了姬陽的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