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知道你不能容她，不僅是你！母后也不能容她！」北辰玥的眼中也透出了濃烈的恨。她的底線就是望兒，無論是誰，只要對她的寶貝孫子下手，她絕不原諒！

可那女人偏偏下手了！她恨不得將她殺了！但是那惡毒的女人還不能死！她若是死了，雲宸口中的操控者就永遠不會現身。

雲宸雖然不說，但她知道雲宸和靈兒的前世，還有那操控他們的黑手！

慕容驚瀾淡淡道：「兒臣自有分寸。」

北辰玥先退出了房門，很快，夜念兒被人押了進去。

她原本的性子直爽且刁蠻，但經歷了這段亡國的日子，她變得沉默寡言，神色恍惚，一進門就撲通跪地。

慕容驚瀾抬步走到她面前，溫聲道：「抬起頭。」

夜念兒緩緩抬頭，但肩膀依舊顫抖得厲害，不敢直視眼前的帝王！不，應該是帝霸！帝王是指一個國家的君主，而帝霸則是手掌整個大陸的權利。

「朕不想殺你，你別怕。」慕容驚瀾的聲音清淺，他並不想嚇到她。

他的這一點耐心何嘗不是因為她的眼神有點像靈兒？特別是害怕時的模樣……

「陛下，我，我，不！奴並不知道家父在哪裡？他就像是突然失蹤了！」夜念兒抖得越發的厲害，她知道眼前男人的可怕。

慕容驚瀾又問：「那你可否知道他曾經有沒有和神秘人有過聯繫？」

「神秘人？」夜念兒眨了眨眼，仔細得想了想，隨後搖頭：「沒有，父皇他只見大臣，晚上也就臨幸妃嬪……」

「真的沒有？」慕容驚瀾上前一步，語氣微沉。

「真的沒有……」夜念兒再次搖頭，但過了一會兒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回道：「他有一次對我說，他經常做一個奇怪的夢，就像進入了仙境，他看到一面石壁，上面刻著一寫字。比如這一次的戰爭，上面就刻著要他如何坐觀龍虎鬥，至於具體寫了什麼，他也沒有告訴我……」

「看到一面石壁？」慕容驚瀾的眉心緊皺。他再度感覺到這操控者的可怕！難道他能欲知所有事？

「陛下……」夜念兒對著他磕頭，懇求道：「求您放過我幾個未成年的弟弟吧……」

「退下吧。」慕容驚瀾疲憊得轉過身子，既沒有答應亦沒有憤怒。他真的累了，這種感覺就好像陷入了深淵，深淵沒有出口。

那操控人究竟是誰？真的將他和靈兒捏在掌心嗎？若真是如此，即便他們再如何相愛，還是會一生一生的錯過，一生一生經歷情劫！

情劫？呵！情劫難渡，情劫難渡……

「爹爹！爹爹！我看到娘親了！」小望兒突然闖進了門，胖嘟嘟的手對著他使勁兒揮：「爹爹，我們快去追！」

幾個嬤嬤嚇得撲通撲通跪地，連聲道：「陛下，陛下！太子非要說見到皇後娘娘，老奴攔不住啊……」

慕容驚瀾調整了表情，露出了溫慈的笑容，蹲下身子將望兒摟到了懷裡，柔聲道：「望兒，娘親在很遠的地方，等爹爹把這裡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再帶你去找娘親，好不好？」

「不！我看到娘親了！她變成了小白狐，從望兒的窗戶竄了過去！」望兒急得直跺小腳，小手拉過慕容驚瀾的大掌，「我們快去找啊！」

慕容驚瀾本想再寬慰，但他的餘光在窗戶看到了一抹白影，准去得來說，是一隻白狐！

「靈兒？」他的心差點停止跳動，倏然站起身子，發了瘋似得衝出了門口。

「爹！你忘瞭望兒！」小望兒快要哭出聲來。這是什麼爹爹嘛！

白狐奔得很快，慕容驚瀾緊跟其後，根本沒看眼前的路，只顧著追她！

不知跑了多久，小白狐在一做雪山前停下了腳步，她也隨之化成了人形，一襲白衣勝雪，如花樹凝雪，美得不可方物。

慕容驚瀾有點不相信這是真的，因為在夢裡已夢見了數百次，每次他想觸碰，她都消失不見了。

「靈兒，是你嗎？」他想上前，卻又不敢。\0

楚眉靈的神色淡然，平靜得開口：「阿瀾！我們經歷了那麼多苦難，彷彿有一隻手將我們所有人當成了棋子，當成了提線木偶。這一些，你應該知道……」

「我知道，那人就是我！因為我想要你重生，我不能失去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慕容驚瀾終於上前一步，因為他害怕她會突然不見了。

楚眉靈輕輕搖頭：「不，我說的操控人並不是指這件事。而是所有的事！你，我，所有人，都在他的掌心中！」

「你也知道了？」慕容驚瀾微愣，他沒想到靈兒也感應出了還有另一個操控者。

「你知道此人是誰嗎？」楚眉靈問他，語氣依舊冰冷得讓人無法呼吸。

未等慕容驚瀾開口問，她勾起一抹清淺的笑容，指了指自己道：「是我！」

「是你？」慕容驚瀾當下就覺得好笑，他張開雙臂，柔聲道：「靈兒，我們回家，別開這種玩笑。這並不好玩兒……」

楚眉靈再次冷笑，帶著一絲憐憫和嘲諷：「鴻羲，難道你至今不知道我的為人嗎？我從頭到尾一直是個無情的人。洛宛靈的時候算計過你！姬靈的時候也算計過你！你一直是我手中棋……」

「我心甘情願被你算計，所以，這根本不算。」慕容驚瀾打斷了她想要說的。無論是洛宛靈的算計，還是姬靈時的算計。他都明白，是他心甘情願得跳下去。

「你太高估自己了。鴻羲，這是你的弱點。」楚眉靈無奈得搖了搖頭，繼續道：「你以為你在我眼裡比什麼都重要，其實你錯了。我真正想要的是大成就！我要修成天狐！想要修成天狐就必須經歷情劫，可明白？」

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被狠狠割痛！阿瀾，為了讓你斷情，我不得不這麼說！讓你知道，在我的眼裡，沒有什麼比大成就更重要的了，你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

我無法怪罪你的無情，更無法因為你的無情而恨你。為了成就你，我就做那無情的人！讓你徹底對我死心……

阿瀾，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