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回想才想起,原來就在鳳凰抓向姜溪的瞬間,姜溪的衣袖中突然冒出一個陣法羅盤,被鳳凰抓到,於是……奇迹就出現了。
但姜溪還是被鳳凰那一爪餘震震飛了出去。
畢竟仙王一爪也是了不得的。
剛剛驚壞的管醇看到姜溪從空中倒飛下來,才想起姜溪壓根承受不住鳳凰一爪的餘震,哪怕是沒有完全抓在她身上,畢竟姜溪的修為太低了,連金仙都沒有到,血肉沒有經過蛻變,脆弱的很。
可能下一瞬身體就會被震成數片。
但是……他們看到的卻是姜溪鏘一聲將手中的星光劍插在地面上,竟是單膝貼地,穩住身體。
一點事兒沒有。
「我勒個去?這怎麼可能?」管醇和金貼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不是鳳凰龐大的身體從天際掉下來,轟一下砸在地上,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反應過來,才仔仔細細望向姜溪的衣裳,那鵝黃色的裙擺隨風浮動,沒有一絲破裂。
管醇便知道姜溪身上穿的是一件仙寶,所以才沒有傷分毫。
這一人一龍迅速從地上跳了起來,飛向姜溪,金貼向姜溪豎起大拇指,「姜溪,我們朋友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麼厲害!」
此刻姜溪的臉卻是慘白不已,苦澀的笑笑,要不是這一路上身上強大的法寶能量消耗光了,她用得著這麼拚命嗎?哎真是的。太落魄了!
管醇看到姜溪這般,便知道姜溪身上的仙寶雖然厲害,但啟動一次,消耗的真元也是恐怖的。
姜溪身體搖晃了一下,才從地上站起來,臉上的笑容卻是燦爛的,她望向遠處那巨大的鳳凰,轉頭對管醇道:「你還行嗎?」
管醇當然知道姜溪問的是他能否用劍絞殺這仙王的肉身,他點頭道:「沒問題!」
然後一個縱身飛起,一劍刺向鳳凰的心臟,在上面連續攪動,將其心臟絞碎才停了下來。
這次不能切鳳凰的頭顱,不然那頭顱掉了自己還會接上去,除非直接將其頭拍碎。鳳凰肉身才會真正廢掉。
那就太難做到了,不如絞碎內臟省力氣,因為頭顱是鳳凰身體最堅硬的部位。
隨後姜溪手訣翻動,將遠處掉落的陣盤收了回來,然後貼到了鳳凰的肚臍部位,將其靈魂吸入裡面。
看著鳳凰的靈魂被陣盤上的螺旋絞碎,姜溪笑道:「這下可是一個仙王的靈魂!」要比金仙的靈魂強太多了。
本來是要捨棄這個寶物,卻結果不但寶物收回來了,又得了一隻仙王級別的鳳凰。
這毛可是比那金仙好上太多,可惜的是被雷電電的不成樣子了。
不過趁著這鳳凰的肉身沒有完全死透,用仙液還是能夠修復的。
這羽毛照樣用。
姜溪已經能夠聯想到,她將會擁有怎樣一張漂亮的毯子。
所以姜溪的心情非常好,商議好和管醇分完鳳凰,繼續向絕地冰原的方向走。
但是天公不作美,忽然嘩啦啦下去瓢潑大雨來,瞬間將三人淋成了落湯雞。
一個個急急忙忙拿出法寶擋雨。
這下不能去絕地冰原了,得找個地方烘乾衣裳,這仙界的雨可不比凡間的雨。
一龍二人在空中急掠,終於在遠處又看到一片綠洲,綠洲之上還有一潭碧綠的湖泊,好像天使的眼睛,簡直是太美了。一龍二人便用樹枝和樹葉在這湖泊前的小丘上搭起了一個花棚,在下面躲雨,碧綠的花葉從頭上垂落下來,還有花的芬芳,而遠處是碧綠的湖泊,茂密的草地,這感覺真是美極了。
一龍二人用法術烘乾了衣裳,但距離絕地冰原很近了,這就顯得有些冷,姜溪披了一件外衣在身上,還不停的打噴嚏。
管醇朝她遞過來一片潔白的方巾帕,「你還好吧?」
姜溪詫異的看了一眼,這東西分明是凡間用的,驚訝的望向管醇,「沒想到,你還有這東西。」
管醇垂眸,心底又浮現了那抹蔓綠的纖長倩影,也是用他準備的那一塊塊方巾擦著手指、或唇角。只是那身影的主人好安靜,好安靜。許久,他沒有再說話。
直到想起了什麼,他才問姜溪,「對了,你究竟是什麼身份,怎麼會在這時候來絕地冰原。」
姜溪聽聞雙頰微紅,頭垂了下去,才道:「我……其實是姜氏后位一支。」
「什麼?姜氏后位一支?」管醇難以置信的望向姜溪,上下打量著。
姜氏后位一支並不是姜氏主脈,只是支脈而已,卻在姜氏的地位超然而獨特,其地位僅次於姜氏六大嫡系血脈。
但這支旁系也背負著沉重的家族使命,那就是創造出多心竅血脈純正的強者。
往往就是心竅多的女子和男子結合,以求誕下更多心竅的孩子。
在姜氏,其他支脈,甚至王系、主脈嫡系都可以同除姜氏其他的血脈通婚,但是姜氏這支后位血脈是絕對不可。
后位這一支一旦出現和除姜氏以外的血脈通婚者,就會被作為叛族處置,直接是逐出姜氏,可謂是比對任何姜氏其他血脈都要狠。這也是為了保證家族血脈純正,子嗣綿延。
但同樣的,后位血脈享受的資源也不是支脈血脈能夠比擬的,而姜氏歷代的族長夫人也是從這一支選出,比如仙界最出名的夫人,姜沉禾的母親,姜唯心就是出自后位一支。
她可是擁有先天九個心竅的絕代強者。
不過哪怕是后位一支在努力保證血脈純正,若是創造出這麼一位絕代強者也是不容易,恐怕數千萬年也出不來一位。
所以此刻管醇居然遇到后位一支,也十分震驚,他愕然的望著姜溪,「你……你居然是后位一支,你身上這麼多寶物,看來你在那一支地位不低,所以,你的先天心竅也……」很多。
不然不可能享受這麼好的待遇。簡直就像是捧著一個寶貝一樣。比他這個龍族驕子都更甚了。
不過後面兩個字他沒有說,也沒有再問姜溪有多少個先天心竅。那肯定是不會少的。
「所以,你來絕地冰原是為了……」管醇又望向姜溪。
姜溪的頭垂下更低,「是為了這次后位爭奪。」
「什麼?后位爭奪?」管醇再度吃驚。
姜溪的雙頰更紅道:「我們這一支的長老已經測算出,我們姜氏王系的族長和夫人已誕下絕代英才,所以我們后位一支要儘快擇選出后位人選。」
「擇選?」管醇捎了捎頭,「那你怎麼來這裡,不在你們那一支中比賽選拔。」
姜溪望向遠處挺拔衝天的神山道:「因為當年副族長將族地切割下去,在族地內部還有我們后位一支的修士,所以,我此次前來就是等待副族長將族地歸位,同族地內部的修士進行爭奪。」
「哦!原來是這樣。」管醇點點頭,隨後皺眉道:「既然你乃是后位候選人之一,那你們那一支的長老怎麼能放心讓你孤身前來?」現在鳳族出現在仙界,可是極其的危險。
姜溪聽聞臉色通紅不已,眼睛垂下,「我……我其實是偷跑出來的。」
「什麼?偷跑出來的?」管醇好無語。
「是啊。」姜溪鬱悶道:「我在秘地的時候長老們都不許我出來,每每教導我要老實些,一切等到副族長真正出世再說。但是天天窩在那裡,那裡能夠提升嗎,只有經歷生死,在生死之間不斷磨礪才能成為絕代強者。我就出來了。」
而且,她也實在是很想見到姜沉禾,那可是她的偶像啊,她心中嚮往著。
「哦!哦!哦!」管醇不斷的點頭,「有志向,很不錯。」
他對這個少女很讚賞。
隨後他皺眉想了想姜氏夫婦誕下的男子,那不是姜天晟么?想到那姜天晟已經娶妻,不由得對姜溪生出憐憫,「那……若是王系這位絕代英才已經娶妻,你們當如何?」
「娶妻?」姜溪眉毛皺了皺,「這怎麼可能,不可能,長老算出,這位絕代英才幾年前才剛剛誕生,不可能娶妻。」
「什麼!」這次換管醇震驚了,「剛剛誕生幾年?那豈不是說……是……」
管醇的腦海中浮現姜天曉穿著開襠褲,一臉狡黠的小模樣。再看姜溪這張臉,雖然稚嫩,但是絕對不搭啊。
不由得問姜溪,「那你……你多大?」他看著姜溪兩個門牙還沒有長出來,倒是有幾分希冀。
姜溪撓撓頭道:「我本來都從來沒有在時間陣法中修鍊過,加上在時間陣法中修鍊的時間,我現在十六歲了。」
「十……十六歲?」管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姜溪,其實十六歲不大,在仙界,尤其是姜氏天才中,十六歲修鍊到洞仙境界雖然有點兒妖孽,也是可以理解。
畢竟洞仙還是容易達到,若是再往上修鍊到金仙,那起碼也要百年、千年、萬年的。
所以他這會兒震驚的是姜溪的牙,「那你的牙……」為什麼是這樣,給人一種剛剔牙的感覺。
「這個啊!」姜溪俏皮的笑了笑,手指往牙上一扯,一口雪白整齊的牙齒出現,而她手上的,是一個小小的符文條,原來是用符文弄出的障眼法。
「其實是為了麻痹敵手嘛。」
管醇這才明白,姜溪是在扮豬吃老虎,使得強大的高手對她小看而取勝。
不過細細回想,他們這幾次的獲勝,她這扮相的確是立了不少功勞。
就連他剛見到姜溪這麼稚嫩的模樣,也是將他小看,更別提那些強大的高手了。
而此時,凡界。
竟是又有人飛升,這次飛升的是一男一女。
這兩人的面孔,修仙界許多修士都有些陌生,但也有些修士並不陌生,在這兩位飛升前,在他們心中留下了很大的威名。
姜思寧盤膝坐在山巔,看這兩位渡劫飛升,心中連連嘆息,「哎,真是沒有想到,父親母親也是比我先飛升,想當年父親母親的修為可不如我呢,不過他們閉關這麼久,飛升也是正常。」
她喃喃自語著,此刻她周身的氣息也十分強大,顯然,過不了多久,她也要飛升了。
但繼這兩位飛升后,又有兩位飛升,相隔沒有幾日。
姜思寧看著這兩位飛升,就有些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