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兒學著大人的模樣跪地，對著她行了個大禮：「祝皇祖母壽比南山，福如東海！永遠陪著望兒！」

「哈哈哈！」北辰玥笑得紅光滿面，臉上儘是得意之色，一把抱起望兒，對著眾人道：「哀家的孫兒如此聰慧，是萬民之福啊！」

北辰玥的這番話已明著告訴所有人，他將是未來的帝王！

「太子乃萬民之福，也是臣等之福！」眾人皆跪地叩拜。東方雲冀和百裡子英也跪在地面，他們相視了一眼，眼中浮現出一道陰狠之色。

「皇伯母！」東方雲曉突然走進了門。她對著北辰玥跪下，恭敬得道：「雲曉也給皇伯母準備了壽禮。」

「哦？是嗎？方才你兄長和妹妹已將三皇爺府的禮物呈上來了。」北辰玥笑意濃濃，抬手示意她起身。

「那是哥哥和妹妹送給您的，現在是雲曉親自給皇伯母準備的！」東方雲曉提著手中的籃子走上了階梯，笑著對北辰玥道：「這是皇伯母最愛吃的。」

「又是好吃的？你上午不是送過點心了嗎？」北辰玥笑了笑，抬手示意身後的宮婢打開籃子，打開后，頓時一陣撲鼻的香味瀰漫開來。籃子里擺滿了色澤誘人的佳肴。

「這些是什麼？」北辰玥笑著問她。

東方雲曉將籃子里的菜一碟碟端出來，回道：「這一道名為炮乳鹿，將幼鹿洗凈，剖腹，去內臟，塞入香棗，裹上草簾，抹上濕黏土，架火燒烤，烤的時候受熱均勻，半個時辰后取出。撥開泥土，在肉的表面塗上梅醬，切片，最後下鍋炸至金黃就可以食用啦。」

「聞著就香！」北辰玥夾了一塊放入口中，讚不絕口，緊接著她又夾了一塊給瞭望兒。

可望兒卻皺著眉頭，將肉吐了出來。

「不好吃嗎？」北辰玥不解得問。

望兒抬起小手拍了拍肚子，奶聲奶氣得道：「望兒覺得肚肚不舒服……」

「那就別吃了。」北辰玥將望兒抱回了他的小寶座，又遞給他一壺牛乳，在他腦袋上拍了拍：「喝你的牛乳！」

「皇伯母，還有這一道！」東方雲曉的聲音突然變得陰陽怪氣，提高嗓子道：「這道名為熬狐肉，取狐狸肉捶打成肉泥，去膜，加桂皮，姜，鹽腌……」

「混賬！」帝凌天拍案而起，手掌已握得咔咔咔作響，頓時周身妖氣暴漲。

東方雲曉從小就沒了長輩，也同樣沒了教養，一直以為北辰玥最寵她，所以養成了刁蠻任性，無視天地的性子。她就是要挑唆那狐媚子父母和皇伯母，皇伯父的關係，要他們親家的關係崩塌！

「可能是國丈有些誤會。這些妖獸都是我自己豢養的，而非您的臣子。」東方雲曉微挑眉梢，又對著北辰玥行禮道：「皇伯母，法文上沒有規定，不能隨意宰殺自己養的妖獸吧？」

「是妖獸？狐狸是狐妖？這乳鹿是小鹿妖？」楚眉靈突然站起身子，一雙鳳眸充滿了血絲。

東方雲曉竟感到一絲害怕，腳步不由向後退，顫聲問道：「是又如何？法文沒有規定吧？」

「是又如何？」楚眉靈的鳳眸一厲，五條尾巴當即甩出，「刷」得對著東方雲曉劈去，「噗！」她噴出一口血，後腦勺著地倒在地面，鮮血淋漓。

「雲曉！」東方夜冥見外甥女被打，想要上去阻止，卻被北辰玥拉住了袖子，一個憤怒的目光掃過去。

東方夜冥縮回了手，坐回了座位，但神經一直緊繃。

慕容驚瀾沒有一絲反應，撇了撇茶沫子。此刻他將生死權交給靈兒，也是建立她鳳威的時候。當然，他也隨時準備保護她。

「你有沒有人性！竟殘殺一個孩子？」楚眉靈氣得渾身發抖，眼眶裡已含滿了淚水，一想到那道菜是妖，她恨不得將眼前的女子扒了皮！

妖是有感情的，是可以幻化成人的啊！那是個孩子啊！是有血有肉，會哭會害怕的孩子啊！她竟然……

「站起來！」她對著東方雲曉怒喝，眼眶裡的血絲已赤紅如血，「你憑什麼看不起妖，有本事你來與本宮一戰！若是輸了，本宮給你道歉。若是本宮贏了，你就自刎吧。」

這樣的打賭方式顯然不公平，但眾人沒有一個提出不妥，誰敢？包括正閑閑喝茶的五皇爺，他的孫子東方雲冀。

帝凌天原本想要大開殺戒，既然靈兒已出手，那他就坐回了原位。\0

「什麼？自刎？」東方雲曉氣得小臉泛白，簡直不敢相信聽到的，她不過是殺了自己豢養的妖獸而已。

「皇伯母！她竟然要我自盡？」她的手指直指楚眉靈，嘶啞著嗓子喊道。

北辰玥的雙眸微挑，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劃過杯蓋，聲音卻透著威嚴和警告：「雲曉，不尊重皇后是什麼罪，你應該清楚。」

這番話既然沒有認可，也沒有否認。但一句不尊重皇后已表明了她的態度，因為那可是死罪！

「不公平！」東方雲曉沒想到北辰玥竟然是這種態度，她恨得咬牙切齒，抬手擦去唇角的血絲，不服得道：「我沒有錯！妖獸本來就是可以豢養，可以隨意斬殺！憑什麼我就要自刎謝罪？憑什麼？」

楚眉靈的腳一晃，心底湧現出極度的悲哀。是啊，妖獸依舊沒有地位，除去父親靡下的妖，其他同胞依舊過得生不如死！他們沒有生死權，沒有尊嚴，什麼都沒有……

「沒話說了吧？」東方雲曉微挑眉梢，眼中閃過一道陰狠：「除非皇嫂讓陛下廢除這制度！否則，你殺我就是濫殺無辜！」

楚眉靈的手掌正在劇烈顫抖。她知道阿瀾早就想廢除這個制度了，但不是現在改。因為他現在要做的是收攏人心，一起對抗青龍族！所以，她就沒提這個要求……

「來殺我呀！來呀！我讓你來殺！」東方雲曉得意得看向楚眉靈。她料她也不敢在這大殿上殺人。

「雲曉！」東方雲耀三兩步上前，對著她的臉「啪」得呼了上去，怒聲道：「還不快下跪給皇嫂道歉！」

「你，你打我？」東方雲曉捂著臉，眼淚流淌而下。哥哥最寵愛她，竟然打她？

「打你又如何？若你不和皇嫂道歉，為兄還要殺了你！」東方雲耀怒喝。

「我不！我就不！我沒有錯！為什麼她沒來之前，妖獸可以所以殺，現在就不行！」她憤怒得叫囂著。