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衡川等人打算穿過山林往金陵府去。
之所以從這裏走,是聽說這山裏有一夥匪徒,這些人聚集多年,已經積攢了不少好東西。
他們就是來摸摸對方的底細,以後好來端了這個窩。
畢竟他們缺錢,任何一點錢都需要注意。
只是他們進來后沒多久就發現了不對勁。
「山林里的活動痕迹要比預想的多,有人來過了,而且人數不少。」
元日跟他報告后,憂心忡忡的看向四周。
「皇上,我們還是離開這裏,換一條路吧。」
他覺得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凌衡川說:「出門在外,你還是先把稱呼改了,跟以前一樣叫我公子。」
在外面隨便叫他皇上,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元日只好趕緊改口:「公子,我們換一條路吧。」
為了安全起見,也是為了早點見到唐一芙,凌衡川也同意換一條路。
只不過,他們又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了自家的標記。
「這是鬼宿的標記,他們怎麼在這兒?」
看標記,應該是昨天放下的,也就是說,他們還在這裏。
鬼宿是跟着唐一芙的人,唐一芙很喜歡這個暗衛,一直帶在身邊。
鬼宿在,唐一芙說不定也在。
元日便知道,他們走不了了。
「聯繫鬼宿等人,看他們在這裏做什麼。」
凌衡川很高興能早點見到唐一芙,又擔心她為什麼在這裏,會不會是遇到危險了。
他着急的讓人去找鬼宿等人,一定要早點找到。
而唐一芙此時已經見到了馮建忠以及馮建義等人。
這些人現在都很慘,吃生肉喝生水也沒藥材,好些人的嘴皮都幹了,馮建信的傷勢也很嚴重。
幸好唐一芙帶了吃的用的還帶了藥材,這才把馮建信的傷勢穩定住。
她自己做了自熱火鍋的加熱包,所以不用生火只要水就可以加熱水和食物。
把自己帶來的吃的給他們煮了一頓大雜燴,讓眾人能好好地吃了一頓飯。
他們已經很多天沒吃過熱飯沒喝過熱水了,這麼一吃,就好像活過來了一樣,終於舒坦了。
傷員上了葯,大家吃了飯,眾人對唐一芙等人都感激不已。
知道這是馮將軍的外甥找來的人,他們就更願意相信了。
「唐公子,你不只是我外甥找來的人這麼簡單吧?」
馮建忠做守備將軍多年,不像馮採薇那般更容易相信人,一眼就看出唐一芙的問題。
唐一芙笑道:「在下的身份確實沒那麼簡單,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現在更重要的是走出山林,回到金陵府。」
馮建忠也認同她的話。
唐一芙問:「馮將軍戰無不勝,怎麼會落得這般境地?是遇到埋伏了嗎?」
馮建忠嘆著氣說了他們遇到的情況。
他們這次去埋伏他人,卻遇到了更大的埋伏,對方有備而來,而且糾結了更多的人來,要把他們一舉殲滅。
虧得馮建忠手下的人訓練有素,還有多年的帶兵經驗,這才帶着一部分人突出重圍。
不過他們很多人受了傷,他們東躲西藏了很久,差點就全軍覆沒了。
要不是唐一芙帶着人來了,他們就要用調虎離山的計策,犧牲一半的人。
唐一芙聽完也是唏噓:「可是,這次的計劃從制定到出發有多少人知道,他們怎麼知道你要帶兵來呢?」
馮建忠嘆氣:「是有內奸,我們之中有內鬼。」
唐一芙吸了口涼氣:「人呢?」
馮建忠:「已經被我殺了。他被秦家人收買,想害死我們,取而代之。」
唐一芙又問:「可是,你這些年一直盡職盡責,從沒懈怠過。你利用價值這麼高,他們為什麼要殺你?」
而且還不是殺了馮建忠這麼簡單,而是要殺了他以及他的兄弟和帶的所有兵。
這是要清除他的所有勢力。
她是不明白,馮家被秦家壓制的死死的,成了他們手裏一把很好用的槍,但為什麼秦家還要對馮家下手?
馮建忠說:「秦家只是想把我們當槍使喚,並不信任,我也不服,時間長了他們自然想換一把槍。而且,他們大概是以為找到了更好用的槍,就用不着我了。」
唐一芙明白了,就是卸磨殺驢。
但現在根本不是卸磨殺驢的好時候啊。
「外面那麼亂,現在殺你們不是太奇怪了嗎?」
殺得太早了吧?
馮建忠苦笑道:「因為我曾經說過大慶的好話,說他們那裏治理的不錯。」
就因為那幾句話,他們認為他想投靠大慶,所以想先除掉他。
唐一芙頓時眼睛一亮,又看過去,就見他的眼神有些異樣,似乎在試探什麼。
這位馮將軍可是個人精,說的話都有深意。
他這麼說,不像是簡單的說明原因,更像是在試探什麼。
唐一芙只稍加琢磨,就釋然了。
反正人家都懷疑了,那就大大方方的承認吧。
「大慶確實治理得不錯,我就是從大慶來的,而您的外甥和外甥女其實也已經投誠。馮將軍,此次在下過來就是來做說客的。」
大方的承認之後,唐一芙覺得輕鬆不少,說話也不用再遮遮掩掩的了。
而馮建忠就這麼神色怔愣的看着她,好像是在考慮什麼。
看了片刻,他就搖頭笑起來。
「我就知道,從你來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你不同尋常。哈哈,我外甥和外甥女有沒有帶信件來?」
唐一芙說有,她一直帶在身上。
馮建忠仔仔細細的看了信件,看了三遍,看完后就忍不住紅了眼。
「是我對不起他們,這些年我窩窩囊囊的,從來不跟他們聯繫,本以為是對他們好,卻害的這兩個孩子受了這麼多苦。」
信上寫明了付蘭心差點被害死的事,讓馮建忠更加自責了。
馮建義也過來看了信,看完后就窩在一邊捂著臉。
顯然,他也很內疚。
是他們當舅舅的沒用。
馮建忠揉了一把臉,惡狠狠的說:「這東擎國,老子不伺候了。老子跟你們走,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他又看了看唐一芙:「要是大慶國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那倒是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