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角聽到她要處理立夏,只是怔愣了一下,就點了頭。
「好,我會處理得讓任何人都看不出來。就算真的被人看出來,我會擔在自己身上,然後逃離,到時候希望少夫人照看好我的兄弟們。」
他已經想好了,萬一處理不好被人看出來了,他就做成個人恩怨的樣子然後叛逃,讓人不能把這件事推到唐一芙身上。
他相信唐一芙的人品,就算他走了,她也一定會好好照看他的兄弟們。
唐一芙看他說的這麼嚴重,不禁笑道:「你不用想得這麼嚴重,就算被發現了也沒什麼,到時候我會跟凌衡川解釋。」
與其隱瞞不如坦白,她不想跟凌衡川之間芥蒂太多。
但是姜角搖頭:「不,少夫人,你還是不了解男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唐一芙疑惑道:「怎麼,你們男人喜歡被騙?」
姜角搖頭:「不是,是兩個人之間有些事不用說得那麼清楚明白,說得太清楚太明白了反而會增加矛盾。就有句話叫難得糊塗,人有時候糊塗一點的好。」
唐一芙倒是沒想到竟然被姜角這個光棍教育了一番戀愛經。
不過姜角說得倒是也不錯,就算她和凌衡川之間互相信任,但有些事也確實不能說得太明白。
她有很多事瞞着凌衡川,也不少這一件。
「好,我明白了。不過還是不用你叛逃,我不想你一輩子背着這樣的名聲。事情我會解決的,你放心吧。」
姜角見她這麼說也只好聽從,趕緊的準備埋伏去了。
不過在那之前,唐一芙還是找到立夏,確認一件事。
她讓人都出去,單獨留立夏在屋裏,直白的問:「剛才沒能殺了我,你是不是很遺憾?」
立夏愣了一下,感覺到周圍沒人,便冷哼道:「你命很大。」
唐一芙看她眼中陰毒的樣子,便知道自己沒冤枉她。
不過,為了確認她還是問:「那些悍匪是你找來的?你還有本事去找悍匪?」
大概是因為現在沒其他人,也是以為撕破了臉,立夏早就不在乎了。
她不屑的說:「不是我,你得罪的人那麼多,想殺你的人多著呢。唐一芙,你根本配不上殿下,你只會拖累他。你不肯走,還是死了的好。」
承認就好。
唐一芙點點頭:「你倒是坦白,你不怕我告訴凌衡川嗎?」
立夏冷笑道:「我跟了殿下這麼多年,打小一起長大,你覺得他會信嗎?還有白露穀雨他們,就算我們吵架,可畢竟一起長大,你覺得她們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人就是這樣的,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不可能說割捨就割捨。
看立夏那得意的樣子,唐一芙只覺得嘲諷:「他們這麼相信你,你卻要騙他們,還傷了霜降,當真不顧忌這麼多年的感情嗎?」
立夏臉色微變,但還是強硬的說:「我是為了殿下也是為了大家好,等你死了,他們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說得還挺冠冕堂皇,只不過不管什麼話都是為自己說的。
唐一芙嘆氣搖頭:「我明白了,你是不弄死我不罷休了。」
立夏哼了一聲算作回答:「你要是識相自己走,我也不會為難你。」
唐一芙覺得她真是沒擺明自己的位置,自以為是得過頭了。
「你出去吧,我不想看見你。」
立夏又是冷哼一聲,盯着她陰狠的看了看,這才甩手出去。
「你好好考慮。」
她走的時候還沒忘了說這麼一句,好像在施捨一般。
唐一芙也說:「你也好好考慮,要是你就此離開不再搞鬼,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已經走到門口的立夏譏諷的看了看她:「你太高看自己了。」
哎!
等她走了,唐一芙才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了。
她已經忍了很多次,又給過多次機會,人家既然不珍惜,她也就不用再優柔寡斷。
姜角等人準備好之後,又來詢問,唐一芙點了點頭,他便知道該怎麼辦了。
人一定要殺,不能留。
姜角他們先把唐一芙等人安頓好,這才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出門了。
這一次,唐一芙在身邊留的人很少,就是為了讓他們去的時候能夠萬無一失。
這一次的行動讓姜角指揮,因為他當過兵,更擅長指揮多人作戰,其讓人也沒什麼意見,就連寒露也沒說什麼。
只不過,他不能時刻盯着所有人,就交代了其他人要聽姜角的指揮,還特地多看了看立夏。
「立夏,你要聽指揮。」
立夏臉色不太好,但也還是應下來。
不跟其他人說,只跟她一個交代,什麼意思啊?
等眾人走了之後,唐一芙就在屋裏準備藥粉,還準備了一些火藥等。
人都走了,萬一有人來襲擊,這些藥粉和火藥也能幫大家避過一劫。
好在這天晚上很平靜,他們這裏沒遇到什麼匪徒襲擊。
只是唐一芙睡不着,還在等消息。
她和衣而眠,時不時的會醒過來,看看姜角他們那回來了沒有。
花娘在一邊守着,幫她拉好被子:「娘娘快休息吧,奴婢會守着,有消息了就叫您。」
唐一芙看了看她,笑道:「你別整天奴婢奴婢的了,這一點不用學,我也不喜歡你這麼叫。」
花娘是打小跟着她的人,她也沒當成奴婢看過。
花娘笑了笑,說好,就是要她快休息,別撐著了。
到了快凌晨的時候,姜角他們才終於回來了。
這時候唐一芙剛好睡熟了,花娘也沒叫她,先自己出去看了看,見姜角等人都是一身血污,便想着等他們收拾乾淨了再來回話。
但是唐一芙卻聽見動靜起來了,披着衣服過來往外看。
她沒在人群里看到立夏,大暑小暑都沉着臉,看來是辦成了。
但是姜角卻神色凝重的過來,說有事稟報。
唐一芙便讓他進來說,還給他倒了一杯茶。
「怎麼了?你臉色不好。」
難不成是殺人愧疚了?
姜角搖頭,很慚愧的說:「立夏沒死,她不見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