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這一次，他寧可粉身碎骨，被烈火灼傷，也要堵住這金屬城牆！

這才是真正的帝王！才是她不顧一切愛上的男人！

而眼前的原墨音呢？口口聲聲說愛她，可他做了什麼？他算計了她！算計了那麼多年！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不顧百姓，不顧蒼生！

「原墨音，你讓我覺得噁心。」她發自內心得說道。

當初，他為了能奪回江山，娶了欣悠！她覺得噁心！

沒錯，允黎也娶了不愛的女人。但他為的是百姓，而原墨音為的就是一己私慾！

她挑眉，再次說道：「有沒有聽清楚？重要事說三遍，你讓我覺得噁心！噁心！噁心！」

這句話落下后，原墨音眼眶裡的水霧漸漸消失，那覆在椅柄上的手掌微攏。

「怎麼？想殺了我？好啊！你來殺吧！」楚眉靈笑看看他，但笑容卻沒有一絲溫度。

「呵！噁心？」原墨音冷笑，目光陰冷，甚至可以清晰看到眼瞳中有極度的恨在匯聚，「當他是慕容驚瀾的時候，為了皇位，不也要娶月如染？你為何不覺得噁心？」

「能相比嗎？」楚眉靈挑眉，毫不客氣得反駁：「即便當初他為了皇位和月如染定親，那也是光明正大得和她說清楚，這是他們之間的利益交易！而你呢？你又做了什麼？你不僅欺騙了我，還欺騙了另一個女人！為的只是你私人的慾望！」

「強詞奪理！強詞奪理！這隻不過是你移情別戀的借口！」原墨音怒拍扶柄，早已沒了開始的風輕雲淡。他活了那麼多年，自以為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影響到他的心情。但現在看來，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依舊讓他方寸大亂。

「我不想再和你做糾纏。我只想要玉清復靈草，你若給。我可以不殺你！但你若不給，我一定會殺了你！」楚眉靈已甩出六條尾巴，氣勢兇悍。

原墨音原本很憤怒，但一聽這話，他差點笑出聲。這女人，輪迴了一次后這智商真是極速下降，真的是因為當年被震破了靈魂嗎？所以神智不全？

殺他？現在就算鴻羲也未必能動他一下，她居然大言不慚得說想要殺他？甚至拿這逼他交出玉清復靈草？

可他終究是愛她的，無論她變成什麼模樣，所以在沉默了半餉后道：「我可以給你玉清復靈草，但是要你陪我一年。這一年，你只要留在我身邊就好，我不會逼你做任何不願做的事。我只想回憶當年的美好。」

「陪你一年？」楚眉靈凝眉看著他。

「對，就是一年！這一年，我會帶你去鏡虛世界，回憶我們當初的一點一滴。但我不會強迫你做什麼，一年後，你的他也應該醒來了。從此以後，我將永遠留在鏡虛世界，不會再打攪你們。」

原墨音推動輪椅靠近她，掌心突然幻化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凄然得道：「這是我神元，若是一年後我不放你走，你就毀了它。」

楚眉靈接過它，在打量了許久后便確定，這是一顆極品神元，它主人的修為絕對不亞於阿瀾。

「這是玉清復靈草，能救他的命，你先拿回去。三日後，我在這裡等你！」原墨音又將一顆晶瑩剔透的草藥遞到了她的手中。

楚眉靈接過草藥，鳳眸微閃，問道：「你就不怕我拿了草藥以後就不回來了？」

「你會回來的，因為你愛他。」原墨音的目光清遠且深邃，淡淡道：「你以為只用玉清復靈草就能完全讓他復原了？它只是助他撐過植皮的這一環節。他會沉睡一年，一年後，還需要七命還魂草方能痊癒。」

「好，我答應你！」楚眉靈答應。她沒有別的選擇，一年！一年之後無論他信不信任她，她都必須這麼做！

阿瀾，原諒我的自私。我不能沒有你，更不能忍心你受這麼大的痛苦，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

輝玄皇宮

帝凌天正端坐在書房批閱奏摺，望兒坐在他身邊。

帝凌天見他用小手撐著下巴，小眼睛一眨不眨得盯在奏摺，專心致志。

他心下喜愛不已，笑著問道：「望兒，你有哪些看不明白的，就告訴翁翁，翁翁教你。」

「翁翁繼續，望兒都明白。」望兒軟軟得回答。

帝凌天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柔聲道：「恩，那翁翁繼續。」

「祖帝。」白浪匆匆進門，來不及行禮就附耳輕聲道：「不滅道君求見。」

帝凌天的面色明顯一變，他閉目，深吸了一口氣后才睜開。他將筆擱在硯台，斂袖起身：「讓他去偏殿等著！」

偏殿

不滅道君坐在軟塌，他的長發就如同燃燒的火焰鋪在白色毛毯。他的身上總是帶著淡淡的血腥，令人難以呼吸。\0

「祖帝。」不滅道君起身，恭敬得和抱拳。帝凌天回了一個禮，隨後兩人坐下。

「怎麼？這場仗，你打輸了？」帝凌天看著他臉上的傷口笑問。

「我真的沒想到東方雲宸依舊這麼厲害，我的機關人全部覆滅！」不滅道君的臉上閃動著痛苦之色，在狠狠得怒拍桌面后，吐出兩個字：「該死！」

話音微停，他又問：「對了，他是不是在你宮中？你的女兒在照料？」

帝凌天擺弄著掌心的瓷盞，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他已是廢人，我女兒如此深愛他，我又怎麼可能去殺他？這一點，還是請你諒解一下。」

他表面風輕雲淡，實則心頭早已燃燒了怒火！他將雲宸害成了這樣，他帝凌天一定會將他碎屍萬段！永世不得超生！

「也罷，不過是個廢人而已。」

不滅道君的話音一停，眼中流露出一絲想要隱藏的佩服：「不過他真的是硬骨頭，為了守住金屬城牆，真的是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帝凌天將手中清酒遞給他，笑著道：「如今東方夜冥已死，東方雲宸也已成了廢人。再解決一個夜冷翼，這天下就屬於我們的人，到時候天下兩分！」

不滅道君一飲杯中酒，笑道：「夜冷翼很好解決，天妖城已恢復，你和他輕鬆得打一仗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